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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土地上寻找丢失的乳名(组诗)
    • 作者:北元村 更新时间:2012-08-15 04:03:34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20



    寻找丢失的乳名

     




    ……腰间,一根构藤,紧紧缠着打皱的棉袄
    淡白的中山服外套上,还缺失三个纽扣
    “毛豆,常回来啊!”三婶不停滴叫着。那年
    下雪的村头,乡亲们站成一堵挡寒的春

    多少年了,小河边那棵古柳还在吗?
    谁的一声尖叫,招惹出了众乡亲
    拍手呼喊。颇让惊恐的官名
    压的山村喘不过气儿。笑声、叫声、问候声
    像礼炮、像迎宾曲。不是迎接回家的儿子
    仿佛面对她们敬畏的神仙

    鸟雀垫窝的羽毛,被棒子托着
    爱,驳墙眼里半露半藏
    竹竿固定着铝盆,挂在谁家檩头,
    学用军礼的姿势,迎接
    扭扭捏捏CCTV信号的光荣临驾

    凉风透过深夜的门缝,秋庄稼
    拔节的神韵,在扣问一个澎湃的灵魂
    故乡,“毛豆”丢失在你哪个
    掌心……




    2012.6.21.

     




    春节回家

     



    春节回家,在村里同长辈晚辈们
    一道过春节。蹲在地上,靠在树上
    顺手折一枝细棒子,剔牙,掏耳朵
    搀扶起从前的乡情
    打消乡亲的拘谨和胆怯

    一同谈人祸,一同谈天灾
    一同喂猪,一同喂狗
    这我都会。在小时候练就的
    就像现在讲话、批文一样的老道
    和自信

    从小镇下车,穿越栗杷
    扛着坦诚与真爱的美酒
    给我久违的乡亲,多斟几杯
    让芬芳灌溉这片渴望激情的土地

    又站在村头,春天的凉味
    还缭绕在山乡的面前。“豆芽
    送送人家。” 庄重的三婶对村长
    喊了一声。这一声仿佛腊月沟口的冷风
    刺的我透骨的寒

    一种底线,分明在突破
    清晰地感到
    “豆芽”在茁壮
    “毛豆”正缺墒……



    2012.6.21.

     




    收麦时节

     




    一个礼拜,把正常事物处理完毕
    分别叠放在文件柜和公文包里
    整理心情,捋顺思绪。再回想一次布谷鸟
    在村庄上空的鸣叫声

    镰刀,刺拉刺拉一阵阵走过
    伴随山风迎接凌晨的曙色
    村里的狗叫声不停,却唤不回
    贪玩的星月。反倒惹得侄孙辈们
    在床上打闹,哭喊

    弯曲的山梁上,窄楞撇坡的麦田
    每张熟悉与陌生的面孔,是我的长辈和
    晚辈。鼎力的哥们,在远方水泥地上
    艰难地爬行的没有一点忧虑

    挽起袖,弯下腰,我闻到是麦香
    直起身,擦把汗,看到金海翻浪
    作为同辈,却听不到一声
    “毛豆”哥
    “毛豆”弟

    天,无雨
    地,面临着风干……




    2012.6.21.

     




    和组长睡在麦场上

     




    组长。按辈分称呼给他叫王叔
    我俩头顶头睡在花塑料纸上
    场边,1000瓦灯泡下
    纷飞着各种蚊蝇,姿势惨状而激烈
    打麦声,扬场声,在麦秸垛那边
    声音忽高忽低。夜
    空洞的千里万里

    “毛豆”。王叔是你给我起的绰号
    也是乳名。三岁时我脸长的特园
    大人都叫我“蛋”。看着我饿的大哭
    是你拿着烧熟的毛大豆放到我嘴里
    咀嚼眼泪伴豆香,之后我不再叫“蛋”
    那年,队长安排咱俩看集体夜场时
    你对我说的。记得咱俩是肩并肩睡在
    一条苇席上

