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凭栏:傻的多种境界
- 作者:宋凭栏 更新时间:2011-07-15 03:08:59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大 中 小】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158次
傻的含义,字典里是这样解释,基本字义:愚蠢、老实、呆,愣。除了老实这个词,以前还是个褒义词外,其他的全是贬义词。如:
1、愚蠢,头脑糊涂,不明事理,智力低下:傻子,傻瓜,傻头傻脑.装疯卖傻.吓傻了;
2、死心眼,不知变通:傻干.傻等;
3、呆,愣:吓傻了.傻眼了;
4、老实,实在,不计个人得失;
5、形容只知蛮干或光有力气。傻气。组词有:傻子,傻瓜,傻事,傻气,傻笑,傻眼。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老实也逐渐成了贬义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以前也许是一种口头上的虚幻说辞,如今很多女人都积极实践起来。老实人没有了扬眉吐气的历史。因此有些人想念60年代,不足为奇。
愚蠢是每个人都可能犯的一种错误,并不见得这个人就笨。呆、愣是一个人的性格使然,天生的不好改。呆就是有些胆子小,老实人都这样,没有那些聪明人的胆子大,做事不会冒险,也不会干犯法的事情。而愣却正好反之。死心眼的人一定是老实人,不会变通,不符合物竞天择的天道。很多人为自己辩解时,就是强调的这个理由。而且老实人不会偷奸耍滑,有蛮力,干活时,有多大力气用多大力气,即便领导不在场,人前人后都一样。即便是喝酒,也不会藏心眼,若是酒量不逮的话,往往第一个喝醉的就是这样的人。
按照人性的解读,老实本来是个好的一方面,如今却有些滑稽。老实只能无奈的成为贬损人的意思了。这是很多人尤其老年人不认可的。但这个定义却真的不是固定的,如今任何事情都讲“与时俱进”,人在这个社会庸俗大环境的熏陶下,老实的可能就变得不老实起来。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也不是一种道德不可饶恕的人性缺陷。这里面,文人作为社会上对精神世界探索较为频繁较为细腻的人群,自古讲究的就是“文贵曲”,也就是说文章意思越曲折复杂,不能一下两下被人看透才最好。就像酒一样,越是韵味值得咂摸有厚味越妙。这也就让文人的心思变得和文章一样复杂多变。有人说,文人最应该揣摩统治阶级的心思,否则就无法为人为文。我倒是有些认同这种说法。一个统治阶级的领导,最怕也最想防范的就是文人阶层。底层百姓没有智慧,遇事只是胆大独闹,成不了大气候。但如果文人士林之人参加到底层中,就有些危险。自古农民造反,没有知识分子的参与,根本不能成事。
纵观历史,概莫能外。
不过,从传统文化历史看,这样的文人从没有被人高看过。所谓的“士”也不是指这样的文人。因此在世俗的社会中,士是孤独的,没有几个人想用鸡蛋去碰坚硬的石头。祢衡,杨修,虽说不见得就是士,但结局便是肉身的消失。如果谁这样做,就是傻了。想想不奇怪。但笔者想的是,如果一个民族,没有几个这样耿介直人,事事都顺承随意,那么这个政权有何不妥之处,有何廯疥之疾,靠谁,做这个说出真相的小男孩呢?
