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需要说出……
确实不需要说出
杜撰那些隐藏在泥土深处的云朵
这并非浪漫主义,它们被安置在泥土中
挣扎的姿势远远胜过游荡天空
其实天上的云朵是它们的影子
只有黑暗中劳作的蚂蚁知道
深处成长的根须也随时被挂到
而它们从来不去想这些
或许就像疯长的洋芋叶子一样
被五月的雨水打湿,梦见黑暗
它们一生多么希望阳光
菜花
最终,我识破了菜花的潮涨潮落
那些最终在黄金中失落的颜色
突兀地转换成菜籽的青
性格越来越坚硬。佛说,如是我闻
我是凡人,无法看清一朵花的前世今生
进攻也罢,撤退也罢
在群体中走失的花朵也不在乎一种颜色
内心饱受柔软的花蕊
被肥胖的黄蜂带走了一切。
钉子
有些时候,就像鸟雀的叫声穿透
一颗恐惧的心灵,那是黄昏
它们已经习惯了中饱私囊
包含扎向自己的疼
疼痛,疼痛,没有止境
只有深渊,到头来
才发现自己是一根钉子
一辈子作为别人的先锋
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向前,向前,再向前
直到内心被扎穿。
村庄
年复一年的走失是村庄的命运。
幼年时同甘共苦,在山路上狂奔的狗
让长长的舌头,流淌汗水,苍白的舌头
没有力气的亲戚、家门
不再挖上面一家人的埂子
火烧房子的胡家得罪过的陇贵喜
在马路上捡二面光的马屎
有时也被读二年级的小耳朵几脚抛飞
还有英年早逝被他老爹埋在山坡上的潘家小全尔
有一回,被我一石头打得脑壳开花
我们背着书包,有气无力,在放学路上
绕过他家门前,还有我们顺着冬天的小路
高高举起的火烟包,让冬风迎刃而解……
之后远走他乡,一切面目全非
磨刀石
我用一生光阴,等来一片虚无的空白及锋利
虚晃一枪,为了做他人的衣裳
其实,我并不希望流水
希望洗涮掉的不是他们内心的尘土
——他们渴望一个人脸上琢磨掉的光滑
无非就是一些存世的皱纹与腐朽——
而这一切,与时光无关
大家共同的在深山大老林的沟水是浸泡
后来又被人遗忘在乡村敞坝的角落
这一辈子,只有先将刀口的锋利层层揭去。
宿命
神说,写下罪恶的一页或者心花怒放
然后,将我们放逐在山脚,如滚动的石头
或者看春天树叶成长,只是没有人能看清
叶芽颤抖直至飞翔,然后飘零
一生充满宿命,与一只蝴蝶无二
乡村
我们都喜欢后来才说起
有时甚至将春天说成一朵盛开的花
一株青草,一根淡黄色的瓜花或者其他
而夏天,那些辉煌的叶子重新回来
松鼠,我想起它警觉的热情
还有竹林顶部人去楼空的窝
烤烟房已露出粗糙的土墙
敞坝里被迫站着干掉的金豆
风中锈迹班班的锁和无家可归的钥匙
蝴蝶
有些东西,像翅膀,又像冬天枯黄掉的树叶
在风中僵硬过。那种腐朽的脆弱让人想起:
所有发轫于内心的东西起于静静的流淌
现在是秋天,埂子上的野花开放
酒药花、野棉花、野荞花……
一切诱惑着多少人的梦想
尤其是一个人童年时光中
专心致志追逐扑打……
洋芋粑粑
洋芋粑粑在滚烫的油锅里
像遭受挤压,模拟空气收缩的声音
稀糊状的面粉被演化成了小圆金饼子
仿佛点金石暗中发光。大伞内部
那个人的时光正在滚烫的油锅中挣扎
鼓风机叶片搅动收工时抬这抬那的声音
而卖洋芋粑粑的女子全然忽略了这些
奔跑的尘埃
奔跑,它是那么渴望奔跑
我们甚至看不见它在风中翻滚的姿势
它是那么微小
足以让我们忽略那微小的形体
但是,它还是不停地奔跑
它才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
或者不管我们看清没有
还是一如既往地奔跑
突然,意外的飞落到一只眼睛里
被揉了一下,消失了。
淹没
我去的时候,那里已是废墟
我们所做的一切已被埂子上坍塌的泥土遮盖
不远处还是原来偶尔的大石块
比原来更白,一定是被雨水洗白
夏天的道路又淹没在大片的盖墙草之中。
宿命
神说,写下罪恶的一页或者心花怒放
然后,将我们放逐在山脚,如滚动的石头
看春天树叶成长,只是没有人能看清
树叶从叶芽到颤抖直至飞翔的过程
成长,枯萎,然后飘零
它的一生都充满宿命
与一只蝴蝶的命运无二
生生死死,被庄子的梦混淆掉。
秘密
没有被说出的,也不可能被说出的
或者没有必要说出的,一切的一切
形如春天,我们到以拉原始森林去
那里成片的猪鬃、丝梨、珙桐……
默默地生长着,不计较阳光、山风
及夏天之后微涨的溪水,已经过惯
那日积月累的生活,可以再理想中
一尘不染,护林员被吞噬的脚步声
打发掉那些无知无欲的时光,生长
发病、死亡、直到腐朽,成长过程
就像不曾到过这个世界,无需证明
用年轮,也不需再去计较谁高谁低
谁长得快,谁的木材硬,自自然然
无所谓将来时态,现在和过去时态。
鸦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忽视鸦雀的存在
镇雄碗厂一样的乡村,它们的小爪
踩踏无名的树枝,有一段时间
我都以为它们死而复生
事实上,它们的存在不是偶然
不是在穷乡僻壤故意飞给我看
也不是许多人想象的一样
让黑色的毛在阳光下闪现白光的光芒
让内心红色的血液流动
秩序
那么多物种都遵守这个季节的秩序
包谷、葵花、还未落叶的梨树
正在长成的漆子……
它们错落有致,一点也不杂乱
有时淹没在中午的阳光之中
有时淹没在雾中
有时再加上秋天慌乱之中的蚂蚱
它飞动的姿势急促中饱含慌乱
这一切都都经历过露水
只是,现在还身处静中。
河边的土地
那些土地被带走的或者淹没的
渐渐会成为往事
河水慢慢的退回河道
改道的,它们不会长久
大水啊!三月种下的包谷就剩下埂子里边的几行
低处被水冲开的洋芋还用根茎抓住里面的一窝
在水中一晃一晃的。
大水之后的河堤横七竖八
多像战火之后的断瓦残垣
那些大水取走了什么?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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