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诗中的吴山是白居易对吴地群山的特定称谓,而不是今天矗立在陕西省宝鸡市境内的吴山。
世界上不光同名的人有很多,其实同名的山也不少。就说吴山吧,山西省平陆县有一个,浙江省杭州市也有一个,但说到镇山,那必定是指陕西省宝鸡市的吴山了。
吴山作为西镇,也被称作吴岳,兼有泰山之雄、华山之险、峨嵋之秀、青城之幽、黄山之奇,是一座很值得游历的大山。别的不说,单是山上树立的130多通石碑,上面记载着几千年来历代帝王将相祭祀礼拜的历史,就足以证明吴山身份的显赫了。
相传,古公亶父有三个儿子,长子太伯,次子仲雍,三子季历。古公亶父想把王位传给三子季历,这是因为季历的妻子太妊是姜姓部落首领的女儿,婚姻的联合可以达到政治联合的目的。但按照当时的授权制度,只有长子太伯继承王位才顺理成章。太伯知道了父王的心事后,当即和二弟仲雍相商,以给父王采药为由,来到离岐山不远的吴山隐居。季历在大哥、二哥毅然出走的情况下,正式接受王位。后来,因古公去世,太伯、仲雍奔丧,季历要把王位还给太伯,并一直追到吴山恭让王位。太伯无奈,只好与二弟带着族人大举南迁,在江苏无锡一带建立了吴国。
面对王位,太伯淡淡一笑,说这个可以不要。因为太伯深知,生命的价值不在于拥有了多少,而在于创造了多少。
太伯选择了隐居,选择了吴山,并且从容地走向吴山。从太伯淡定的步履中可以欣赏到一个雅士的翩翩风度,可以感受到一个智者的宽广胸怀。隐居是一种摆脱凡尘俗事的最直接、最简单而且最有效的方式。虽然隐居并不影响其他人的正常生活,但人们对隐士的看法却是见仁见智,甚至社会上还流传着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说法。
所谓看破红尘的人,不适合隐居,这种人大多属于性情中人,只是遇到了某个盲点,一时看不开、想不通、琢磨不明白,等到对人情了解得更深了,对世故理解得更透了,对社会现象思考得更成熟了,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会放弃隐居,又重新回归社会。
所谓自命清高的人,不适合隐居,这种人大多属于狂傲人氏,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自以为是,以为举世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其实恰恰证明了他们的无知,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表现,等到对人性认识得更深刻了,对社会认识得更全面了,他们就会顺其自然地放弃隐居,又重返工作岗位。
所谓巧言令色的人,更不适合隐居,这种人大多属于投机分子,他们无意于隐居,在这些人的字典里,隐是为了显,他们只是把隐居当成了终南捷径,把隐居当成了升官发财的敲门砖,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象小丑一样跳上房梁。
太伯没有耿耿于怀个人的权力,他也没有斤斤计较自己的得失,而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去隐居的,为了民族的利益去隐居的。太伯隐居的故事告诉我,一个真的隐士,心里只有坦然,没有纠结。
当然,我们也知道,后来,太伯又以开拓者的锐气走出了吴山,选择了一条更为艰辛的创业之路,最终建立了吴国。太伯创业的故事告诉我,一个真的成功人士,必定有放眼世界、胸怀天下气概。
无论是隐居的太伯,还是创业的太伯,我觉得,都是令人尊敬的太伯。我想,如果能够穿越千年时空,那么,走进吴山,一定可以听到太伯会心的朗朗笑声。
赵双虎于2012年6月6日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