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邀请了我》
黑夜邀请了我 但不是今夜
今夜 我还是火树银花的人
黄昏的太阳 在云层中断了头
一线线光芒染就了晚霞
守着记忆 刚刚过去的白昼
仿佛清晨燃烧
繁星的碎屑还在 梦的睫毛还在闪动
但只是灰烬的反光
此刻 带露的金风飘起了长发
等到金风飘过了一切
你就将了解 我就将彻底熄灭
黑夜邀请了我 像要久被忘却的神
《最后醉的时候》
最后醉的时候星辰闪烁
夜像一个美妇人扶你倒下就离去
留一片昏昏沉沉是那脚步声太美惩罚你的回声
最后醉的时候神都无用
那片林子像一阵自信风
静静的站立吹不来吹不到你
露水点在额头冰凉像世纪前就该有的吻
打在耳垂像一对无孔耳坠,垂垂亲密相对
最大的一颗含在嘴唇已忘记咽下甜蜜
最后醉的时候灯火都远任你来去
最后醉的时候梦是另一个美妇人任你朦胧
最后醉的时候只见星光闪烁
《梦中的落日》
梦中的落日在梦中
笼罩的辉煌照耀着我
无边照耀让我能多走一程
我能多走一程就醒来
我多走一程醒来就能走到这儿
多走一程醒来走到这儿就能看见梦中的落日
梦中的落日在梦中
梦中的落日在梦中已经落尽
梦中的落日,让醒来温暖
《阳光在嗡嗡作响》
阳光在嗡嗡作响
我闻见碾碎的蜜蜂的刺鼻的芳香
我看见远方 一棵理想树上的巨巢 轻轻晃荡
我听见说 灵魂可以不朽
可以最终摆脱花粉和蜜糖
随蜂群 如山 如海 如昼 如夜
如天空 浩浩荡荡 梦见天堂
只要我懂得 生命在生活中
自由飞翔 美,就像幸福本身一样
幸福,就像花开一样 摆脱黄金与忧伤
只要我情愿 哪怕像黄叶飘零又尘土飞扬
哪怕在夜里走着 只能仰望星光
哪怕雨夜黑暗 又雨点纷乱
我也能听见 阳光在嗡嗡作响
《焚》
谁是那独坐深夜等待天亮的人
谁把花瓣的情话 紧闭叶脉之外
倚着岁月的门槛 谁
目不转睛 只弹拨空洞的弦索
让流水细听
众鸟高飞 大路收尽回家的方向
只空出 一片马蹄陷落的地方
使目光破碎
泪水,也一滴滴隐藏
等待天亮的人
以夜色掩面 以寒风裹腰
不在乎星星的项链
凑近 或者挂远
等待天亮的人 眼含火花
照亮亡灵的归路
那明摆着的路 跌落到天外
一个人向尽头走去
要把它拾起来
等待天亮的人 独坐天涯
在日出之际 把心火化
《时代黑匣子》-世纪的暗箱(组诗)
《重逢左龙》
困倦又罩住你。黑客帝国的运气
你在哪里都不会是你
左龙,你决定离去
没有谁会认识你
窗外是阵雨。雨闪烁
犹如藏着什么秘密
花转了下落
那时你正在读小说。沉默
叉子叉痛你像叉起一个回忆
有一个礼拜天。在街上
你碰到一仇人和朋友
他们已结为夫妻
想起这些:是你又掉了只牙齿
又一座城市。到深夜
灯光总算安顿下你自己
我决定了:拜访你
也仅仅是:曾去,或者再去
那里。很可能
我不去,才会是那里
《公园》
公园里没有狮子
竹林也不能容纳多少风
但风继续赶来又自行解散
你的肩上有破碎的日光
竹叶缝合不了
竹叶剪碎的
竹叶又摇落
你走后就自行掉落
在这个城市,公园像一个梦
你在公园里已不需要想象
你离开,没有谁知道你
没有谁知道像未必需要梦
长凳椅后面长出一朵红花
你在躺下时看见了它
同时看见了星星
等的人不来了
过来了还是一阵又一阵的风
像远远的人群像过去的日子
你想起就许多存在
不想起,仿佛不曾存在
你那时找过的人也是如此
你也是如此
现在让你犯晕
像将来像正在到来的疲倦渐渐将你覆盖
《除法运行算时》
病情在闪烁。深夜的寒星,音乐声零碎
随心跳呼吸,在风中颤抖。疼痛让我又想你,像抓住衬衣一角
只是记起。我在夕阳中喝咖啡
临街的窗子,临窗的座位,
服务生像异国知己。生来美丽、清晰
桌上的杂志就在眼前,微笑提醒什么
发行部没出差错,豪华的封面
微笑像繁星闪烁,数字确凿,多少神经
下午心不在焉,在秋天匆匆走远
城市和你。在这里,没黑没明 再不多会
在自己制造的光中让自己疲惫
歇下来照料自己,明天像一个梦寐
你却被我记起。难道在哪里
我怎么没醉。车轮子一堆一堆,
为什么翻滚。不再掀起烟尘,过去的未来
一阵风一溜烟一队车子,还有一队
谁在迎接谁又能追上谁 都怪是与非
离开此地。像互相忘记。一个像那老话题
除了哪里 哪里就被除去,
一片空白,再除时,除了,看不出意义
诗歌巨匠,真名谭斌康。男,1972.5.8出生。作品散见《大学生》《诗刊》《大地诗刊》《雅剑诗刊》《网络诗选》《左诗苑》《诗中国》《抒情中国》《当代精英诗人三百家》《中国当代诗人词家代表作大观》《中国当代短诗选》《2011中国诗典》《中国新诗精选三百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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