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加缪的《局外人》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虽然只是中篇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几次都是看了几页之后便放下来,不是因为电脑的诱惑就是因为电影或者是其他的消遣使得我几次情愿放弃这部小说。在我还没有看过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便已经听说过了,或许就是因为写这本小说的作者太过著名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加缪的整个思想。我记得在一次美术鉴赏课上我的老师曾经提起过存在主义,也简单明了的告诉我们加缪和萨特各自的观点:加缪的是“世界是荒谬的”而萨特的是“他人就是地狱”,这两种观点我曾经都曾听说过当时也都是出乎意料的认同,无论是加缪的还是萨特的。或许还有一点吸引我的便是加缪和萨特两人的关系了。作家之间的交往、故事总会是后来崇拜者喜欢打听的,因为其中似乎总存在着一种神奇的东西让人想要看到同样是才高八斗的两个人的思想碰撞在一起是所产生的那种热烈耀眼的火光。
说《局外人》是加缪的代表作也不会有人来反对,而在这篇小说中无论是加缪的语言风格还是哲学思想甚至是加缪庞大的世界都能让人看得透彻。我喜欢这部小说,无论是其中那种波澜不惊的语言还是人物的性格都是我所迷恋的,还有便是主人公默尔索这个人,当我越往后读我就会渐渐的发现他好像就是我的兄弟,他所说的所想的所感受到的甚至是他所承受的他所难以挣脱的那一切在如今依旧都显得如此平常。我不知道其他人看完这部小说会有怎样的感觉,但是我曾经在看80后作家笛安的一部叫做《告别天堂》的小说中我发现有人的感觉是和我一样的,对于其中荒诞的震惊到后来的释然一笑和悲伤,似乎在也没有什么能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然而无论是语言自身的问题或者是我对语言的无知都让我很难真正的说出那种感觉,现在我所记得的就只是在看完之后窗外的天空。星期一,九月初的天气昏暗无光,夏季的闷热依旧还留恋着,我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排身后的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当我看完最后默尔索的独白时,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愚蠢和可笑极了。我甚至能在那个时候感受到默尔索感受到的那样美丽夏夜,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最后的真正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救赎,但是“救赎”这个词对于整部小说来说都已经是太过荒诞和讽刺了,《局外人》里没有救赎,即使在最后的神父自作多情的救赎也只是组成巨大荒诞的小小零件。
默尔索是孤独的,只是我在一开始看这篇小说时我就已经知道的,那种孤独无数人都在经历但是真正意识到的却寥寥无几,这样的情况在很多方便都是相同的,像多数的人都在干什么什么但是却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这样的句式就已经让人感到不舒服了。作家和诗人总是敏锐的,而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也都是在用自己的这种敏锐来写作的,写出大部分人的真正感受,但是即使如此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或者说是愿意去了解的,所以就会有太多的人在一无所知中度过一生。也许有人会说即使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反而增添了自身的烦恼和痛苦,对于这些平常的问题我常常都是无法回答的,因为在这些简单的问题之中总是隐藏着尖锐甚至是企图毁灭他人的一种咄咄逼人的力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人与人之间所存在的隔阂与不可靠近是根深蒂固的,而因此带来的孤独也是难以再磨平的。萨特说“他人就是地狱”,这也许也是造成孤独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人的不可理解、自私和众多其他复杂的原因使得他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对自己造成伤害,而这种伤害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是难以发现的。默尔索的孤独在与加缪的思想,简单地说的话也就是我的老师曾经对我们说的“世界是荒谬的”,正是因为世界的荒谬才使得生活在其中的人难以反抗和逃避的变得孤独,也是因为荒谬才使得默尔索在最后成为它的替死鬼和变成了一切都和他什么没关系的“局外人”,因为世界的错而让弱小的个人来承受所带来的伤害这是一种让人既无奈又难以忍受和悲伤的事情,而对于我来说悲伤的成分更多。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在漫长到让人厌烦的岁月中,孤立无援的个人都在替庞大的某种不负责任的力量来承担它所造成的那些后果,而对于个人来说那就是致命的,像世界、像种族、像政党、像各大公司……个人无法选择的生活在其中,除了众多作家所提出的几条道路似乎在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一是安然接受,任由那些力量毁灭个人,像格里高利的遭遇;第二种便是像唐吉可德那样反抗,像无数先驱那样一个人的力量来抗争,但是结果我们大都已经知道了,即使有几处的胜利但是那些庞大的力量总是会有机会复辟归来的,这就需要有人来继承先人的精神但是在如今看来这些都在流失;第三种便是逃离,远远地逃开,像只地鼠一样生活。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途径,但是我所知道的只有这显而易见的三条。
