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转型期的当今社会纷繁复杂,面对波谲云诡的外部环境,能否正确处理好人际关系,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思想、情绪、工作和生活。如何与人相处应是一个大课题,再进一步能做到世事洞明、举重若轻、挥洒自如,将之上升到艺术高度,这个命题值得认真探讨和令人深思。笔者试图从艺术角度,借鉴古人智慧,以古喻今来剖析处理它,以期指导实践。
精明炼达、浑厚温和。待人接物既要有正派方严、宽厚平和的涵养,又要有精明练达、灵活圆通的智慧,这就是古人说的“方其中,圆其外”、方圆结合的处人原则。一个人既能持身方正,又能灵活圆通地对待他人(又谓之“外柔内刚”),才能正确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只有方正的原则性,没有圆通的灵活性,就不能团结、影响多数人,使人际关系中的矛盾复杂化。吕坤说:“方严是处人大病痛。圣人处世,离一温厚不得”(《呻吟语》),的确如此,脱离浑厚的方严,会成为不近人情的严酷苛刻,成为协调人际关系的障碍。以这样的态度立身处世,虽然为人正派公道,也只能洁身自好,不能影响和带动他人,成为改造社会、成就事业的有用人才。
面对人情多变、人心难测的现实,如果只讲待人浑厚包容,就会吃亏上当,因此又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古训。善良的人们要育自我保护的防卫心理,要有冷静的思考,机敏的警觉,要有洞察世态人情的智慧。只有这样,才能对奸诈之徒的阴谋诡计及时采取预防处置措施。防人之心过甚,也会成为人际交往的障碍。因为人人互相戒备,互相猜疑,人际关系中就会充满紧张冷漠的气氛。如果离开浑厚,防人之心便成为尔虞我诈,离我们倡导的处人原则就更远了。
和而不同、和而不流。孔子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与人和睦相处,但不盲从苟同。又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与人亲近和睦,但不朋比为奸。《中庸》里也有“君子和而不流”的话,认为君子应该随和,与人和睦相处,但不同流合污。“和而不同”,“和而不流”,“周而不比”,也是灵活性与原则性相结合的处人艺术。我们所处的生活环境,我们接触的各式人物,不可能都合乎自己的理想和要求。对于生活环境中不健康的东西,对于人群中不正确的思想、行为和作风,我们不能盲目附和,而要保持自己独立的操守和品格,这是原则性。另一方面,我们又要适应环境,善于和各式各样的人物协调和睦地相处,这是灵活性。只有原则性,没有灵活性,就会脱离现实,脱离群众,使自己陷于孤立的境地。只有灵活性,没有原则性,和坏的思想、行为、作风同流合污,就会损害自己的思想品格,不能达到祛邪扶正、改造环境、改造社会的目的。
责人勿刻、责己勿宽。洪应明在《菜根谭》述:“作人要脱俗,不可存一矫俗之心;应世要随时,不可起一趋时之念”,“随时之内善救时,若和风之消酷暑;混俗之中能脱俗,似淡月之映轻云”,洪氏的观点虽有禅者随缘就事、随遇而安的味道,也合乎孔子“和而不同”的主张。“随时”也可解释为顺应时代潮流去适应生活、参与生活;“脱俗”则要求在世俗生活中保持超越流俗的品格。“随时”如果是积极的处世态度,则有利于把握现实,参与补救时弊的现实变革,并为日后的成功积累经验、创造条件。从处理人际关系来说,“随时”、“脱俗”、“和而不同”,也包含尊重自己、尊重别人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感情,要了解别人的感情,尊重别人的感受和面子。只考虑自己,一切从自己的要求愿望出发,就会对什么人都看不顺眼。即使别人真有缺点过失,也要“养其体面,体其情私”,不伤害别人的感情,可采取一些巧妙的方法,“扬善于公庭,规过于私室”。如果能以随和的态度与人和睦相处,注意尊重别人,这样,在批评别人缺点的时候,就会如春风拂柳、细雨润苗,使人感到舒畅可从。如果脱离群众,甚至伤害别人的人格尊严,批评的意见即使再正确,也会使人反感对立。故在与人相处时,既要坚持原则,又要顺应人情;待人不过于严厉,对己不流于宽松。
善待君子、善处小人。这是说如何科学对待性格、品质不同的人。“亲君子,远小人”,对君子既亲近,又不曲意逢迎;对小人不亲近,也不公开结为仇敌。洪应明在《菜根谭》中也谈到了此问题:“休与小人仇雠,小人自有对头;休向君子谄媚,君子原无私惠”,为什么不要和小人结仇,是因为小人胡搅蛮缠,和小人争论是非,往往白白浪费精力。因此对小人要注意“不恶”,以凛然正气压倒小人的邪气,以冷静的态度摆事实、讲道理,揭露小人的攻击和诽谤,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办法。勿媚君子是指君子自有其处人原则,低声下气去讨好,只会引起反感,自找没趣;对待君子,不仅要尊敬他们,还要按照君子之道立身处世,学习其品德学识,使自己也成为君子;只尊敬而不学习,不能算是对待君子的正确态度。
“青山原不动,白云自去来”。除了以上谈到的几类人外,世间还有性情急躁的、拖拉的、暴烈的、懦弱的人等,如何与诸如此类人和谐相处,总而言之一句话,“不管风吹浪打,我自心如磐石”,即要根据所处对象不同的性格特点,明察秋毫,用心作为,采取灵活婉约、区别对待、科学应对的方法艺术加以处之。
(作者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阳市财政局工资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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