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追着太阳飞
暑期,学校安排高三教师旅游。有两条线路:一是去桂林,一是去内蒙。我很倾心桂林山水的秀丽,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内蒙。因为我更想一睹阴山的绵亘,草原的辽阔,西部沙漠的苍凉。
七月十四日中午,我们乘车到南京禄口机场。经过近两小时的耐心等待,终于踏上了飞往呼和浩特的航班。当飞机冲上万米高空,强烈的阳光打在机舱上,十分炫目。不时有云团在机翼下飘过,一种超越的快感在心头涌动。
太阳在西,飞机向西,给人的直觉是追着太阳飞。我想到了夸父追日,这悲壮的神话,如今早变成了轻松的现实。我和所有乘客一道享受着美餐,享受着闭目养神的惬意,也享受着偶尔窥一眼辉煌夕阳的兴奋。
航班在石家庄机场短暂逗留之后,又冲上高空,还是向着西坠的太阳呼啸而去。八点时,太阳还悬挂在西天,不肯落山,仿佛正在等待与我们约会。
华灯初上时,我们抵达呼和浩特。宽阔的街道,模糊的街景,使这座塞上名城变得朦胧而又含蓄。地导不停地解说,试图为我们撩开青城神秘的面纱,可我们这群初来的游客,依然感到陌生、朦胧,印象支离破碎。
入住酒店后,已近十点。虽然还没有用餐,但人生地不熟的,不敢出去乱窜,再说这里也不比沿海和内地,店面几乎早已打烊。掏出带来的零食,稍稍果腹,轮番洗浴,一切完毕,倒头便睡。
一轮皎月正挂在窗外,十分眼熟,在哪儿见过?唐诗里,宋词里,还是儿时乡村的天空?迷迷糊糊地想着,困倦袭来,夺走我清醒的神智,也夺走了这无比圆润的塞上明月。
之二:骑马大草原
早餐后,我们上车赶赴希拉穆仁大草原。豁亮的阳光下,我们又见呼市的街景市貌。我们早已见惯南方都市拥挤楼群、摩天大厦,自然不把呼市放在眼里。倒是路旁一排排的街树,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向导游打听,说是白杨树,又名钻天杨,一下点中我们敏感的神经。因为我们在茅盾的《白杨礼赞》里,已建立起对此树的敬仰之情。现在白杨树就站在我们眼前,仿佛能闻到它们的呼吸,听到它们的心跳;真想让车停下来,去亲手摸一摸曾让我魂牵梦绕的白杨树,但又不敢造次,怕惹满车同事的讪笑。
逼近阴山时,我默然无语。我在记忆里搜索,力求找到它美好的影子,但我不能不失望于眼前的阴山了。阴山,原名黑山,《木兰辞》中提到过;又名大青山,古代诗词中,常常见到它的踪迹。一个“大”,足以让人想到它的绵延峭拔;一个“青”,又足以让人想到它的葱茏。可眼前得大青山,只有连绵低矮的山丘,满山碎石,点缀着稀稀拉拉的杂草,零零星星的小树,说苍凉毫不为过。是阴山变迁了,还是我们一厢情愿,让它在古诗里罩上了美丽高大的光环,现在来失望,折磨自己的记忆和情感。
也许阴山就是阴山,我们大可不必自作多情,且安下心来,欣赏它的绵延、苍凉和粗犷;更欣赏它的袒胸露乳,无遮无掩好了。如果说这就是阴山的性格,那么它也是内蒙的汉子,其耿直粗犷,恰恰是我们这些南方游客所缺少的。
草原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草原。《敕勒川》中“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没有见到,但“天苍苍,野茫茫”的况味,一点也不逊色,这足以冲淡我们心头的落寞。也不知是我们高了,还是天低了,仿佛跳一跳,就能摘到云朵。我们沉浸在这样的新奇和亢奋里,忘了草原的沙化,忘了那些稀稀拉拉毫不起眼的牧草。
