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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学东:铁匠老于与关山刀子
    • 作者:冉学东 更新时间:2012-06-12 03:01:46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2169
     

      渭北平原上的关山镇地处蒲富临渭四县之交,素有鸡鸣一声听四县之说。清朝末年,山西至甘肃的官马大道由此经过,客商过往之地免不了有刀客或土匪出没,此地也便成了刀客或土匪出没最多的地方。刀客土匪出没多了,时间一长也促使了当地锻造业的发展,关山城里光打铁铺子就多达十多个,个个都可锻造上好的刀子,故而江湖中人将这刀子命名为“关山刀”。

      打造关山刀的铁匠中,老于是祖传手艺,他打造的关山刀最为出众。老于打造的关山刀,除用料上乘外,更舍得给锻造炉子添炭加温,这样以来钢铁淬火的时间长,炼造出来的刀刚性就好,锋利度就高。于铁匠打造的关山刀长度多为七十公分,刀背剑身比例适当,手感极好,携带方便,别在腰间威风凛凛,用起来更是削铁如泥。自然,关山刀就成了当时刀客最为喜爱的一种兵器,人们因此也将这手持关山刀的人称作“关山刀客”。

      刀客与土匪出没的多了,铁匠铺子锻造刀子也就成了二衙干预之事。无奈,铁匠们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在夜间锻造。 

      铁匠老于也不例外,他白天的时候不再打刀子,多打造铁锨、铁镢、斧子及牲口鼻圏,后半夜才能听到打造关山刀的响声。每到关山逢集的时候,于铁匠都要去集市做他铁器的买卖。

      这日正午,于铁匠如同以往,在靠近牲畜市场的地方做起了他的铁器买卖,指望着能赚点零花钱。此刻,套城村里的王升奎老汉牵着他家的一头毛驴,正在寻找买主,好为自家屋里患病的婆娘医治痨病。在牲畜市场,他刚刚接过买家的一串铜板儿揣在怀里,铜板还没有捂热,却被地痞流氓刘老五顺手牵羊偷去了。这一切被近在牲口市场跟前的于铁匠瞅了个正着,刘老五刚想溜走,于铁匠眼见此景,他撇下自己的买卖摊子,三步并做二步的拦住刘老五的去路说:“娃呀!你学乖点。”刘老五瞅见于铁匠拦住了自己的去道,凶神恶煞地说:“你他妈识相点,我哥可是留古的独眼龙刘彬娃。”于铁匠才不管什么刘彬娃李斌娃呢,他心想:自己已经看到了这一幕,岂能袖手旁观。“乖乖把钱拿出来,不然,有你娃苦果子吃的。”刘老五拍了拍于铁匠的肩膀,装作若无其事的想离开,于铁匠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猛出一拳,紧接着又给了几脚,打得刘老五皮青脸肿,眼花缭乱,刘老五不得不服软的掏出刚刚到手的铜板,递到于铁匠手里,灰溜溜地离开了牲畜集市。于铁匠走近正在为丢钱发慌的王升奎老汉面前说:“老汉,这是贼娃子偷你的钱,我揍了歪怂,歪怂乖乖的交出来了。”王升奎老汉听后,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说:“谢谢好人啊!”于铁匠急忙扶起王升奎老汉说:“都是乡党麽,这是应该的。”升奎老汉接过于铁匠追回的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连连道谢。

      刘老五回到富平留古镇的第二天上午,到靠近八公塬的地方找见了结拜兄长独眼龙刘彬娃,哭诉着自己在关山城的遭遇,听到自家兄弟打着自己旗号还被人不留情面的打一顿,刘彬娃非常窝火地说:“兄弟,走,哥给你出气,给他狗日的于铁匠一点颜色看看。”到了后半天,渭北平原荆山塬一带突然刮起大风,城里的鸡狗乱叫一团。此刻,独眼龙刘彬娃和他的兄弟刘老五走进于铁匠的院子。此时,于铁匠正将刚刚打造好的门栓子往院子里的一颗老榆树上挂,听到有人走进院子,于铁匠抬头瞅了瞅,原来是自己在关山集市收拾的刘老五带了个土匪模样的人走进了自家院子。见来者不善,于铁匠毫不客气的抽出院落里藏在火炉旁胡基墙缝里的一把关山刀子,对着土匪模样的人比划着说:“刘老五,你寻事来了,你爷我不怕。”刘老五得意地说:“我拜把大哥刘彬娃今天教训你来了。”刘彬娃不屑一顾的看了看于铁匠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打刀的铁匠,难道你还会耍刀不成,耍一两下叫爷瞧瞧。”于铁匠满脸气愤地说:“呸!叫你娃瞧瞧你爷的厉害。”说毕,只见他手舞大刀朝着刚刚挂在老榆树上的门栓子奋力砍去,只听咣当一声,门闩断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于铁匠哈哈一笑,蔑视着对方说:“娃呀!爷是个打铁的,你娃还不知道吧,爷还是一个刀客。看来,爷这把刀今儿个要派上用场了。”刘彬娃瞧对方出手不凡,连忙说:“兄弟多有得罪,今后再也不敢冒犯了,我替兄弟给你赔礼。”于铁匠说:“快滚。” 两人看时下不对,刘彬娃给刘老五使了个眼色,灰溜溜地逃离了于铁匠的院子。

      此后,于铁匠斩门闩力退贼匪之事就成了一段人们街谈巷议的佳话。

      说起于铁匠,还有一事值得一提。当时有人给西安督爷刘国栋献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刘国栋却苦于寻不到一个能为自己宝马订掌。有人推荐说:“渭北一带关山镇有个于铁匠是个厉害的手艺人,若是寻他兴许可以办好此事”。刘国栋听后说:“那就去一躺关山镇吧,看看于铁匠手艺如何?”刘国栋带着手下兵卒一路飞奔来到了关山镇,寻见了于铁匠的铁匠铺,牵着自己的千里宝马走进院子。于铁匠见来了官爷,打了一个寒颤说:“各位官爷,小的只做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来没有犯过王法,不知官爷来此何为?”刘国栋拍了拍自己的马说:“于铁匠莫怕,我们是西安来的,专门寻到你门上,想让你给我的这匹宝马订一下掌。”于铁匠听后,神情方才放松了。“这事,好说。”于是刘国栋将牵在手中的马缰绳递给了于铁匠,接过缰绳的于铁匠赞叹着说:“果真是匹好马。”他牵着马溜了一圈后,给马喂上了草料,随后抚摸着马背说:“乖,卧在地上。”这匹烈马,竟然在于铁匠手中非常温顺,乖若孩童,卧在了老榆树旁。不一会功夫,只听叮叮铛铛,于铁匠不费吹灰之力订好了马掌。事后,刘国栋高兴地赏赐于铁匠一百两银子,于铁匠接过银子,急忙致谢!他心想,自己打刀三五年也挣不来的钱,就这样轻而易就举得到了,心里很高兴。刘国栋见爱马已订好了马掌,遂与手下开心的返回了西安。

      此后,于铁匠就在关山镇靠经营铁匠铺安逸的生活着,和关山二衙相安无事。铁匠老于的故事在关山方圆也盛传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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