    “毛豆”,乡亲叫了二十年
    “毛豆”答应了二十年。从那天
    “毛豆”跌落在村前的
    扑哧坑里,三十年没有爬出来
    乳名和官衔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王叔,你重叫我“毛豆”吧?
    我听着你嘿嘿地笑了笑
    半天你“毛,毛”了两声
    “豆”却一个也没有生出来……

     




    驼背三伯

     



    给他叫三伯,习惯性尊敬的称呼
    三伯种了一辈子瓜,菜和庄稼
    把一生的脊梁,交给了蓝天和白云
    三伯的腰,这一生不容易再直起

    三伯驾着车,我拉着纤
    走在六月火辣辣阳光的暴雨里
    两顶草帽,上上下下
    两朵寻找青梅的蝴蝶
    钻过小镇,忽忽闪闪,直奔县城

    大街两边,各种轿车,摆放的
    像一首陈辞激昂的美丽颂歌
    瓜车,却不能成为它一处的标点
    同三伯一路走着,如蹦到岸上的两条鱼
    在旱滩上,无着落地翻腾

    县城到小镇的路上,一辆长途运输车轮
    突然着火……余火依然在烧
    急中生智,三伯将一车西瓜,猛然砸上去
    一条流淌着鲜红的河水,缓缓
    缓缓地流动

    心,极为酸楚,看着三伯
    抬头望一眼辽阔的天空,转身向他
    今晚我和你睡在瓜棚里
    明天,帮助你除草
    施肥
    压瓜头……

     




    丫丫

     



    丫丫五岁,父母都打工在外
    她成了爷爷奶奶的裤腰带,走哪里带哪里

    丫丫裸着肚皮,歪头,噘嘴,憨笑
    奶奶说,丫,快给你伯伯背个曲儿
    丫丫说,他不是我伯伯,他是……
    上前一步,抱起丫丫说,我是你伯伯,最亲的
    伯伯。你说个曲儿,伯伯亲你一口。她对着我的
    耳朵“咯咯咯,天明了,谁家菊花开红了
    你一朵,我一朵,剩下一朵喂鹦哥……”
    此刻,我想起了奶奶,秋夜里,数罢星星
    教我曲儿的情景……

    乡亲们又送到村头,三婶看着
    白蒙蒙脱了皮的我,掉着眼泪“乖,别再回来了
    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受症啊”
    “都别再说了。这层皮也是家乡给的”
    一阵嘁嚓和感叹声,掠过我的脑际

    “毛……”,是谁没有勇气把“豆”叫出来
    丫丫的奶奶拉着丫丫,你伯伯要走了
    再给他唱个曲儿。他不是我伯伯,他是……
    再次把丫抱起来,她满脸捂在我嘴上
    一条透明的鼻涕,挂在我的耳朵上
    是一根连心线,从昨天又连接到今天

    当给她做了一个再见手势
    “板凳到,狗娃咬。那是谁,对面张大嫂
    拿来啥,大红枣,我给你煮煮吧,那老好……”
    的乡道上,泪水打转在眼眶里


    “毛豆”哥
    “毛豆”弟
    像丫丫背诵
    古老的曲儿一样正在故乡的瓷缸里酿造

     



    大爷



    大爷九十多岁了。当年每次和鬼子作战
    身上都要开几朵子弹浇灌的迎春花
    随国军转战,中华大地上,留一份炽热
    留一份馨香。一根
    槐木棍搀扶着,前些年
    因白内障失明的双眼

    八月的窑洞,凉而闷。正墙上
    手拿油伞的巨幅画像,依然富有生机
    转身,坐在大爷烧饭时用石头垒起的凳子上
    柴火灰和烟呛味,使我回想起
    曾经苦难的村庄……

    “哎呀,我想起了,你不是毛……是……”
    “是毛豆,以前的毛豆。别的什么都不是”
    大爷摸着走到水缸前,舀一瓢水递过来
    “快,大热天。这是刚拉出来的井拔凉水
    它比什么都解渴”

    赶紧站起身,紧紧靠着窑洞的墙壁
    仿佛靠在了八亿农民的身上
    一瓢凉水饮下
    似乎感觉到了,“毛豆”生根的蠕动……


    201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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