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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卫华:乡村的三月
    • 作者:向卫华 更新时间:2012-05-09 04:00:44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12
     

      乡村的三月,春阳温柔着乡间的万物,春风染绿了干枯的世界,春雨润泽了绿色的生命,这是一个万紫千红、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季节。
      周末,我从小城出发,步行在乡间山路上。长长的山路,像风情万种的**,远远地张开了丰满的双臂,多情地把我揽进怀里。正是春意正浓的时候,一路上,青绿的山色,葱绿的松杉,嫩绿的溪水,碧绿的菜地……迎面扑来,我的眼是绿的,我的心是绿的。那绿哟,被雨水洗过,被阳光晒过,此时显得格外轻盈。还有那红艳欲滴的杜鹃花,像一簇簇火焰,漫山遍野,竞相怒放,生生不已,又如大自然抖开的红绸缎铺在山野里,把山野、苍穹都映红了。路边,一栋栋各个时代、各式各样的吊脚楼都有,有的雕龙画凤,有的曲栏围绕,有的像古堡,有的像蜂窝,烂漫山花环绕着院子,青枝绿叶爬满了吊脚楼。有些门柱上还贴着没有被风雨吹落的春联,“清明酒醉,腊肉有味”,年远去了,但味还在。有些老吊脚楼已很陈旧,风吹雨洗的痕迹,日晒霜冻的痕迹,都留在了墙壁上,从它们的身上,我读到了里面的一些过去的故事。“碧玉妆成一树高”,房前屋后和院子里,桃树、梨树、松树、杉树和枫香树、椿木树、樟木树等,绿荫匝地,郁郁葱葱的,远远望去,就像一团团随风飘动的绿色的烟雾。树枝随着轻风微微地摆动,发出嘁嘁嚓嚓的声响,倒给走热了的我一丝丝甜甜蜜蜜的凉意。
      小路蜿蜒在铺青叠翠的浓荫中,香气袭人的花丛中。由于我的到来,春心萌动的小草一定是转了好几个弯儿,猛地从地里跑到路边欢迎我,嫩嫩的、绿绿的,油油的草儿头上还顶着那胀破了种粒的壳。风轻悄悄的,送来了凉丝丝、甜润润的山野气息,整个乡村散发出如酒似蜜的醇香,给人一种空灵清澈,爽快惬意,心旷神驰的味道。这时,我突然觉得,以前穿过林间、走过小溪、越过菜地、跨过田坎,却从不曾有今日这种发自心底的赞叹和感动,仿佛过去的每一天都是那么浑浑噩噩地度过的;直至此时方才从梦中苏醒。蓦然回首,举目四望,那些曾毫不在意的绿树、翠叶、山花、野草竟显得那么使人心跳,那么令人陶醉。山路上,不时遇到几个行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如山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闹过不停,在花前树下争先恐后地拍照,生怕辜负了这大好春光。此时,我再不感到孤独寂寞,倒有一种“出门俱是看花人”的意境,心情像春风一样满山飘荡。
      三月的乡村都已经泛绿了,到处像蒙上了碧绸缎似的闲着柔和的绿光,空气中弥漫着山花的芬芳和庄稼的清香。右边是一大片桃林,春的热力简直像一坛香甜的醇酒,把千株桃树,醉得满技绯红,摇摇晃晃,仿佛一片殷红的朝霞浮在山坡上,令人赏心悦目、雅兴倍增,我的心也随之红了起来。左边是长得参差不齐的农作物,摇晃着她那高傲的头颅,好像在向我招手致意。我信步走向田间的小路,走在窄窄的田埂上,那些蜜蜂、蝴蝶、蜻蜓,还有一些无名小虫在眼前飞来飞去。这些飞舞的小精灵,一点也不怕人,任凭我怎么挥手扑打,仍然成群结队地向我飞来,有的甚至停在我的头上、肩上,和我嬉戏,给我遐想的画面上,映上一个个生动的标点。远处的布谷鸟则叫得最欢,“播谷——”、“播谷——”清脆的声音绕林缠枝。脚下的田埂上,像是铺满了厚厚的绿色地毯,蒲公英、车前草、胡葱和那些不知名儿的小草摇摆着细细的腰,婆娑起舞,似乎在殷勤地期待着我的到来。漫步乡村,不禁使我想起了那些流传千古的诗句:“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股红紫斗芳菲”、“春风贺喜无言语,排比花枝满杏园”,一切都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沉醉在浩荡的春风里。
      来到一片年轻的松林,这是几年前退耕还林时种的,那一株株松树,纵横成行,错落有致,碧绿滴翠,亭亭向上。在里面穿行,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地上斑斑点点,如碎金一般撒满了林间。于是,我的脚步变得更加轻盈了,就像踩在飘逸的云彩上,舒服极了。走过松林,眼前便是一片片金黄。走在乡村的小路上,不经意间,脚边踩一到的就是一朵朵金黄里泛着一抹淡绿的油菜花,那触目的、使人心跳的小小的黄色花瓣,在久违重逢的最自然的色彩里让我感叹不己;抬头望去,那一块块油菜地,如一匹匹金黄色的地毯挂在山坡上,铺在田野里,一望无际。微风过处,荡起了一层层波浪,又如一条金黄色的河流,从这山淌过那山,从山坡流向山脚,波向河坝,浪涌山谷,真是蔚为壮观。哦,那一片片灵性的油菜花,将乡村渲染成五彩缤纷,祥瑞万千。
      我干脆走进油菜地里,在地里闲庭信步,与油菜花儿亲密地融合在一起。这时,我可以慢慢地欣赏一株油菜花儿了,它既没有桃花的娇艳迷人,也没有梨花的淡雅素洁,更比不上天姿国色的牡丹、千娇百媚的玫瑰……在花的世界里,它显得格外的不起眼。然而,油菜花有它独自的美,油菜开花期间,叶少枝繁,此须互绕,姿美势旺,朵朵黄花连着翠苍,抚枝摸叶,渐次绽放,单株菜花均超过百朵,体硕株壮者则花数更多,它迎风绽放,确有独属自己的娇媚动人之处,它小而平凡,却显得精致玲珑。尽管如此,看一株油菜花是显不出她的美丽的,她的美来自群英众秀,当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同时竞相盛开的时候,却是极富有气势的,套用一句古诗,那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山万岭菜花开”,菜花黄,黄菜花,黄得让整个乡村都飘了起来。
      此时的乡村,春意盎然,春光明媚,**宜人。远眺,群山迤逦而去,远接苍穹,绿满天涯;近看,满山草木葳蕤,绿树修篁,山花烂漫。
      哦,三月的乡村,真是一个**满园关不住的世界。


      地址:湖南省古丈县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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