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坐的火车 没有车窗 阳光在车厢之外 他们分不出 白天夜晚 吃在车里 拉在车里 睡在车里 女人是梦里的事情 除了自己 没有人看到 目的地是谜语 车门打开后 父亲看到的 是裙子到胸的女子 唱着歌跳着舞 生往父亲怀里钻 父亲不知道 该钻进哪个裙子 可最终没有一个 成为我的母亲 她们成为国家 父亲是来玩命的 不是来采花的 他当上官的时候 身上溅满战友的血 那些裙子到胸的女人 挨个抱着他 也没能把他留住 钢铁的火车接回了他 和父亲不同 现在是个和平年代 我坐在火车上 窗子的眼一直睁着 熟悉的照片翻过去 理想一点点真实 比想象的有理 漂亮的女子 不是爬到我的身上 就是钻到我的身下 睡在我身旁的 和他们一起呻吟 雪里我浑身燥热 我们一起吃饭喝酒 一起谈恋爱 一起睡觉 上同一个厕所 她们知道我的长短 我知道她们每个人的深浅 没有距离 也就不再有秘密 所有的笑写在我的脸上 车门打开的时候 我把她们依次抱下车 鸟一下就飞走了 好像断了线的风筝 和父亲回来时一样 仍然是一个人 到车站接站的 是裙子在肚脐下的女子 所有的乳房跳着 很浪漫地欢迎我 眼花缭乱的我 不知道该先握哪个乳房 我睡在所有的乳房上 做梦也没吃到奶 这让我很奇怪 我们一起过泼水节 我很爽地湿了身 火把节又烤干了心 很奢侈浪费着阳光 出卖了身体 回来的时候 我的灵魂睡在火车上 听到的全是呻吟 完了——完了—— 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