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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武飞:鄂西北纪行
    • 作者:姚武飞 更新时间:2011-08-29 03:00:56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134
    [导读]鄂西北是贺龙的天下,在哪个年代,我们的行程正好也在这个范围之内,整个游览便有了一份横扫千军的感觉。

     

    荆州

     

          从湘东去鄂西,过了益阳就进入水网交织的平原地区。洞庭湖平原和江汉平原并没有明显的界线,荆州算是这片广袤平筹之上不可或缺的重镇。汽车就在越过某一条不知名的河流之后,悄悄的停在一派伟岸的城墙之下。黝黑的城墙砖至今方正,也看不出修复的痕迹,导游介绍这车辆通行的城墙洞真的就还是当年的城门,刚刚越过的河流也就还是当年的护城河,只是水泥浇筑的公路桥代替了昔日的木头吊桥。

          荆州是在历史和小说之中都大名鼎鼎的城池,算来也是这片平原上唯一可供据守的地方,可以说守住了荆州城就守住了荆州乃至整个江汉平原。倘佯在古城墙根下浓荫蔽日的平坦街道,一边是粼粼的波光,一边是厚重的城墙,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被古人挡在城外还是被今人推进了历史。整个荆州城墙为了交通虽然洞开了几个口子,但整体尚为完整,一但需要,三五天就可以使这城池重新完善起来。我正在为自己的这种幻想庆贺,突然又想到,这种坚固被牢牢局限在冷兵器时代,遇到现代的野战炮和飞机,固守这种四面城墙的城池无异于作茧自缚。

          平地设城池,只有利用粘土的砖头砌起城墙,利用取土形成的深坑构成护城河。荆州就是按照这个模式建起来的沧桑的城池,不远处另一座号称“铁打的襄阳”的襄阳城也是按照这种模式建起来的,这样城池的坚固程度其实更多的依赖守城者的执着和睿智。一个细小的疏忽,也许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失误,这或许正是关公大意失荆州的原因罢。

          荆州城中倒是有一处值得一看的建筑,那就是号称“千古一相”的张居正故居。就在城墙根下,一幢规模不算小的四合院建筑,从明朝的旧居到现代的对外开放,中间隔着整整一个清朝,原始的东西已经踪迹难觅,但是文物旅游部门不止一次的召开各种交流会议,几乎邀请到新中国所有的书法大家来为这座城池和这个著名的宰相题词,故居中陈设的就包括历届国家书法协会主席墨宝的刻石。

     

     

    从宜昌到秭归

     

          三峡大坝是此行的重点之一,人还在三十公里以外,就开始查验各种手续。等到达坝区,才发现这里早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守卫森严的水利枢纽了,对游客的接待已经变得十分的专业和熟练,坝上坝下居然还有循环运行的旅游大巴。

          坛子岭实在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无论如何在国人的语言习惯之中,“坛子”都算不得一个文雅的名字,但是他的坝区最高点的位置足以让你忘记它名字的丑陋。从坛子岭西望就是浩渺的三峡库区,不过这夕阳中一溜窄窄的闪着些微光芒的水域,实在和想象中的高峡平湖相去甚远。从这里往北看,是举世无双的五级船闸,整个船闸就是硬生生的劈开山岭开凿出来,水泥固化好的护坡上硕大的广告字板,倒是映衬出这工程的确硕大无朋。正好有一支船队通过船闸,我们打算仔细观看,导游介绍整个过程需要大约四个小时,只好作罢。回过头来,发现大坝以下这一段长江很值得看看。硕大的输电铁塔的顶端是线条简洁的西陵长江大桥,大桥两岸,宽阔的河谷仍然在建设接待游客的停车坪,更加难得的是矗立在半空中的那座山峰,至少三个岩石裸露的山峰团团围在一起,赭黄的岩体在苍翠的山岗之巅,像是一多徐徐绽放的硕大的莲花。我们不知道那座山峰真正的名字,但此刻我们一致同意称之为“莲花峰”。回望我们从宜昌溯江而上的坝区专用公路,正好围绕着这莲花一般的山峰绕了大半个圈。这山顶倒是适合塑造一座白玉的观世音,那末这浩瀚的三峡就成了她净瓶之中倾出的造福万民的玉液琼浆了。

