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风一样自由上了QQ，追梦发来一条信息。

　　追梦是隐身上线的，看到窗口闪动的头像，她就笑了。

　　追梦：谢谢你的花，（微笑的图片）。

　　风一样自由：只是借了别人的花来表达我的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追梦：我喜欢，谢谢！上次听说你要去凤凰，何时起程呢？

　　风一样自由：快了，就最近两天起程。

　　追梦：凤凰是个好地方，艳遇之城，祝你早日满足愿望。

　　风一样自由：能遇上你我就满足了，还要什么艳遇啊。

　　追梦的窗口不再闪烁。

　　时间在风一样自由的等待里流过，他知道追梦还隐身在线，只是暂时没回复。

　　追梦看着风一样自由的那句话，心里怔怔地，她不知如何回复，她在考虑着。时间在追梦的眼里流过。

　　追梦想起一个笑话。三只老鼠吹牛，一只老鼠指着洞外的捕鼠器说，那是我的玩具；另一只老鼠指着洞外的老鼠药说，那是我的点心；第三只老鼠打了个哈欠，捋了捋胡须，指着洞外那只怀孕的猫说，那是我的情人。

　　看来吹牛确实需要想像力，追梦想起那条第三只老鼠吹的，就觉得好笑，她也突然想到一个词：胆量。胆量是一个成功的人的最基本的素养，没胆量的人做事总是畏首畏尾的。进而追梦想起自己身边的人，也想起那个风一样自由的人来，从未见面的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追梦：你去凤凰是冲着谁去的呢？

　　风一样自由：沈从文。

　　追梦：沈从文有一本小说很出名的，你看过吗？

　　风一样自由：那是《边城》，看过。

　　追梦：你能跟我讲讲里面的故事吗？

　　风一样自由：好哇，只要你不嫌我讲得差的话。

　　追梦：怎么会呢？你就开始讲吧。

　　风一样自由讲起翠翠，讲起翠翠喜欢的傩送，讲起天保与傩送因翠翠而一死一出走，独留翠翠在渡船上等待的那个人。

　　追梦听得翠翠为那个人而等待时，心里也有些酸酸地想着：翠翠如此等待心爱的人，当是女子对情的痴迷，如是换为男人，会这般等待吗？

　　追梦：如果换为男子，会这样等待翠翠吗？

　　风一样自由：是我就会。

　　追梦：少臭美，男人，那一个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之徒哦。

　　风一样自由：你不要一棍子打死好不好？世间痴情男子多的是，你知道焦仲卿吗？《孔雀东南飞》里面的。

　　追梦：还比如呢？你？！

　　风一样自由：对你我就是一个。

　　追梦的窗口不再闪烁。追梦跟网络一起静默了。

　　风一样自由盯着电脑屏幕发一会呆，觉得追梦这种女人，有些味道。

　　二

　　风一样自由打了两个电话，也接了两个电话，整理好行装，准备出门，却觉得似乎有件事搞忘了，但又不知是何事。一看笔记本电脑还开着，点开QQ，给追梦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去凤凰，几天内不会上网，如有事，请打电话。风一样自由把自己电话留给了追梦，然后关闭电脑，背上包出发，心头似已不在有牵挂。

　　风一样自由对自己的爱情与婚姻都不再意，因为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都成了别人的妻子，在自己还没来得爱上别人时，却有人已跟自己结婚了，又是一个因爱情而受伤的人。虽然自己不曾为爱而受过伤，但看着跟自己生活的人受过的伤，心里不免就有了感慨和疑惑。

　　婚姻对于风一样自由来说，那只是因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一个受传统文化熏陶的人，是一个生活在民风习俗里的人应该有的，至于对婚姻的幸福感受强度如何，他并不特别在意。妻子是一个受过爱情创伤的女子，当初选择他也许并是因为爱，因都没接触过好多，突然决定生活在一起，也许是相互都没有厌弃的意思吧；也或许是双方的家庭不曾反对，自己个人问题也不能再拖下去的缘由。

　　结婚十年，平淡如水，留给风一样自由的感受最强烈的就只有一种责任。爱与被爱在他心底都不曾激起过波澜，爱情与婚姻是不是联系得那么紧密，他想知道。

　　风一样自由喜欢书，有时也喜欢写点自己的东西，但他也特别推崇孟子那句“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的名言。此次前去凤凰，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因而临行前留下自己的电话给追梦，他想干什么呢？或许在他心底早已有了答案，或许他根本就不再意。

　　车过八面山时，盘山公路转得人人晕头，昏昏欲睡，这时风一样自由的手机响了：喂——

　　风一样自由轻轻应了一声：喂——你是？

　　我是你留电话的那位呀，你留给我电话是什么意思啊？

　　一个甜甜地，脆脆地声音，黄莺般响起在风一样自由的耳边，钻进耳里，抚摸着所有对声音敏感的细胞，风一样自由感受着一种美。

　　啊？！是你呀？你好，请原谅我的唐突。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怕你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我找你做什么呢？你又不是我的什么。

