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生在五月五

 
 
腰缠米草的日子，粽子飘香
女儿从小聪明伶俐
我教它认识“爸爸”这个词
这个朴质、勤劳
像从土里刨出的土豆一样的名字
 
女儿把它混在一年一度的糯米里
央她妈妈上山摘粑叶
雨水：把山河洗清、把天空刷白
女儿用心扎粽子，在这特别的日子
 
第一颗换的乳牙，就被某个粽子
粘出来，她叫“爸爸”
真的就叫成了“土豆”
 
她把换下的牙齿拿到门臼藏好
然后背小篓去后山割草
－－她呀！比草还矮半截
选一个无人的间隙，喂牛
 
“牛啊牛，我给你一把青草
请你借我一颗牙齿……”
 
哦，女儿比我还懂传统
我的诗歌，追不上她的小脚步
 
 
 
    教女儿认字
 
 
户外走着走着又遇见打碗碗花
就回到书上
教女儿“路漫漫其修远”
她边走边跳，摘来大把草花
笑得像一个春天
 
先生远去，您身后万木葱茏
喜鹊啾叽，我携女儿在后
看见流水，那样美！那样美！
会有一只舟，渡到人间大爱
 
先生远去，隐入雾中
您走过的地方是我的村庄
乡亲出樵曾问：子非三闾大夫欤？
答曰：然！先生，先生啊
 
女儿读不好“路漫漫”
“摘碗碗花会打碎饭碗”她说“奶奶说的”
她生日的时候，村里总是赛龙舟
我不敢教她－－先生，您的名字
 
 
 
    雪亮的村庄
 
 
山上结冰，一树一树都是霜花
晶莹的世界，心里雪亮的村民
“冬越寒，春越灿烂”
这样想着，雪，就是春天的火种
 
心里住着太阳的村民
挽手挽脚，将牛马放到冬日的田野
低处的鸟啼有一万种
它们叽叽喳喳，擦着古老而僻静的村庄
如一根根火柴头那么迫切
 
民间都是爱。沿朔历史的河流而上
拾起端午水中的棕子
让龙舟撞开心胸，迎接神圣的光芒
年年要过的节日，五月五
到那天，沐浴，怀念，找到源头
 
神灵守护的村庄，一场吉祥的雪
临到这儿，是一朵朵雪亮的太阳花

 
 通联：  523898    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九门寨第二工业区新板房洗水二部       钟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