          下到大坝北端的另一个景点“185高地”,这个观景台和名称一样的朴实无华,就是一个观察哨一样的突兀平台。从这个位置看来,三峡大坝变得空前的巍峨起来。俯视水面,居然可以看到一群个头不小的游鱼。

          “至少10斤。”

          “何止,这样高看过去,少说30斤以上,用锄头就可以挖到哦。”

          何止这鱼的大小难以估算准确,就在坝基的一角,两把硕大的起子作为雕塑挺立在江边,摄影留念的游客站到跟前还不到它的一半高。

          “这才是建筑出三峡大坝的工具,从这个比例看来,你才能够相信这硕大的大坝真的是我们的建设者一锤一锤、一个立方一个立方浇筑出来的”。

          在截留纪念园,我们的位置降到大坝以下,再看整个大坝已经是半空中的一堵高不可攀的长城,仿佛在嘲笑着我们刚才的小觑。纪念园中摆着巨大的工程机械、废弃的大坝截留用过的三角水泥块、还有从江底开采出来的八亿年未见天日的江底石。特别可贵的是中央电视台录制那场节目时搭建的演出舞台仍然存在,粗犷的钢筋组合架将天空划分成几何的形状。从台口望过去,背着夕阳照射的大坝给人一种千古苍凉的感受,昔日这舞台上百十人载歌载舞的景像便如同大坝工地上激起的一粒浮尘,仿佛至今在这江边回荡。

          三峡大坝内侧,有一带崭新的房屋,导游介绍那就是搬迁之后新建的秭归城。虽然看起来很近,我们开车过去却费了一些时间。接连经过几座穿山的隧道,从路碑上看最后一座隧道的长度接近八百米。相比较从宜昌进坝区的穿山隧道,这些既没有灯光,也没有通风设备,我们的车辆不得不打开大灯。有的隧道实在过长,中间不得不面朝江水在绝壁上开出一个采光通风的气孔来。当晚在宾馆的秭归报上果然看到一条相关的消息,说的就是那条称为秭归东大门的八百米隧道竣工五年仍然没能安装上灯光,这使我们觉得地方官员是不是有点官僚。第二天往上游离开秭归的时侯,又接连穿过多个漆黑而且悠长的隧道,我们就彻底放弃了这种看法。倒是形成一个新的印象:号称屈原故里的秭归县城,虽然因为一次建成,楼房都是崭新整齐,规划也算是到位,实际上却完全依赖两头的几条漆黑隧道和外界取得陆路联系,就如同长长藤上结着的一个葫芦,而且这藤就牢牢的攀附在三峡的悬崖峭壁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方经济的发展将受到多么大的制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从秭归漆黑而又悠长的隧道,我不但感受到人类在自然面前的伟大,更感觉到不愿离开故土的那种执着,甚至可以称为固执:新建的秭归县城,居民仍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广场,傍晚的活动就在江滨的马路牙子上进行;所有的城市街道依然只能是曲折而且上下起伏的,也几乎每一幢楼房后面都有着超过三层楼高的石壁。。。。。。幸好城市的尽头有着一座崭新而气派的长江码头,但愿凭紧紧依傍着三峡大坝这个条件,能够给这座汶川县城重建以前号称共和国最年轻的城市一个好一点的发展前景。

          我们的汽车在长江一侧的峭壁之上穿行,任何一处拐弯的外侧都是万丈悬崖,在执拗的大山面前,越野车仿佛风中的一片树叶,忽上忽下的飘荡。在郭家渡横过长江的时侯,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回首看去整个常住人口超过四万的建制乡级镇,就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江边的悬崖之上。在半山腰中盘绕的209国道,只是一条隐约的虚线,使你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就是从哪个位置下来的。

     

     

    神农架

     

          渡过长江,汽车顺着一条溪水溯河而上,沿途属于三峡库区淹没线以下的几处集镇还在紧张的将地处的建筑往高出搬迁,溪水也随着建设工地的减少而越来越清澈。等到过昭君大桥的时侯,我们特意停下来,知道这里就是著名的昭君姑娘的故乡。还了解到有关部门在这位美女出身的所在建起一个小小的旅游景点,这条清澈的小溪也就叫做香溪。桥头有几个摊贩在卖梨和李,司机想当然的去问是不是当地特产,守摊的大妈便闪烁的说是昨天才采收的。我却在大桥栏杆的背后发现多个拆开的装水果的纸箱。好在溪水实在清冽,这外来的水果在水中一洗,仿佛的确甜了许多。