　　我们是朋友啊。

　　说到朋友，显然这两人之间就有了一种关系，就有了一种感情，这种感情成就了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人世间之所以美，就是因为人类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即使远隔天涯的陌生人也因为感情而走在一起，懂感情的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都可以被克服。

　　追梦听到电话的那头说出“朋友”一词时，自己就似已认识风一样自由许多年了，虽然不知他的长相，却在心底对他进行了一番入微地描绘，符合自己朋友的标准描绘。

　　那么，朋友，你到凤凰了吗？

　　还没有呢，到凤凰后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你说的啊，到了可不要忘了把凤凰的美景给我讲讲哦。

　　相信我一定会给你讲。

　　嗯，我等着你讲。好，祝你旅途愉快，拜拜。

　　风一样自由看着窗外流连婉转，青茐翠郁，生机勃发的沿途景色，那个黄莺般声音绕着耳际让他几近梦幻，自己似乎已置九天太虚仙境，听到阵阵仙乐，要不是车突然急转让他坐不稳，本能地去寻找身体重心的支撑点，他还真不愿回到现实中来。

　　车到凤凰，食宿置办妥当，剩下的时间就是睁大眼睛，带着愉快的心情去逛凤凰古城。

　　风一样自由跟着兄弟伙们过虹桥，从桥上穿过时，有些穿越时空的感觉，要不是两边卖纪念品的店铺，和着商贩变调的招徕生意的卖腔，给风一样自由一种现代商业经济污浊榨取旅游资源的变态感受，虹桥这里当是艺术家精神世界的独特记忆。

　　虹桥两边都可下到河边，因是下午，太阳还炙热地烤着每一处向着它的事物，风一样自由他们几个沿着河岸下到河边，河水泛起的波浪，闪射着阳光的碎片，一片片地飞向他们，然后消失在虚空里，远远望去，他们就飘在阳光上。风一样自由眼睛穿过阳光地带，趟过河面，对面的万名塔点缀着河岸，与水与树与房屋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自己站立处不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膝上勾勒着什么，眼睛时不时地望向万名塔。风一样自由走过那名年轻人，眼睛随便瞧一眼他膝上的画，万名塔的轮廓已勾勒完成了，不过构图上出现了明显的硬伤，笔法上也过于拘谨，好好的一处风景竟有些怪异了，风一样自由停了下来，转身对年轻人说构图的关键，笔法的精要，当然他说得并不多，年轻人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脸有些红红的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接受了，他很欣赏年轻人的表现，有如当年的他。

　　风一样自由微笑着点点头离开年轻人，眼神顺着河水流下，又让那些游船撑回来了，还捎带着船上的游客爽朗的笑声。和对岸边上一艘船停着，一个穿着红色苗族服装的女孩正放声唱着山歌，游船经过时，一船船的呼哨声，爽朗的笑声，再来一曲的吼声，混合着身边游客的拍照的声音，一起灌入到风一样自由的耳朵里。

　　风一样自由努力捕捉着眼前一切的美，也用相机从不同角度把这些美留下，成为一起来的美女帅哥们的背景。

　　风一样自由心底还有一个念头，就像那沱江水一样载着自己的思想流淌，他不想修筑堤坝拦截这个念头，就让它流淌，直到自己真的要停下的时候。

　　风一样自由掏出手机，时间才晚上六点十分，太阳还未找到靠山，悬在空中，在几朵薄云里荡着。风一样自由翻到已接电话，那个声音又飞入耳里，直冲脑顶，但他看看那荡在云中的太阳，他还得要等，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

　　古城墙上的霓虹灯亮了，其他楼上的灯也相继亮了起来，凤凰的另一种风景出现了，一河的灯影将江水染成七彩，染遍所有来河边的游客的眼与心。

　　风一样自由终于找到了一种感觉，河中间那两排石墩上川流不息的人把两岸联在了一起，那一幅独特风景应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曾有的吧，他把它拍了下来，在脑海里他要把这一切变成自己的语言，再把变成语言的风景描绘给那个电话的主人。

　　三

　　风一样自由：喂。你好！

　　追梦：你还记得呀？

　　风一样自由：我怎么敢忘了呢？

　　追梦：凤凰怎么样啊？好玩吗？

　　风一样自由：好看呢，古城山水的美犹如一个处子，虽经历风雨却不失真纯。

　　追梦：你在凤凰的江边正看夜景吧？

　　风一样自由：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追梦：我就在凤凰古城墙上，正看着你呢。

　　风一样自由：你是千里眼、火眼金睛呀，能看见我。

　　追梦：我都看见你穿着短袖T恤，肩挎着单反相机呢，旁边有两个美女和三个帅哥，站在河边。

　　风一样自由：呵呵，看来你对凤凰蛮了解的吧，编情景也不错，只是你恰好遇到了一个我，而我则不跟普通游客一样。这个时候你如果猜我正站在古城墙上看万家灯火，身边的帅哥美女们正在逛夜市，那就对了。