草原骑马是很刺激的,虽然要自费,每人要掏两张以上老人头,但我们还是禁不住诱惑,一个个爬上马背。在紧张与忐忑中,向目标走去。在牧民家,我们喝到了奶茶,尝到了奶酪,慢品细嚼之后,便走向不远处的敖包。敖包,又名敖包山,也就是一个大而圆的石堆,像内地的粮囤或草垛,只是上面插着一根苏鲁。敖包山类似于内地的寺庙,是供人祭祀祈愿的地方。而这又大出我们所料,在我肤浅的印象里,敖包应是恋人约会之地。因为《敖包相会》歌曲我唱过无数遍,其中的温情和浪漫深深地烙在心底;而今却变得神秘肃穆,对不上号起来。仔细想想,似乎也不矛盾。一个恋人,在敖包山前等待心上人到来,草原宁静,皎月临空,该多么幸福;相见之后,再祈求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又多么令人心动神往;再引吭高歌,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我们也如导游所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围绕敖包顺时针转三圈,许一个愿,将石头放上去。虽然有点滑稽,但不失肃穆和虔诚,或许这也叫入乡随俗吧。
下午五时,我们看牧民赛马、摔跤。也就是演出,规模不大,也有点走过场。没想到我被推选为王爷,穿上王爷服,骑在高马上,威风凛凛;还临时招了个王妃,共同主持赛马会,评判赛马的名次。虽为虚衔,也只短短几分钟,还是留下了无穷的趣味。
东边的圆月已经升起,西边的太阳还迟迟不肯落山,直到八点半,才极不情愿地隐去它的光辉。可我们还在等待,等待草原篝火晚会。快十点时,篝火点燃,晚会开始。节目很简单,一个哈达舞,几支独唱、重唱。规模不大,阵势也不雄伟。但熊熊燃烧的篝火温暖了我们,不断驱走草原深夜飒飒袭来的凉气;异域的风情也感染了我们,不时驱走我们的倦意。篝火旺盛时,晚会似乎也达到了高潮,一些人齐唱周华健的《朋友》,并牵手而舞。因为想看草原日出,我们便提前退场。
睡在蒙古包里,感觉人离自然是那么近,草原的风就在包外吹拂,满耳天籁之音,圆月挂在天空,从包前得门窗里举目可见。人被搁在这样的环境里,城市是那样远。我们这些来自南方城市的游子,流落草原,寄寓他乡,躺在蒙古包陌生的怀抱,仿佛是做了情人,做了赤子,心里甜美美的。
凌晨四点左右,先听见雷鸣,接着听到雨打在蒙古包上噼里啪啦的声响。还能看日出吗?心中疑惑,到门外看看,还有月光,东边的天也瓦蓝。半小时候后爬起来,走到东边山坡上,凉气很浓,大有深秋或初冬之势。我们瑟瑟着,但没有人退却,眼睛盯着天边,深怕错过日出的辉煌与壮丽。西边不时有闪电划过,稀疏的雨点打在伞上,偶尔钻进来,吻一下我们的脸庞,不小心吻在唇上,凉凉的感觉,让人想到恋人的舌头,令人心颤。刘禹锡诗曰,东边日出西边雨,在这里确确切切,且有过之,并变成东边日出头上雨。就在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天边的云上,如涂上口红,又如抹上胭脂时,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快看彩虹!”回头,但见一弯彩虹横跨在两山之间,壮观极了;还有一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陪衬在那弯彩虹前,相映生辉。
大约五点十分,太阳露出了额头,再露出半张脸,稍一迟疑,全露出来。游客们抢着拍摄,以日出和草原为背景,彰显着自我。在如此壮观的辉煌和草原的辽阔里,自我极容易被触发,也极容易膨大,可无论怎样膨大,总还是渺小。
太阳渐渐刺目,让人不敢正眼,游客们也纷纷退回蒙古包,想再抓住梦的尾巴,补一下余觉,我也不例外。
之三:雨中谒成吉思汗陵
从希拉穆仁大草原的图力格尔旅游接待中心返回呼市,然后沿京藏高速208国道,一路西行。车窗外低矮的绿色植物,作为路边的风景,实在太普通。倒是一株株新栽的白杨树,虽不高大茂盛,可在风的吹拂下,叶子翻卷,露出背面,映着阳光,呈银白色,稍不注意,还以为是树上新开的花朵。
除此而外,就是路边不远处得阴山,虽有少许绿草,少许矮树,给人感觉仍很荒漠,乍看差不多全是石山。不知是路边一些植物胆大妄为,抑或好奇,爬上石山,居高临下,露出神气的绿色;还是山上本来长满了植物,都被赶下山,从此蹲在山脚,形成如今路旁的特有的景致。这么没有眉目的想着,客车飞驰,阴山在车窗外一百里一百里的绵延,三五小时不曾间断。这到底让我佩服起阴山的壮伟了,我何曾见过如此绵延的山脉!