          209国道纵贯整个神农架,从香溪景区开始,公路空前的好起来,改性沥青的路面,车子压上去发出轻快的沙沙声,道路两旁的山势却活跃起来,仿佛和山道玩起游戏来。前面远远看去,一颗硕大的岩石硬生生的挡在山道中间来,跑近了道路却来一个优雅娴熟的拐弯,调皮的将顽石甩开;两旁的山体还不甘心,又联起手来,一个劲的朝中间挤过来,仿佛要将那条咆哮的山溪水也一把挤掉,山道却轻巧的钻到一侧的岩石下,伸出一半的路面悬在山溪之上。越往上走,河道上的乱石越来越粗大,山上的绿色越来越浓烈,小溪边上,各种灌木手臂粗的树干也成了绿色,仿佛也在贪婪的捕捉哪难得一顾的阳光。山沟对面的房屋也越来越像是一开始就生长在这里,黄色的墙壁已经带上隐隐的绿色,黛色树皮做的屋顶早已长出几蓬茅草。只有房屋底下高达数丈的岩石基脚能够看出是人工精心垒砌而成,却又看不到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粘合物,仿佛就是随手堆码上去的。房子旁边一根根直溜的水管从山腰一直伸到小河边,那是小型水力发电的设备。一股碗口粗细的水流就足以满足附近一个十数户人家的寨子的生活所需。颇为奇特的是这山沟中的电力输送几乎不用电杆,就像城市有轨电车一样,在山沟两边的岩壁上打个扣,横着拉一根钢丝当作电线杆,支撑着电线顺着山沟往里延伸。

          我们是要一心上神农架野人谷的。这样的山间公路将我们一直送上海拔接近3000米的神农顶。看护林业站的工人向我们祝贺,说是这山顶一个月难得有五天晴朗,居然被我们赶上了。应当是因为海拔的缘故,在沟谷长得痛快泼辣的阔叶林不见了,只剩下斯斯文文的针叶林,仿佛为了配合画家的需要,将黛黑的枝叶有点夸张的向四周伸出去。

          绕着峰顶修有一条考究的游道,我们便进入到这原始状态的林子中去了。这里满是新奇的植物:要么一根粗壮孔武的茎枝却只举着一片孤零零的叶子,要么几片叶子绕着茎干在一个平面上整齐的排成一圈;哪叶子上或者白皙的筋脉从中心往边沿不断的分叉、不断的变细,直到你的目力几乎分辩不清,仍然在努力的分叉;或者从叶面上垂直向上长出一根根整齐的绿色的刺来,让你做一个“动口不动手”的谦谦君子;再要么干脆什么叶子也不需要,直接从茎干上萌生出一朵艳艳的花朵来,这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林子里光线暗下来,你的头脑却清新起来,仿佛黎明刚刚起床,不由自主的接连伸几个长长的懒腰。

          针叶林下来是一片亮绿的高山草地,应当就是冬天滑雪的场地,一群快乐的小姑娘在野人峡谷口的观景台上齐声喊着主管的名字照相留念。我们下山的时侯,再次看到草地上哪几座茅草的三角棚子,导游说那是野人的营房。其实与其说是野人的洞府,还不如说是神农的窝棚。在那个教民稼穑、遍尝百草、日中七十余毒的时代,谁能够分清神农和野人的区别呢?我是宁愿相信哪留下脚印和痕迹的,就是我们的祖宗神农。基于这个判断,我们便不去看所谓的野人洞景点。

     

     

    艰难走房县

     

          从神农架顺着209国道往东,到房县本来不过七八十公里的路程,我们却整整走了一天。

    这一段的209国道正在拓宽改造,全线裁弯取直,降低坡度。我们的汽车只能在施工的间歇之中,通过施工便道蹒跚前行。几处平坦的地段尚为容易,只需小心的穿行,只是因为施工多出许多的路口,指路碑完全失去作用,我们只能不断的问路,不停的掉头。然而,原来翻越山垭的路段因为新路改建穿山隧道,却仍然需要一盘一盘的转过去。上山是九九八十一湾,下山还得九九八十一湾,在这公路好不容易能够看到一百米左右的直道,还来不及加油,又一个360度拐弯,整个掉转运行的方向。汽车仿佛成了正在进行摸球往返跑训练的篮球运动员,也就在这不断的急转身中下降或者抬升自己的海拔。一丝焦臭飘进车厢,司机知道刹车已经过热。停车一看,整个轮胎钢圈都烫手。年轻的司机转的双颊潮红,跳下车不停的吸烟。偷偷看看其实一路的风景尚且称得上秀丽,茂密的植被似乎根本不在乎施工的这点破坏,刚刚经过的盘山道,只在满山的绿色中留下一点印痕,不仔细分辩,几乎看不出那就是一条国道。

