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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的位置:首页 >> 诗歌高地 >>  新诗 >> 亿华:学会渐渐把内脏掏空(组诗)
    亿华:学会渐渐把内脏掏空(组诗)
    • 作者:亿华 更新时间:2012-11-23 10:00:40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225
     


    相信已经观测了好久
    也相信一定,已经酝酿了好久
    可是雪最终还是无法取向
    草木萧索、凄号,露开了腋窝
    山石僵持着脚趾,无法取向的雪
    漫天而下,像一场大火的扑救

    它附在山上、树枝上,我家黄泥土屋
    风化的瓦片上。像一个炉盆
    贴切在我约瑟的心房。在雪的抚慰中
    我一直不敢吱声:难得这么一个安谧
    洁净、均衡细腻的世界,我是多么的担心
    只要轻轻的一点侧动,它就会不在

    树木

    四十多年只栽种了两棵树木
    四十多年栽种两棵树木
    多么像牛耕田。多么与牛一样
    没有怨言。在虫灾、旱灾、水灾中
    两棵树木与我一道,慢慢地挺了过来

    树木具有了一些,树木的成色
    就匆匆地移栽,到了远方
    苗圃空空。父亲母亲守候苗圃
    我漫无边际得,像一只蚂蚁。一年到晚
    在洪水的河道团团转,魂不守舍

    浪费了多少风

    从初春的料峭打寒战
    到酷暑着火,汗水机油一样
    随自行车链条的转动,滴落
    浪费了多少风。空调的冷气
    口水一样喷溅,像我二十岁的时候
    好几个萍萍一样的女孩,向我认真地看过

    可是都风一样地流失了
    风从窗口进来,在屋子里巡航
    有时它也突然在某一个隘口,平静我
    可叹的是我的一生,身上没有一个口袋
    可以拿来盛装风,要不然我的爱情
    也不至于直至现在,还山冈一样孤清



    一只黑蝴蝶是一份泣诉
    我相信每一场雪,都有一千亿只黑蝴蝶
    因为悲切,它抚慰所有的山岗
    让所有的山岗挽起手臂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旷阔的呼喊

    以魂魄的静默,摇撼一些还没有
    完全泯灭的人性:就这样连为一体吧
    既然都来了,一千亿只黑蝴蝶
    在泣诉的扑腾中,你要把罪孽与污秽净化
    让我在梦呓中得以怀想大地,一次丰美的均衡

    火车

    用一切来比方火车
    几乎都是错误。比如说用流星
    比如说火车,是一条眼镜蛇
    火车它根本就没有星星那么高
    形状不一样,它也绝对不止眼镜蛇那么大
    我们也根本没有看到过火车它张开口吃人
    咬人。树木砍伐了一批又一批

    其实火车,也只运走了其中的一部分
    好多好多的树木没有掉,我们根本就看不到
    它与一批一批人的切换一样顺理
    从草丛中钻出来,浑身咸涩,诗歌闪烁着泪光
    其实我想这时的我,是很适合拿去开火车的
    可是无奈的现实是这样:几乎极至地省吃俭用
    而我所能够的拥有,只有一台自行车

    学会渐渐把内脏掏空

    最初是尽力把母亲的乳汁掏空
    后来坐在教室里,恨不得每天的数学题
    都是一加一,把懊恼掏空
    后来失恋站在河边,恨不得把满满一河
    星屑的泪光掏空。到再后来火车弥散烟尘

    渐渐把绿叶掏空。一直到现在
    没有什么可掏。从洪水的中心撤退到泥沼的边缘
    我仅剩的只有一个躯体。在汉字里跑步
    内脏一阵一阵,隐隐地痛,我想现在我唯一
    应该做的,是要渐渐学会把内脏掏空

    小雪

    小雪这个节气里没有下雪
    日头夹杂着寒气,一同输送过来
    我想气候的运行是公正的
    苦闷的日子,温煦的太阳是一种焦躁
    而寒气的侵袭,就像是一个黑钻头

    苦闷、欢乐,我们只能用自身的意念
    作一个调节器。从初春到小雪
    它倏忽得就像一片云,掠过一阵烧焦的蝉鸣
    我珍惜并且选择,小雪这个节气起程
    枝头的燕雀,哪一个方位有我雪一样纯朴的爱
    拜托你,就将我向哪一个方向引领

    火车

    它是不是偶尔还会嘶叫
    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都已经认定它是流星了
    我曾经说它是蟒蛇、眼镜蛇
    说它是蜈蚣、邮递员
    我想还是说它是流星更好

    火车是无意识的
    而我的惶恐是有意识的
    火车它流星一样无意识地开
    在意念中,我偶尔瞥它一眼
    那么等到最终的一天,流星一样地离去
    我就不会挣扎,因为我早已有了
    前面的这么一种思想准备

    新生

    掏空内脏是一种新生
    掏空内脏,最艰巨的部位是眼睛
    耳朵、头、心脏。谁让眼睛要去看
    耳朵要去听,然后头、心脏

    还联合在一起,要去想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先摘除掉心脏
    然后将头挖空,作一个舀水的蒲壳
    那么耳朵与眼睛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再听、看,什么都不想。太可爱了