车过包头,导游说它是内蒙第二大城市,原名包克图,意思是有鹿的地方。相传当年成吉思汗西征途中遇到群鹿,射伤头鹿,逃至此处便迷失了,只见一树,挖至根部时,其状如鹿,这便是包头鹿城得名之由来。中午时,我们参观圣鹿集团,并在此用餐。圣鹿园不算大,景致也一般,可商场毫不逊色。近年来我旅游,常进入一些大型购物商场,也知道其中的潜规则。那就进去吧,一要管好自己的眼睛,不为琳琅满目的商品所惑;二要管住自己的钱袋,不轻易解开。但我终于叹服,在如此偏远的西部,有如此商城,物品精巧阜丰,经营理念前卫。我为内蒙人骄傲,心有所动,花二十元买了两小瓶鹿茸酒,实现了购物零的突破。
下午四时,我们赶到了成吉思汗陵。一路上零星的小雨,竟然变成了大雨。从窘况看,我们应当怨雨;可从缓解内蒙干旱上说,我们应该喜雨,这样才能尽显我们的大度和绅士做派。当年大汗西征至此,突然“上帝的鞭子”滑落,大汗戏言,此处风光不错,百年后葬于此,也是一种福分。不想戏言变成谶语,大汗患伤寒而卒,殡仪车过此处,正赶上暴雨,车陷入泥泞,怎么也拉不走。一军士忽然想到大汗的戏言,将大汗在此安葬。九百年过去,我们来谒陵时,又逢大雨,其中况味,难以言喻。
陵园很大,路旁草丛中塑着战马战车,还有牛阵,高大威猛,栩栩如生;伴以音乐,更使人身临其境。稍一失神,热血沸腾,自己也俨然是一位勇士,正随大汗军刀所指,杀向敌阵。成吉思汗是蒙古族英雄,也是中华民族的英雄,甚至世界级的英雄。翻开人类历史,有几人能像成吉思汗这样东征西讨,驰骋疆场,而又所向披靡?正是冲着这一股英气霸气,我们千里迢迢赶赴塞外,又奔驰千里谒陵,无非是要从心里掏出存放已久的敬意。
蒙古历史纪念馆是庞大的,巨幅长卷,绘着蒙古兴衰,绘着每一次征战的荣光,每一次胜利的豪兴。馆内陈列物品,种类齐全,名目繁多,让人目不暇给。我们只有个把小时,跟着导游解说跑一圈,时间差不多已耗尽,根本来不及细看。
那就不细看吧,走出纪念馆,在园内隔一段距离,把目光投给进门处耸入半空的成吉思汗骑马铜像,遐思他叱咤风云的岁月,也算是炎黄子孙对先辈的最好祭奠。
不久雨过天晴,夕光洒进陵园。而大汗正如天边落日,隔着遥远时空,依然将他人生的辉煌,投射在这片热土,投射在游客肩头,享受着他不朽的余晖。
之四:穿越响沙湾
从达拉特旗出发,行车半小时,我们来到库布其银啃响沙湾。乘缆车,跨过罕台大川,便进入了大漠。
换上沙袜,坐上沙漠冲浪车,一番行驶,我们进入大漠深处。这时,我们才感到沙漠的广大无垠,沙丘的连绵起伏,沙子的纯粹金黄。这里有一个游乐中心:你可以乘高空缆索,三百米速滑,体验空中飞鹰的快意;你可以驾车,在大漠中忽上忽下,左右旋转,体会飙车的刺激;也可以躺在大漠上,接受强烈阳光辐射,让沙子热量一瞬间传遍你全身,炙热你的血脉;更可以独自行走沙漠中,感受人的渺小和孤寂。