          在西皮垭等候通车的时侯,我便背着相机去附近的山上寻找神农架独特的植物,果然一下子发现十多种奇异的植物。因为这里的气候,即便是和平地相同的植物,也长得特别的肥硕和舒服,加上林子当中变幻莫测的光线,倒实在是一处难得的微距摄影课堂。回想这一路的折腾,因为道路的恶劣,大家几乎都忘记了去欣赏车窗外的美景,一心只想着赶到房县去。

          然而终于还是被告知西皮垭今晚不能通行,附近某个部队拥有一条绕山的通道,急切间也难得通行。我们只好返回十公里,到一个叫做三座庵的地方,找到一个柴火饭庄解决晚餐,并打算住下来。这是一个鄂西北普通的村庄,不足两千的人口分布在超过七公里的国道沿线。我们投宿的这一家应当是头脑灵活的一类,收入也不错,他这幢在国道边上的房子造价已经超过九万元。攀谈中得知主人有一个女儿在县城读书,每月回来取一次生活费用,来回的车费需要五十元钱。分到他家五口人有四亩多地,已经不再种植玉米。每亩地一季大白菜能够买到四千元,最远买到武汉城里去。我们的到访是他家一个意外的收获,每个床铺他收我们二十元,晚餐就是他们拿手的坩锅土鸡煲。将整块的土豆和大块的土鸡一同炖熟,也放整只的辣椒和地雷一样一咬一口麻的花椒。无论土豆还是鸡肉块都有一种斯文的香味,很是痛快。整个晚上,六月的天气根本不用开空调,屋子旁边水沟的流水声响随着夜色渐深越来越清晰,使我们以为开始下雨。天明起床,其实又是一个上好的晴天,一丝丝的朝阳从山岗背后射过来,前面感觉到燥热,背阳的后背仍然感受到丝丝凉意,只好翻过来晒晒后背,实在是一派难得的山区风光。这个早晨才有心情回想昨天的行程,其实整个一天我们就在房县一个叫做野人谷的景点之中穿行,国道两旁山高林密,怪石嶙峋,很有一些看头,可惜因为我们急于赶路的心情,没有仔细的欣赏,这一个晚上的耽搁,倒使得我们能够静下心来,仔细体会这山区清晨难得的乐趣。看来旅游的风光不在山水,而在游客的心情。心情好了,这风光也就精彩起来。

          房县终究是以长达七十公里的野人谷闻名的,我们便沿着国道搜索野人可能藏身的线索。车过天门垭,果然就有一个野人陈列馆。其实这里就是一个险峻的山口,阴雨的天气,想必也是风起云涌。我们停车去看的时侯,正好看到数十丈的沟底有小得如同蚂蚁的人在蠕动,同伴带几分玩笑的惊呼:“野人哦,野人。”

          没注意山垭之上几个正在拉线的工人立即提出抗议:“什么野人,那是我们电讯的工人。”

          同伴吐吐舌头,工人们也友善的笑了。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将一根根黝黑的电览线从山崖底下拉上来。我试着和他们沟通,终于由于言语的费力而作罢,但是我知道没有这群“野人”辛勤的劳动,就不可能保障神农架通讯的畅通,没有通讯,这千里神农架或许依然只会是一颗沉睡的绿色夜明珠。

          中午的时分,我们终于进入房县,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城市,似乎石头雕琢是它的一个特色。我们找到市区中心一个招牌很醒目的酒店,预备好好吃一顿午饭。我却向五十开外的老板娘打听当地哪种独特的柴刀。老板娘立即热情的带我到老城区去寻找哪位颇有名声的铁匠,果然也就买到一把独特的柴刀。整个刀像是一条鲫鱼,刃口平直适宜砍柴,厚重的刀脊又适宜做榔头,在野外,凸出的刃口也很方便当作菜刀使用,这是为野外徒步找寻了很久的一种多用途刀具,不期然在房县老板娘的热情中得以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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