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羞愧》
心中一直装着一些利器
锄头,镰刀、铁锹或犁铧
还有很多与收割和播种
生死相连的碰撞
父亲用它们打造江山
生活的沉重让它们越来越锋利
每个孩子都是碰撞下的疼痛
月光下不发光的部分
就是那些去不掉的疤痕
我是其中最幸运的那个孩子
但却最不知道该做什么
羞愧让我越来越孤单
我只有紧紧抓住它们不放
《镰刀》
镰刀是袖珍本父亲
父亲把自己捏在掌心里
制造着一片又一片的海
海上漂浮着几只小船
父亲不知道船将驶向何方
他知道只有把镰刀磨亮
才能够把帆清晰照见
《锄头》
父亲用沉默和锄头说话
掌心的汗水滋养着锄头的坚硬
锄头回答不了父亲的问题
唯有狠狠地叩问大地
辽阔是广义的
生活是狭义的
不论是麦子,高粱还是稻穗
它们都有着站直身子后的风度
《犁铧》
还要深入地找下去吗
像老黄牛一样卖力的沉默着
泥土还是泥土啊
这次又打算种下什么
一支草烟淡化了父亲的疑问
是还要继续找下去的
旧动作新发现
好日子就是这样
《铁锹》
伤口死了,痛还活着
铁锹被父亲的追问磨得雪亮雪亮的
这个过程多么孤独
仿佛万事万物的毫无变化
这个站起来和父亲一样高的铁锹
天生喜欢和父亲对着干
父亲的卑微有多少
它深入的发现就有多少
《尾声:习惯》
我习惯在城市的空白处
孤独,胆怯但不懦弱
哀怨但不堕落
当习惯成了渴望
铺开纸张就是我的天堂
天空闪烁的星星就是父亲的利器
它们越是针对我我越是想和它们对话
忽来的一场夜雨带走了它们
我说,水滴改变了社会的秩序
看到院子内那棵被移植而来的香樟树
我心头突然一热
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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