大漠是死亡,是沉寂,也是神奇和活力。沙丘的起伏是最美的曲线,沙浪随风流动是最残酷的吞噬,沙子的金黄是最纯粹的颜色。这一切都让我对沙漠充满好奇,充满礼赞。走过一道沙梁,我们来到骆驼苑。骆驼是沙漠之舟,现在我们将驾驶一叶叶通人性有顽强生命力的小舟,航行沙海,进行一次穿越死亡的体验。沙丘蜿蜒,驼队蜿蜒,景象雄浑壮观,只是少了驼铃。否则数十游人骑着数十匹骆驼,形成一支长长的驼队,所有驼铃都响起来,该是一曲怎样的沙漠交响!
沙漠里很少下雨,偏又被我们遇上。几声雷响之后,稀疏的雨点砸下来,浓云遮蔽了天空,强烈的日照被隔断。凉风悠悠,冷雨扑面,无比惬意。雨好像很通游客之意,只让游客凉爽,不让游客狼狈,稀稀疏疏地飘着,更增加了游兴。从“沙漠之舟”上跨下来,我们来到了沙雕公园。导游说这里的沙子会唱歌,可这里的沙子也会作画。你看,它们变成一尊尊沙雕,憨态可掬,活灵活现,惹得游客抢着与它们合影。
坐上沙漠小火车,我们在大漠里缓缓行进。突然对面沙坡上,出现了远古部落,部落里成员装扮奇特,手持狩猎工具、劳动工具,向我们招手,并且翩翩起舞。时空仿佛真的倒转,我们领略到先人的风采。一些游客纷纷掏出相机,抢拍镜头,忙得不亦乐乎。
换乘冲浪车,我们来到滑沙地带。罕台大川前,一道巨大的沙梁,宽400米,高110米。人坐上沙翘,两手向后展开,保持平衡,又抓沙增加阻力。生平第一次滑沙,个个瞎胆大,沙翘载着人冲下去,快如马,奔如车,落如石,坠如鹰。就在脸变色,心狂跳,屏住呼吸的刹那,沙翘已着陆谷底。
导游说,从高处顺沙坡滑下时,便可听到沙子发出的如同击鼓、吹号的呜呜声,这便是响沙湾的由来。可我们在高度紧张中忽略了,真的十分遗憾。这里的沙子会唱歌,我们没有听到,但相信是真的,就连每一个游客也变成了它欢快的音符,从高空飞冲而下的欢快音符,呼啸着,喧哗着,也感染着旁观游客的心扉。
之五:访大召寺和清将军衙署
最后半日,我们在呼市。呼市,又名青城,由老城区和新城区组成。老城区较小,名归化城;新城区很大,名绥远城。提到绥远,自然让人想到绥远起义,想到内蒙的和平解放。蒙古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民族,许多史书和电视剧,都尽情演绎了蒙古英雄的神话。记得有一首歌曲,叫《嘎达梅林》,我年少时反复咏唱过。在希拉穆仁草原篝火晚会上,听到它熟悉的旋律,我不免思绪纷飞。呼市也是一座英雄的城市,它的解放比共和国还要早两年,07年已办过六十周年大庆,这是内蒙人民的骄傲,从导游的介绍中,不难看出她的荣耀神情。记得年少时,我还看过一部电影,好像叫《祖国啊,母亲》,反映的就是内蒙和平解放的历程。仅此而已,情节和人物,差不多都已忘记。