读加缪的小说对于他的语言也是一种享受,加缪的小说语言好像是一种冰凉的丝绸一般,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仅仅是因为那些朴实无华没有任何歧义的句子就让那些隐在平实之后的风暴悄然的掀起。海明威的句子虽然简短刚硬,但是却没有加缪的那一种隐于其中的悲伤。加缪的句子好像在传递事实的同时还带着那些属于自己的情绪,而大部分的情绪都是悲伤的甚至很多也是绝望的。
我不想再说这个故事或者是逐一地分析每一个人的形象、性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我并不是什么专业的评论家,并且对于那些我也并不关心。对于我来说读完一部小说之后我自己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那些评论家所定义的,或者是那些语文阅读理解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每一部小说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定义,就像人们常常说的那样“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每部小说也都是如此。在我看来《局外人》所写的就是那些无法避免和挣脱的孤独,而因为这些孤独造成了众多难以弥补的过错,在归根到底便是加缪想要说的:世界是荒谬的。
在最后默尔索心中曾出现个这样的一句话“他(神父)根本无法理解,作为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从我昏暗无边的未来的深处所发出的叫喊”。没有谁能真正的理解一个人,纪德曾经说过“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为了让自己对生活发生兴趣,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想这也许能说明我极力想说明的那些情况,孤独是自己的,唯有自己能够救赎自己。默尔索最后所能感受的那些事分外美丽的,那真的是一种令人着迷的时刻,而也就是这样的时刻默尔索“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冷漠敞开了心扉”,并且也有了惊人的发现“我感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确实,非常亲切,我认为我曾经幸福过,现在也是幸福的,将来也会幸福”。这样的意外收获是出人意料的。“世界如此像我”,那是不是说世界其实也只是孤独的,但是造成世界的孤独又是因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历史上是否有人知道或者加缪自己是否知道。世界是荒谬和冷漠的,对于加缪来说是不是只有告别才能真正的摆脱?那么到底是世界在抛弃我们,让我们变成了“局外人”,还是我们自己远离世界,让自己变成“局外人”?放弃到底会是谁的特权?
我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存在主义,即使我只是管中窥豹或者是一叶蔽目我都认为值得,我只想找到我自己身在其中的那一部分。活着就是生命的意义,但是活着并不只是简单的活着,就是连活着在现在都成为很大的问题。那些强大的力量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荏苒而再发生任何的变化,反而似乎是愈来愈强愈演愈烈了。在荒谬的世界中,人也开始变的荒谬了,人生更不用说了。
我想把默尔索称为兄弟,那一种血肉相连的兄弟。我一直在想倒底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总觉的自己生不逢时,即使人与人之间的难以理解,但是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又都希望能够幸运的遇到一个真正的知心人,我总会觉得这个要求是过分和奢侈的,尤其是在现在,但是我却总会在无意间发现曾经有很多人竟是如现在的我一般,他们的所想所思他们的孤独和隐匿的悲伤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但是遗憾的却是他们都已经逝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但是幸运的是他们留下的那些作品却永恒,如今只要随着那些作品中的人往前走就能在最后看到作家的心和他们的世界,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是也很知足。
前些时间看鲍勃迪伦的《午夜巴黎》我便喜欢上了这个导演,我想能和他促膝夜谈,但是却因为现实的原因而只能遗憾的错过,也就是因为这些错过让人生充满了不满和怨恨,而我更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回想起曾经的这些的时候依旧是遗憾和恼人的叹息。
我只想叫默尔索一声“兄弟”或者是我的朋友、爱人,只是觉得是那样的亲切就好像在他的那间牢房里也有我一般。虽然我不能说我已经透彻和完全的了解了他,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兄弟,何况像“透彻”和“完全”这些词似乎一直都只是出现在某些耍笑的学习或者是初中生做的语文阅读理解的时候老师会问的。加缪的世界不需要透彻和完全了解,也不再需要因为错过而长久的遗憾和难过了,默尔索或许就是他为像我这样的众多“兄弟姐妹”留下的,跟着他也能到到远方。
默尔索说过对于妈妈的死“没有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权利为她哭泣”,因此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权利来为他哭泣。冷漠并不是凶残的表现,或许也是温情的另一种表现,在如此的荒诞世界里你还能要求我们如何对待呢?对于像我们这样还不愿死去的每一个人来说,还能怎么办呢?孤独中也许自己就能救赎,尽管一切都还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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