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接到姐的电话,她嗓音颤抖地说:“外甥女珍珍病了,要做手术!”家人老海听了后痴痴、久久地呆着,目光热烈而忧伤,像一条汩汩流淌的爱的河流,执意要去医院陪床。
珍珍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体态结实,婚姻却不幸,漫漫岁月,带着遍布身心的创伤,忍着丈夫的叛离不道,带着一双儿女,栖身于小屋。
这个春天的这一夜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身体某处的病情袭来,她一人跑到医院看医生,也许是不想给亲朋们带来麻烦,或许有什么难言之处,无奈之余,她还是给自己的母亲打了电话。也许是过于激动,也许是多年疾病和创伤的煎熬,电话那头的母亲已经沉默得没讲几句完整的话,只是心灵里一遍一遍地轻轻叫着她的名字,眼泪已经满面挺下,两鬓的白发随风抖落了几下。
我和外甥九九到医院时,珍珍还在手术室。九九言语不多,眼圈有些湿润。一向善于言谈的我也不知怎么了,眸子死死盯着来回走动的医生和护士们,口罩遮掩着她们的脸庞,面部表情仿佛和我们一样。此时,我就像看穿了生命,独自黯然神伤。
珍珍手术后,大姐迫不及待地喊了珍珍的名字。疼痛中,珍珍的头脑十分清醒,她清楚地看着周围,本能的内心中产生了些许苦涩,从一片茫然的情绪中进入疲惫等待里。我知道,一个人由孤僻、怯懦转变到开朗、自信,心理要经受多少复杂的斗争,我敢说,那会比让铁化成水还要艰难。
为了不让珍珍心里产生过去的悲伤,我决定留下探望、老海陪床、大姐守望。我从大姐的眼里,看出了她的慈祥,她用努力于坚强将心灵上的不快深深埋藏。不经意间,我突然看到珍珍,她眼睛里含着微笑,下意识地向我投递着谢意。我转身再看大姐,她的手微抖着,不停的抚摸着珍珍打吊瓶的胳膊,好像在述说,多少次饥寒交迫,多少次不眠之夜,多少次失去尊严,多少次放心不下。怎么也割舍不了母亲对儿女的牵挂。
我明白了,女儿虽然成家立业,成为人母。但在自己的母亲眼里,再大也是母亲的孩子,再老也改变不了母亲的情怀。
我明白了,在女儿没走出病屋,为什么母亲的目光里有那么深邃的忧伤?因为那是人间至情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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