自然界中的万物,从人的角度来品,都很傻。“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的石头,不傻么?因为不光是出得深山,还要“粉身碎骨浑不怕”,石头无心,否则真会甘愿如此么?”要留清白在人间”也只是人的情操或者说用途的追求,不是石头的本意。于谦的这一首咏石灰绝句,千古留名。石头能做到这一点,反倒一些人却不想学这样的傻气。
人多聪明。
不过,石头若有灵,面对人类的机灵,它也学得一星半点的心眼。必会心生怨艾,我何必被人如此的折磨。这个世界没有了石灰的洁白,广厦万间不过就是一场梦了。而鹅卵石就有些像聪明人了,被水击打冲刷,变得圆溜溜,少了磕碰。
其实有时候的傻,就是一种奉献。
连雷锋都曾被人说过傻子。这些人眼里只有私欲,没有佛心的普渡众生之念。如今的学雷锋,多少有些走了形式。因为,雷锋真不是学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理想信念。因此中国的文化里,没有天堂,而多是地狱的恐怖。老祖宗也许早就想到了人性本自私,“人不为己天诛”,说得直白浅显。便想以此恐吓一些胆小之人,若不想被黑白无常弄到地狱受苦,就在世多行善积德,多有功德之举。但可惜的是,这件虽迷信却多少有些约束人的贪欲之法,被科学家无意中破解掉了。如今每个人,都知道世上本无仙佛鬼道,那一切不过是蒙人的把戏。而且多是统治者愚弄百姓的手段。因此,如今的很多人都肆无忌惮的作恶,一点不担心后世报应。修桥补路的人少了,拆桥毁道的人多了。一条公路没修多长时间,就千疮百孔。是真的道路坏了,还是人的心肠坏了。这不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今的小孩子都知道。
这个道,也可说是道路,也可讲天道。
百姓的傻,并非真的傻,而是因为无奈。板桥老先生曾说,难得糊涂。意思是看透了红尘世事,假装糊涂很难。若是真糊涂,倒是很幸福。假装糊涂,需要一定的智慧和修为。底层百姓受传统熏陶,大多率直坦荡,眼里揉不得沙子。但几番争斗下来,伤痕累累,甚至害了性命。这些百姓就聪明起来,遇事假装没看透,其实心里明白。自古肉食者鄙,以为百姓真的好忽悠。殊不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记得朋友给我讲的一些富人,捐资兴办教学,修桥补路,连村里的老人过了天命之年,都给每个人卡里打钱。这是行善。我承认。但更多的时候,是这个富人知道该如何做人做事。一旦富裕了,造福桑梓,更多的是给儿孙铺就的一条康庄大道。
这就是聪明人。
不是有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笔者想说,如今的一些富人很愚蠢。富裕了,却不知这个钱自己花不了多少。梦里想的是留给儿孙,岂不知一旦抱有这样的理念,儿孙之辈便多纨绔子弟。败家是必然的。不过败家还是一种幸运。如果不败家,继续下去,儿孙的命运也许会比乞讨更加危险。“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前段时间,在乌衣巷的碑文前,留下了笔者的一种思考。滚滚长江东逝水,人生短暂,历史的车轮会滚滚向前,那些不知为自己以及儿孙留有退路之人,说他傻,难道冤枉了么?
傻和聪明是相对的。没有聪明就没有傻,反之亦然。留得万贯与子孙,岂料儿孙命早陨。却是没有多少钱财的普通人家,倒可以子孙满堂,福祚绵长。周庄因为沈万三而闻名于今世。那个沈万三就是傻富人的代表。一世英名,本不是一个遇事不动脑筋之人,否则也不会大富大贵。但在朱元璋这个皇帝面前,却愚蠢到了极点。与皇帝比赛修城墙,还想气势压倒皇帝。如果拿出钱来,悄悄地捐助给皇帝,让皇帝以自己的名义来做这件事,岂不是两全其美?哪会落得客死他乡一文不名的悲惨结局。世人凭吊沈万三故居,想到的多是其富贵如何,少有人反思,一个富可敌国之巨贾商佬,为何不能为子孙留下一份长久的产业?地方以此为旅游之地,真正的目的也一定是前者。以名人之名赚游客的金钱。倒是不傻。但傻子之人代表的是何种文化符号,就不是这样官员考虑的了。今人短视无谋可见一斑。
