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旱烟袋》
一杆旱烟袋
沉默四十多年没有开口
老屋抬高面孔
躲在一旁静静观望
栖身的雏燕
在屋檐下吧嗒着小嘴
吐出一圈圈耐品的故事
一些过往的情节
让我本能地叩了下记忆
抖落的时光
再次缭绕心海
复燃起那丝丝缕缕的苦闷
充满焦虑的生活
笼罩着难以驱散的辣味
哪段日子虽已远去
但梦境中囤积的那团火
时常惠顾我的人生
涌动的温暖
在日益兴盛的门庭
被儿孙门情动痴迷的演绎
变得发烫
《父亲的瓷花壶》
盛不了半斤
也盛不下八两
只盛二两半的磁花小酒壶
在我心中等同
宝贝“千斤”的份量
每当把瓷壶捧在手上
如同你把孙女捧在胸前
唯恐意外的闪失
碎了这颗心
四十多年珍藏
反反复复的触摸
一次次的把我记忆填满
浓烈的碰撞与释怀
品不尽其中滋味
《母亲的拨榔锤》
悬浮的往事
无数回拨打我的记忆
尘封的日子被捻成一根细线
穿起水深火热的童年
母亲忙碌的身影
一次次在我求生的步履中提升
难以捡拾的岁月
如同老娘手中捋不清乱麻
缠绕着错综复杂的思绪
那些密密麻麻的心事
在落满针脚故事里
赋予灵性和世代生存的秘籍
每每望着它
心中便涌起一股热流
一种潜在的动力
油然而生
走在物欲横流的大潮中
母爱与教诲让我永远不会扎脚
注:“拨榔锤”北方人的俗称。是70年代前夕北方女人用来打绳纳鞋底做鞋维持生计的工具。“拨榔锤”是用木头做的,也有用牛的前腿小骨头做的,在骨头中间钻个眼,再用一根带倒枝儿的竹棍儿插在眼里,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打麻绳的“机器”了。打麻绳的时候先把麻线缠几圈在“拨榔锤”上,再挂到室内高悬的竹棍儿上用手朝一个方向转动“拨榔锤”,“拨榔锤”飞快地转动就把麻线拧上劲了。麻线拧到一定长度再缠到“拨榔锤”上,麻线的上头再接上麻线继续转动“拨榔锤”,一条单线的麻绳打完后,再和先前打好的单线麻绳并到一起,用“拨榔锤”把两条单线的麻绳拧到一块儿,一条又细又结实的麻绳就算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