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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身上的甲胄越来越厚了
几乎听不到体内还有莲花落……
在脸上,这一条条小溪默默经过
放下了曲折、委婉和带磁性的螺丝刀
惦记着满腔淤泥,和露出来的一块块鹅卵石
月光挑剔着毛皮的轻与重
把枷锁还给了另一个我,被打上马赛克之后的
摇一摇,还能否涌动出挖掘声
撞击着骨头。抛出一副副戴着头盔的真相
曾经有一眼井,在心底
输送清水、钢筋、戒尺,即将崩溃的寂静
包公的惊堂木和信念的光线……
也曾收藏一对隐形的翅膀
不用做梦,想啥时飞就啥时候飞
春天
欲语还休的不仅仅柳梢
还有穿过人群的一阵阵微风
左右摇曳的不仅仅那些垂入烟火的倒影
那些入睡的鸟,那些在做梦的鸟巢……
现在,这河面的寂静是属于古人的
悄悄帮我测算着光阴经过内心时的流量
虽然关闭了一扇青春的柴扉:一颗喜欢远望的心啊
仍然杂乱无章的徘徊和荡漾……
待露未露的小虎牙尚不懂饕餮,是属于春天的
曾帮我松开了一些孤独的绳索和死结
旧纸鸢尚未返回游乐园。去年与今年之间
另一条没有记忆的小溪被遗忘……
现在,这颗心悄悄向春天伸直一条田埂
这条田埂和那一条小溪相互模仿。——它们已经找到共同的源头
走失的小花,突然恍惚了一下
似乎被一个模糊的朝代绑架了。多少人因找不到自己而愣在原地
晨光翻过一条堤岸,翻过塔内的阶梯
而桥梁放下了关于河流本身的诺言
刻碑人
在春天,他刚想要提起一盏灯
那灯光已经被流水剔尽残余的信心
在春天,他刚想放下青草微微弯腰的倒影
那秒针的忐忑已经抵达曾经杳无音信的黄昏
在春天,他的梦被春风吹出一只苍鹰的心窝
而他的孤独被载入一块块石头
……被清洗的文字。灵魂的砝码
被恰当的表达。生活中,一直沉默的那一部分
光阴
在他的背后念咒语
在他的额头布道
在他的眼角结网。他的**,他的白日梦
始终漂浮着……
他缘木求鱼。闭紧吞云吐雾的嘴巴
他抛出去诘问的反光
他坚持隔岸观火。坚持着向上,坚持着向下
逃跑的浮云。自卫的理想。卡壳的生活……
他还提着一竹篮子的清水
穿过烟火下的广场。他寻觅爱与恨之间的裂缝
在一颗已经滑丝的脑袋里
螺丝帽越拧越空洞了。——这双手还在掂量着流沙的悟性
沉默。乱。在一只老狐狸的心窝里
他再一次悄悄蜷了蜷壁虎的尾巴……
四月
一位年青的妈妈推着婴儿车经过寿衣店门口
……她们曾经被**。往内心的方向
某一条道注定走到黑也走不到尽头
她的孩子从春天醒来
给小县城的死胡同送来了绿翅膀、鹦鹉舌……
另外的生活被圈阅
在拐弯处写着一个个长出蛛网的拆字
她的脸挂在了寿衣店对面
那里有一只小螃蟹还在大摇大摆地画着斑马线
她把孩子放在钢丝绳上学步
她住在了漂浮的鱼篓里面……
一位年青的妈妈推着她的孩子
经过寿衣店门口。花圈上还没有挂挽联
她的孩子将代替她站在人行道一侧
寻找善于讲故事的旁观者
在一张网里沉浮,流浪汉卷着旧报纸吹喇叭
孩子从她的额头打捞时光的线索和念头
变形记
那一张在化妆镜里匍匐的脸,慢慢地
爬上了岸……
春天从他的生活里找到生长点
之后,帮他把内心的面具转移到灯光的隔壁
最爱的那个人退回到幼儿园旁边
他带着花坛上升。他的木梯子遗忘在舞台上
“他的木梯子遗忘在舞台上”
酒杯大的舞台多么适合猫步……
那一张在化妆镜里匍匐的脸,慢慢地
爬上了岸……
还有反光镜不断复制着另一张脸
(那里也竖着一架木梯子)
从一颗泪珠里寻找被风干的童年,他不放弃
那里的风景仍旧倒立着……
463900 河南西平县教体局 田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