傻,其实在每个自认为聪明的人的脑子里。自以为聪明的人,其实就是傻。而且还不知道自己的傻,才是最傻的傻。人贵有自知之明,连笔者有时都会缺乏这种自知。不是傻,而是一种不经意流露出的无知或者一种心态。对不了解的事情,缺少一种细致的分析。这是性格使然。一旦发现自己错了,能及时修补,这也算是一种聪明吧。但我依旧觉得,聪明之人往往不会表露,所谓“大智若愚”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交朋友,都不想交表面看起来的精明之人。因为恐惧被其算计。因此真正的骗子,往往是那些看起来不很聪明表面好像有些傻的人。这样的人才是真聪明。但最后也是傻。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一朝失手,身陷囹圄。聪明之举演化成了傻。也有一些人说,那是他倒霉。就像一些贪官之理念,抓不到就是白捡的。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这种思维就是一种傻人的思维。有些官员,按照待遇好处,其实生活该能过得蛮惬意。但就是不知足,欲壑难填,家属子女也饕餮大张口。最后弄得家破人亡,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监狱里迟到的忏悔,往往只是一种无奈的悲鸣。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人性的劣根,很难控制。即便很多聪明之人,做事滴水不漏,最后也难免不露出狐狸尾巴。天上下雨,即便是蒙蒙细雨,地上还能不留有一丝雨痕么?想象中的滴水不漏,其实是破绽百出。自以为隐秘,不过是鸵鸟思维,魔障了心智。
傻这个字,本应是中性词。并不能作为考量一个人的坐标尺度。但如今的人,却不想做这个傻人。力求自己是聪明的一群。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想和做不见得一致。想当初,沈万三不也想让自己的富贵长久么,结果怎样呢?他若是想到这样的结局,他还会如此愚蠢?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比有些富人本事大。起码他的富贵,比起胡雪岩之流的富贵,还是依靠自己的本事,不像胡依靠的官僚体系,也就是他是个红顶商人,大多的依靠权势积累了万贯家财。一旦红顶落地,财富也烟消云散。
他们作为历史上有名的富商,结局之悲惨,大家也都知道。他们傻么?应该说经商智力肯定不傻,那么做人呢?我觉得便是聪明人办的傻事。这也是傻。有些人,比如你我,即便傻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啥大的波折。而有些人,这种傻是一次也不能犯的。傻一次,就可能被打入深渊,万劫不复。这就是富贵之人与底层百姓的差别。财富有时候,就是不允许它的持有者犯一点错误。财富是能流转的,它就像传说中的那个人参娃娃,必须用红线将其系住。挖的时候,才不至于跑掉。很多人,不知道财富需要大智慧的人才能掌控。因此做事不为长远计,既不修桥补路,以赢得外界的人气,滋养自己智慧不足可能生发的隐患;也不低调做人,人前人后极力显示富贵的不菲身价。甚至做起了衙内。就像郭美美李刚儿子之流,不正应了那句“富贵者鄙”的老话么?鄙,不是鄙视,而是目光短浅之意,也就是一种傻。如今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富贵名望就不是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来的,怎会做出聪明之举?这不就是没有智慧,便当不得财富的守护之神么?
财富的积累需要脚踏实地。这样的人,就懂得财富的来之不易。如今,大富大贵之人,多是巧取豪夺,或者根本就是强取豪夺,根本不需要智慧。那么,他的财富守起来也难。因为打江山一代枭雄的智慧以及坐江山富二代的智慧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知民间疾苦的富二代们,哪里知道人世间的险恶。不经风雨的洗礼,不见雪霜的打压,其心智早就被视作傻,根本不适应财富对守护人的苛刻要求。一代船王家族的没落,便是这个时代财富云散的一个缩影。而今,这样的大戏,已经开始在中国的家族企业里悄悄上演。
傻的多种境界,不是本文一次就能说详道尽的。笔者以为,即便世上无佛,也该多做善举。因为人心有佛。谁为别人着想,只要还有人性,别人必定感恩。做的善事多了,多人受到了恩惠。有此众多的守护之神为你祈福,何愁财富不永昌绵久?
也许,很多人并不认同,说这不过是一派傻言。至于看到这种观点时,笔者如何看你,主旨已定,也不想再赘言。佛的境界,一般人极难做到,傻的境界,您想做到几层?
这也需要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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