我们参观的第一站是大召寺。大召寺庙宇融合了藏传佛教的特色,可在我们看来,也就是多了些转经筒,其他和内地庙宇没有多少差别。导游说它有“三绝”:银佛、壁画、龙雕。银佛早已褪色,变成金佛;壁画落满旧尘,显得黯然;龙雕腾空,也未见出高超。唯一不同之处,所有庙宇都盖着黄色琉璃,显出它的尊贵。所以大召寺又被称作帝庙,我们也见到了当年康熙召见群臣的殿堂。从严格意义上说,大召寺是帝庙和佛寺的结合。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就是寺庙里所有菩萨的脚都不落地。导游说,当年朱元璋在庙里当和尚,每天洒扫很不方便,自言自语,要是菩萨都把脚抬起来就好了。言毕,果然菩萨的脚都抬起来了,洒扫完毕,却忘了让菩萨把脚放下来。故事有些敷衍,也让人忍俊不禁,可沉思却不免令人心惊。帝王的权威至此,酿成专制的惨剧,也就顺理成章了。也可见国人内骨子里,对封建帝王的膜拜,原本是一种痼疾。
我们谒庙的当日,正赶上呼市昭君文化节和民交会,除了听到阵阵锣鼓,看见缤纷的烟花,其他一无所见。这更合乎我们的胃口,可惜我们只能错过。本来,我们行程是要安排去昭君墓的,不知怎么取消了。路上,我问导游昭君墓何在,导游说在郊外,很远,这次是没有机会了,我很遗憾。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来内蒙,很大程度上是冲昭君来的,我很想拜谒一下作这位和平使者、巾帼英雄。在我看来,内蒙大地出豪杰,可昭君一点也不逊色,用我们今天的话说,昭君真正撑起了半壁天空。
由于闭馆,我们未能参观亚洲最大的恐龙博物馆,改为瞻仰乌兰夫纪念馆。乌兰夫是内蒙自治区第一任主席,也是传奇人物。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起,我们在广播里经常听到他的名字,了解一下他的生平事迹,也算是一种弥补。不想也遭遇闭馆,我们对旅行社安排很不满意,吵着要增加景点。
经请示,旅行社老总答应增加将军衙署。导游说,全国将军衙署仅剩两处:一处在河北保定,即直隶总督衙署,是文将军衙署;一处在内蒙,是武将军衙署。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我们孤陋寡闻,暂且认同。衙署很大,矩阵式建筑,隐约可见故宫的影子。走南闯北,奔东窜西,跟着导游匆匆转一大圈,也没留下太深的印象。倒是院里两棵高大的丁香树,格外惹人注目。导游说,丁香是呼和浩特的市花。在我的直觉里,丁香是神秘的,忧郁的,很切合古典骚客的气质,抑或现代忧郁诗人的性格,与内蒙民族的剽悍、粗犷似不相称。或许这只是表象,在内蒙人剽悍、粗犷的背后或深处,更隐藏着一颗敏感细腻的心灵。
丁香树似乎让我看到了一个民族心灵深处,虽然它干不惊人,枝也不出众,但隐约可闻奇异的香气,赶紧深呼吸一口,把它馥郁的清香带回去,作为此次内蒙之游最后的纪念。要是我们来得适时,满树绚烂的丁香花,不仅能当我们拍摄的背景,也可聊作我们此行最精彩的煞尾。
二0一一年七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六日于霞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