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管我喜不喜欢,看不看见,她都义无反顾地跑得飞快。“卟通”不好了,时光掉进水里了,这下她该尝尝玩命的苦头。
水喝多了,一团黑。去天堂的路大概都是这样的,完了!挣扎也没用了,身体一个劲地往下沉,她该彻底死心了。
没想,有人把她救了上来。她想方设法撑开“一线天”。噢,哥哥!我喊了一声,没喊出声来,疼痛的脑袋在提示我,刚才,我去扯塘边上的草,不小心滑进了2 米多深的池塘,好险啊!
我摇了摇脑瓜子,呆滞了,弄不懂哥哥救的是我,还是时光?许多时候我和时光是一伙的。我们总是稀里糊涂地扯在一块,时光就是我,我就是时光。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却做着相同的游戏。我们放牛,我们扯草,我们踢毽子,我们一起乐着,还一起吃着红薯米饭呢。
嗨,时光淘气鬼,快帮我找找,圆锥形的铁饭锅里米饭怎么越来越少?尽是红薯丁,简直没法吃了,我嘟哝着。肚子有些不争气,在大闹天宫。我拿着饭勺在锅里挑来挑去,挑得不耐烦了,还是把大碗的红薯丁吃了。那时,我好渴望做牛,因为牛可以吃到白米饭,东家一勺的西家一碗的供它,好幸福啊。我就在羡慕做牛的向往中长大。
长大了,却发现时光不见了,我找她,我要告诉她我捡了一个用哥哥的血筑成的饭碗,好沉。沉得端不住,碎了。哎,到底不是自己打造出来的。不过,后来我又把它捡了回来,民以食为天吧,我整天围着灶台转。“天生是个念《钗头风》的命”时光在嘲笑我,转过身跑进了隧道,连个背影也不给我留。
害得我找得好苦,我穿着时光的彩衣,吃着时光赐给我的鲜美果实,找遍了大街小巷,走过了山冈田野,又来到一个小河边,叫潺潺的溪水传话;我从春天走向秋天,从又一个晨曦找向又一个黑夜,我坐在桂花树下,借十里桂花香陈述了我对她的思念,没她的日子,再多的美味,也养活不了我。我因为时光而活着,时光因为我而添了一个身影和声音。可是,她在哪?难道我和她的游戏就到此结束,我和她的缘份就从此尽了?不,我不相信。
桌上有纸和笔。哈哈!我得意了,这回时光是玩不过我了。有了纸和笔,我就有足够操纵她的大权,我要她向前就向前,要她向后就向后,叫她向东就向东,叫她向西就向西,我要做时光的主人,把上天赐给我和时光的游戏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