　　追梦：呵呵，我就知道骗不过你，你个精明鬼。不过，我确实也要到凤凰来，明天早上出发。

　　风一样自由：真的吗？明天我来接你。

　　追梦：我好感动哦。就怕凤凰城下河水载不动你。

　　风一样自由：如果你真的到来，我就会真地出现在你身边。

　　追梦：那你等我啊，拜拜！

　　挂断了电话，风一样自由寻思，她真的会来吗？

　　风一样自由沿着河岸而行，两岸的酒吧开始营业了，青年男女们成双结对地进入，选靠临河的位置，倚窗而坐，窗外来来往往的游客无不成为他们眼里的风景，窗外游客忘情地拍照，却也将他们变成了留影的背景，世间事真是奇妙。

　　风一样自由想起了一首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接着他就看到酒吧门前挂着个牌子，写着这么一句话：

　　我从来不问你，我们要去哪里……

　　他就笑了，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话确实耐人寻味。于是，风一样自由就注意着那些经过的酒吧，注意着酒吧前那些耐人寻味的话，并寻思着这里面的已发生的、正发生的或将要发生的故事，他又看到了一块木板上这样写着：

　　其实爱是没有如果的，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年龄的差距，收入的悬殊，种族的不同等等都是借口，只因没有爱得入骨入髓！

　　对于风一样自由来说，这些话他是明白的，但他不大相信自己的判断，在自己的人生中，爱与被爱他都没有强烈地感受过，他的生活特别是在婚姻爱情方面，他觉得就如一杯白开水。但他又对那些地久天长，海枯石烂的誓言般有爱情与婚姻怀疑，爱情堡垒经不起时间的剥离，没经历过生活磨砺的爱情堡垒，就如同用冰块垒起的，在晶莹灿烂中逐渐化为水滴，一点一点地流失，最后只剩一地水渍。

　　他想到这些，心里也有些吃惊，自己竟会对爱情婚姻有如此地看法，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他却觉得自己参透了人生的一大难题，既然时间能剥离爱情的七彩外衣，那法律与道德也不将是婚姻永恒的保护伞。

　　如此他便给那酒吧外面挂着的寻求一夜情的启示找到了注脚，也不觉得那些一夜情有什么不妥，给他们一个最好的理由，引用一位哲人的话叫“存在即合理”。如此，他也觉得欣喜，如果追梦真的来了，与她见面自己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时间在夜风里飘过，午夜刚过，墙上的霓虹灯也熄了，人渐渐地少了起来，自己一起的人也回到了旅店。风一样自由也到了古城墙下，他没再到古城里去，就在河边踱起步来。明月洒下的清辉，终于有机会让停留午夜的人感受到，月光让凤凰古城陷入朦胧，把酒吧的余音淹没。风一样自由在一处吉它弹唱的歌手旁停住了脚步，轻柔的吉它和弦很适合这样的午夜，更适合这时的风一样自由的心境，他的心更趋于平静与柔和起来，他的思想渐渐地接近了月与水与山与城的融合。

　　弹吉它的歌手前点了两只蜡烛，在夜风轻拂中，忽明忽暗，歌是流行的爱情歌，旋律如月光般轻盈，在烛光摇曳中裹挟住风一样自由的听觉。歌手唱得并不专业，但很投入，投入是必须的，否则就没人来点他的歌了，蜡烛前有些零钞，并不多。有个女孩在他旁边蹲着，女孩身前一个红色的塑料桶，里面是冰冻过的啤酒，几对情侣一样的人散坐在歌手周围，当一曲唱完后，几个人便鼓起掌来。风一样自由也鼓起了掌，他是为在这样的夜晚，在酒吧的狂热声乐消退后，为情侣们创造意境的歌手而鼓掌。

　　风一样自由决定明天去接追梦，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到来，他都要在那段时间打电话。

　　四

　　夜尽天明。

　　风一样自由尽快盥洗完毕，出得旅店，往虹桥而去，在清晨，凤凰城处于一片安静详和的氛围里，清新的空气沿着河面而来。风一样自由觉得很舒畅，深深地吸了几大口，伸了个懒腰，面河舒展几下手脚，骨节的脆响让他感受到自己全身关节，肌肉，经络又开始活络起来，为这一天充沛精力。

