◆彼时,遇见
就像每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伤感的蝴蝶
从那里飞过。--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
你存在于我出生的那个晚上
或者更早。在交换沧桑之后,与灯火唇齿相依
你的出现只是一种姿态
像果实离开花朵,我离开你一样
不怎么特别
我与你确实是偶遇,突兀、摇晃
那天,我忘记了姓名,年龄
你正在南方散乱的气味里,纠正一个日期的错误
我向你伸出拳头说,“你看,这粗糙的一生,有点过分!”
宛若一个尚未腐烂的人举着自己的肋骨
我知道,一句话离开纸就无法落下
你也不会轻易与河流结伴而行。所以
我只能像一朵旧了的荷花,依靠几个措辞来告别
我说,“你是我屈指可数的幸福”,我想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平静又略显忧伤
◆此时,羽裳
现在它们在静谧的水面上浮游,神秘莫测,美丽动人。
--W·B·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
这一次,你发现了玻璃杯①的秘密
它们的碎片漂浮在湖面上
裂开的声音仿如城市的阴影,落入眼睛
那忧伤的节拍,远远超过一粒种子旅行的距离
在温暖中想念
此时,旧的原野再一次被雨水漫过
我是一条不能放飞的鱼,栖在丛林边沿
你看,这夜色
多像你珍藏多年的邮票,贴在我黏稠的腮帮
在时间静谧的漂洗中无所适从
好吧,就让我们重新定义那杯咖啡
它不过是,羽毛的衍生物,被剥开的痛苦
是一种,无法发芽的幸福
所以,我只能将嘴唇压扁成一片叶子,盖在
你身上
注①:玻璃杯是一种透明容器,可以内置茶、酒、咖啡等各种流体物质,易碎且形制各异。
◆未央·不弃
这世上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别告诉我雨停了,林荫道上的韵脚
落在你额头。这宁静确实如咖啡的味道
整个午后,你在窗前布置了湖泊、空的桌椅
然后,用眼镜放大优雅,用沉思来说明
我们相遇,是一种必须的经历
除了爱情
别告诉我雨停了,这只会给我们徒添伤感
别告诉我,盆花凋谢,孤零零的躯干是春天的残骸
“毫无希望可言”,我说,“你错了”
你完全可以跨过秋天那扇门,直接来找我
可你不敢
这世界没有天堂,叶子不会径直飘落
它在空中打着蝴蝶结,没有规范,整齐排列
就如这尖锐的夜色,还有什么比沉默温暖
“杜拉斯,我烦透你了。”--Marguerite Duras
我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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