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撕下‘小字报’的?真糊涂!”矿长拿着“小字报”,铁青着脸,严厉地问。
保卫处长一时语塞,闷不吭声。因为他心里全装满了接受矿长夸奖的准备,根本没有想到矿长会这么严肃而且颇有责备口气说话。最后,还是保卫处长低声说:“是我撕下的,都怪我没有负到责任,贴出来一个多小时我才知道,不然,早就撕下来了。”
矿长说:“你也干了几年保卫处长了,遇事乍那么不冷静,他们爱贴就让他们贴呗!你撕下来干什么?”。保卫处长说:“那上边净是骂你的话。”矿长说:“骂我!老天爷都有人骂,我就骂不得!”。保卫处长说:“还说你做好很多违背原则的事……”矿长说:“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良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把“小字报”撕了,以为给我抬轿子了,帮我护驾了不是。完全错了,你们是毁我的名誉,拆我台子,给我抬棺材的。”几句话,让保卫处长目瞪口呆,他不知道为什么矿长会这样发火儿。
矿长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说:“怎么撕的,你就怎么贴上去。不,不要贴了,誊到大纸上,干脆贴张‘大字报’”。保卫处长说:“矿长,这个不妥当吧!”矿长一挥手,说“出去吧,就照我说的做。”
“小字报”变成了“大字报”,一时,围观的人黑压压一片,叽叽喳喳嚷个不停“看,刚才撕的就是这个”、“正好我还没有看完呢”、“快去看吧!现在又升级成‘大字报’了”。
矿里到处都像是炸开了锅,议论越来越激烈,争论也升温到“沸点”。有提出更多疑问的,也有为矿长争辩的;有明着煽情的,也有暗中偷笑的……三天后,局里的调查组进入矿区;半月后,调查组离开矿区。结论是:“小字报”对矿长的举报不实,同时批评了写“小字报”的行为。此事件就这样结束了,风平了,浪净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矿长仍笑哈哈地,也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有人奇怪地问矿长:“你作为一矿之长,太没有尊严了吧!任人诬陷,也不揪出写小字报的人好好整治整治。”矿长说:“写‘小字报’是不合法的,但“小字报”既然出现了,就把坏事变成好事。就像我吧,如果我整天高喊我廉洁,我公正,我坚持原则,有多少人真正地相信?而“小字报”事件后,不用我说话,又人多少人不相信呢?”
作者:沙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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