　　找了一家卖早点的餐馆吃过早点，风一样自由又信步来到河边，游客早起的不多，河边有几个洗衣的女人，他便站在那里看了会河景，与昨天的没多大差异，便把头转向那几个洗衣女人。从她们的身材到她们的洗衣动作，到那漂着洗衣粉泡泡的河水，风一样自由从河面看到河底，就发现了那些黑色的污泥，明显地含着很多生活的垃圾，胃部就有了些不适，眼睛也不适起来，他赶紧把目光移离河面，转向远处，空濛山色，亭台楼阁，碧瓦飞檐，林木掩映中的房屋，让风一样自由好受了许多。

　　想起追梦可能要来凤凰，风一样自由也不知咋想起一首山歌来，“走路不知路远近，过河不知水浅深。和妹相逢难开口，交妹不知妹的心。”心里就盘算着见面时该如何如何，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天气正热起来，风一样自由回到旅店，享受着旅社客房有服务。

　　风一样自由拔出了追梦的电话，却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他感到有些无聊，就在纸上涂起诗来，不一会儿便完成了。风一样自由对自己的诗甚觉满意，这是自己写诗以来灵感来得最快的一次。他要把它念给追梦，他想，无论来与不来，在电话里我要念给她听。他兴奋起来了，又拔出追梦的电话。

　　尊敬的用户，您拔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风一样自由骂起了移动公司，想来追梦是在路上，山区的路隧洞多而长，手机接收不到信号很正常，因风一样自由心底有了渴望的目标，便生出些焦灼的情绪来。

　　等待……

　　电话终于通了，追梦已到凤凰，但她并没要风一样自由去接她，她说她们已联系好了食宿，等会儿她在联系他。

　　风一样自由并不感到惊讶，也不感到失落，从人的正常心里出发，这种相见并不一定要搞得轰轰烈烈，而且对于风一样自由来说，他也不想什么轰轰烈烈，追梦也一样。

　　晚上九点，追梦打来电话，在江天广场出口，凭栏而望的她等他。至于他如何认出她来，那就要靠风一样自由的判断能力了。

　　风一样自由来到江天广场出口，一眼看到江对面灯红酒绿的楼房，旁边不远处酒吧里传来的阵阵摇滚声乐，拥挤的游客者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来来往往并不曾作多少停留。此时凭栏而望的游客里也有几个女子，风一样自由眼睛迅速掠过她们的脸与眼，心里就有了一些判断，其中只有一个女子的眼里似乎有某种等待。

　　风一样自由第一印象里，就把那个女子认定为是等自己的人，但他并不冒失地上前，他要进一步看看。娴静，缺了妖娆之味；端庄，缺了轻浮之像；优雅，缺了浅薄之气，风一样自由得出这个结论，如果不是她，那他也就不必见另外的女子了。

　　风一样自由向那女子走去，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满是真诚，走到栏杆处，轻喊一声：追梦。

　　那女子浅浅一笑：风一样自由？

　　追梦看着风一样自由，风一样自由也看着追梦，彼此同笑，一时间似乎他们已相识很久了。是的，他们是相识很久了，只是不曾见面，如今相见，只是两个朋友的知心小聚。

　　“相逢一笑泯恩仇。”相逢一笑，恩仇可泯，何况朋友相聚，所有的情与义与爱等等，都在这一笑之中包含着。这种情景多美啊，在凤凰，这个有着神密文化的湘西之城，他们就这样相聚了。

　　风一样自由与追梦一起沿着河岸而行。

　　风一样自由跟追梦说：我想给你念首诗，今天写的。

　　追梦：我洗耳恭听呢。

　　风一样自由：听后你得要跟我说说。

　　追梦：真的吗？

　　风一样自由：

　　如果在这个七夕

　　我仰望星空

　　你随着流星在夜空里飞翔

　　我愿化作一阵风托起你的翅膀

　　如果在这个七夕

　　我看到彩虹

　　你披着七彩霓裳羽衣而来

　　我愿化作那道照亮你的阳光

　　如果在这个七夕

　　我看到喜鹊

　　你站在鹊桥上想望天河对岸

　　我愿化着灯笼成为你的方向

　　……

　　追梦：多美的诗啊，送给我好吗？

　　风一样自由：好啊，只要你喜欢。

　　河柳在灯光里摇曳，追梦与风一样自由的身影也隐于人群里。他们经过酒吧时，风一样自由念起酒吧门前木板上的文字，追梦说这些文字写得好，也写出了一些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这些人来这里就是想发生一些故事。风一样自由也说，我们在这里相遇，不也是我们人生里发生故事吗？说着向追梦伸出了自己的手，追梦看了一眼风一样自由，笑着将自己的手搭在风一样自由的手掌上，两手便紧紧相握。

　　凤凰的夜很神秘，风一样自由和追梦彼此牵着手混迹于人流，在临河而建的写有“凤凰故事”招牌的吊脚楼前，我们听到风一样自由正给追梦讲着凤凰神秘的故事。

　　他们带着神秘的故事呢？或许已经结束，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