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若生命来时是无色的流质,那就请为其虔诚着色。奋斗过,付出过,生命方才绚烂,光芒万丈。
那些生命的色彩,有些入梦,有些随风,却总有些长留心中。
那一笔,纯白,永诉情殇。花样年华时,是那烟波蓝的轻纱,淡黄晕染的花格小袄和那胭脂红的褶皱及地长裙,浸染了她的生命。而似水流年,文笔渐渐纯熟,名声愈来愈大,她却一敛乖张偏直,一袭素衣,坚忍,安静,藏匿。或许这才是我们痴狂于张爱玲的原因,摒除所有的五彩,只取一片纯白,彰显生命的所有色泽。终悟:她用白折射个性,用才情反射光华。
那一笔,铭黄,不再彷徨。有些人的生命永远只可存活在别人不在的地方,而这本身就已是历史,已是传奇。衷爱文森特·梵高的执着,却也惊惧于他的哀伤,他的生命如此庝痛,却全部滋长于他自己挖掘的伤口。太天才者,注定孤独,这是生命轮回中唯一未变的宿命,这一点,梵高最懂,因而,他把生命交给那些画,疯狂着色后毅然离开。于是,那个枪响后的夏天,他的生命被寂寞而热情的铭黄染色,在阿尔的田野上,开出了葵花一片。终悟:他用黄丰润生命,用生命描画色彩。
那一笔,鲜红,荡气回肠。古有爱国志士有云:“宁为白夫长,胜作一书生。”可他却不接受勋章,而倔强地用艺术爱他的故乡,他的华沙。最喜在秋天弹肖邦的夜曲,因为知道钢琴家的面具下,藏着一位波兰的民族英雄。而他的音乐,他的爱,他的刚强与炽热,亦如这九月的红枫,似火像血,漫山遍野。人们都称赞肖邦,因为那一首《玛祖卡》的交响,而我也爱肖邦,却爱其那句:“把我的心脏带回祖国”的绝唱。是天赋成就了沙俄的音乐才子,却是忠诚成铸就了波兰的民族英雄。终悟:他用红肆意情感,用生命弹奏色彩。(他为生命着尽红色,生命终将不朽。)
寂寞,失意,流离失所,似乎不公的慘淡生命,却被她用文字,被他用画,被他用音乐,染出了乱世最耀眼的鲜亮。
虔诚为生命着色,你亦可万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