    浪费了多少雨

    曾经的多少雨,形成的猛兽
    撞碎了堤坝咆哮而去,在去的过程中
    还上蹿下跳,它觉得威风,还不够尽显
    所以有好多次,它还爬上岸去
    将稻稼伐倒,并且将它们浑身糊满淤泥

    在一旁被刀扦心的,是背朝天的农人
    浪费了多少雨。这一切都与我有关哦
    我没有那么大的塑料兜,把雨水收拢
    更是没有办法,将雨水引渠改道
    在萤火虫的胸腹烧着的日子,我仅仅
    知道,在田园开裂的痛彻中哭叹

    预习

    看见这两个字我就听见了
    呱嗒呱嗒的响声。联想算是够丰富的了
    比如说狗肉、谷酒、淋浴器
    比如说我现在想到南山那边去
    进一步确认我,已经有些惦念的爱情

    诗歌太折磨。我想我是不是
    应该下一下火车,去南山看一看绿叶
    听一听南山的峡谷,淙淙的泉音
    今天还无法动身,不要紧的
    在去南山之前,我可以在从出租屋去菜场的路段上
    跑步,同时让颈椎也呱嗒呱嗒地做好预习



    我相信,你已经在进行着
    火候的储备,你的迸发有你
    自身恒定的温度。多久多久以前了
    还记得吗,我是看过你的,你的莹洁

    一直像一个魂,在我的心头烙印
    仅仅一转眼,一个寒冬,又已经到临
    听见了我这么一声,近乎哑然的絮语吗
    雪。从山水分蘖,到草木又一度萧索

    消瘦,这是一次多么漫长的煎熬
    我再也难以忍受。这个不断,暗淡着的冬天
    雪,在这里我请求你,允许我径自
    作一个决定:不管你是不是来
    我都已经在迎着你,一寸一寸地贴近

    浪费多少表情

    不是星,表情是不值钱的
    是星,一歪脖或者吃一点糠
    浑身都是钱币。一个农民
    我所能给予你的最多只能是一串麦穗的表情
    曾经的伙伴有好些,都已经攀爬到蛮高了
    这让我不得不在手机里删去

    那么的一些号码:在眼睛盯住的
    电脑屏幕上,诗歌论坛,多少牛目睛
    都安装成了人的眼睛,为诗歌创造着垃圾
    没有罪恶感,脸上还充满荣光。连这都无法过滤
    那么作为一串麦穗,在物流的洪水中我还
    何苦,向我所谓曾经的伙伴作什么奢求

    火车

    在火车的眼里,云
    是空气,鸟雀是空气
    树木与山峦、河道,都是空气
    在铁道的旁边站着,我也是空气
    已经没有什么不是空气了

    论架势、论个头,火车的鼻眼四周
    空无一人。多么想也能够,做一个扳道工
    可是随即我又想了回来,不可能
    任由它开。火车它让我疾愤、伤心
    可是总有一天它也要报废
    它在我们的心目中,会空无一人

    跑步

    把一截铁棍拿出来敲打
    只要一有可能就重复敲打
    那样可以听到铁棍发自脏腑的脆响
    那是自己的音乐。为什么不呢
    这么好的铁质,这么质地的声响

    为什么,要被舞台的抽搐蒙骗
    只要一有可能,就反复敲打吧
    还有什么没有看透、看穿
    这年头,我们为什么不让自己的一截
    铁棍,滚烫、砉砉地趵突泉涌



    那么博大、雄伟,那么的气吞山河
    可是它自己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已经晶莹得不能再晶莹了,可是雪
    却始终是那么的安谧,那么的不亢不卑
    它让泥土、草木,在胸怀里絮语

    那是几千里高空寒流的磨砺,才锻造出来的灵魂
    我是绝对不可能,有雪那么惊心动魄的
    风尘的敲打,让我学会了雪的乖驯。好多好多的时刻
    与雪一样,什么也不说,可是我坚信有一天
    我对你的爱,一定会雪一样义无反顾地飞临

    候车室

    站务员的音质依然还是
    差不多的音质。有好多椅子
    已经不是曾经的椅子。二十岁的女子
    走进候车室,依然还是二十岁的女子
    货架上面的商品,价格昂贵
    比以前精致,名目比曾经繁多

    钓鱼岛的消息开水一样
    已经开始不断地沸扬,在各式各样的报头
    昨天,我又一次走进候车室
    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看报纸
    我不断地变换着报纸的方向,最后我
    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靠近窗口

    浪费了多少日头

    蝉在歇斯底里控诉的时候
    人们自顾各自的胸怀,甚至恨不得
    蛤蟆一样剐皮。路面窜跳青烟
    直扑草木的鼻息。我的沉默
    也只有泥石一样,憋闷在心里

    在树梢,迸溅火星的酷暑
    浪费了多少日头。多少醉生
    在空调里流感,那么多在我的脊背上面
    都可以生产盐巴的日头,为什么
    不可以拿出来一点,分给那些生来
    抵抗力,就陶瓷一样葱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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