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力行在A县经过查看和了解,提出了节水灌溉农业,兴修梯田。沈力行要去王湾下乡体察民情。王湾是这次兴修梯田的示范点,那里他还没有去过。他看着西北这片荒凉的土地,叹息:“唉!听人说过西北,这里根本不适宜人类生存,这里的人生存着本身就为世界作出了一大贡献,看来不假。”
车行而过,车下发出嘣嘣地响声,石子像子弹一样乱飞。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尘土掩埋了一切事物。眼前的山头没有一点绿意。此刻,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凉透了半截,只有唉声叹气:“这就是大西北啊!这里的人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生存着,他们的精神多么可嘉。”弯弯曲曲的山路,像爬行的蚯蚓一样。叠叠重重的黄土山,看不到尽头。
推土机在山腰吃力的咆哮着,一道道梯田像带子缠在了山腰。沈县长很激动,让司机停下了车。一脚踩下去,黄土扑哧的钻进了皮鞋里。他低头一看,裤子不像样子了,黑皮鞋变成白色了。他咬紧牙坚持走了一段路,碰见一位老汉在路边推土机推过的地里耕地。他加紧步伐走过去,用生硬的福建普通话问:“老人家,您好啊!耽误您一点点宝贵的时间。我问问情况,怎么样啊?”
老汉用土里土气的西北方言说:“噢,你说,这是个啥事情嘛,我一个老农民,没有啥宝贵时间,有的是时间。就怕把你们宝贵的时间耽误了。我一看,你们屁股下压的小车来的,你肯定是当官的。”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要问啥就问?”他盘起了腿,卷了一根旱烟。
“老人家,我姓沈。”
“啥,我听不懂。”
“我姓沈,沈阳的沈,力气的力,行走的行。我叫沈力行,就叫我沈县长吧!不过要在沈字的后面加上个‘副’字。”
老汉一听来了个副县长。“噢,你还是个神县长。”老汉高兴坏了,不管咋说是个带长的,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儿。
“我问你,老人家,你的地推平了好不好?”
老汉一听县长问他地推平了好不好,激动得一边拿鞭杆敲鞋底,一边说:“那能不好呢,好得很。”
“你说说看,都有什么好处?”
“那我可说了,有三个高兴:一是我高兴;二是驴高兴;三是县长更高兴。”
沈县长很听不懂老汉说的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老汉说话:“你给我说具体些?都为什么高兴?”
一会儿功夫。沈县长旁边围满了群众。
沈县长的秘书质问:“你咋能说驴高兴呢?你应该说牛高兴才对。”
老汉一下发火了说:“我就说驴高兴,咋了?我家没有养牛嘛?我咋能睁眼说瞎话呢?我明明没有养牛,还要让我说牛高兴呢?你看,我的驴都在犁沟里站着呢!”
沈县长拍拍老汉的肩膀说:“哎,老人家,你说具体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您不要生气了。”
“我高兴是把地推平了,能扶住犁了。驴高兴是地推平了,拉犁不吃力了。县长更高兴是把面子争zha(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