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作家贺捷生大姐,将一条短信转发到我的手机上,是一首短诗《铁锅情》:“世人都说铁锅好/铁锅的老底谁知道/火里托生/心血铸造/天天烟熏火燎/年年蒸煮煎熬/张着闭不拢的口/弯着直不了的腰/盛着天下的苦和乐/装着人间的饥和饱/沉甸甸痴情一片/响当当铁汉一条”。
就在前不久,贺捷生大姐、作曲家王立平先生和我们一群文友聚首,一起喝茶谈文论乐。从王立平作曲的《太阳岛上》、《少林寺》、《大海呵,故乡》、《驼铃》、《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等这些优美歌曲,到他创作的电视剧《红楼梦》音乐,让我们足足过了一次音乐评论瘾。谈兴正浓时,贺捷生大姐提起这首《铁锅情》,说这首饱含人生哲理的诗,很可以谱写成一首歌曲。王立平听后笑笑说:“大姐,这首歌词,你知道是谁写的吗?”贺捷生说:“不知道,是一位军科院院士传给我的。”王立平告诉贺大姐:“这是我写的呀,不知是谁给传到网上去了。”
王立平跟贺大姐是多年的好朋友,用王自己的话说,他每次请贺捷生吃饭,总是找最便宜的小馆,目的不在吃饭而在随意地聊天儿。此时,王立平乘兴又背诵了多首他写的歌词,有的已经由他谱曲,有的正准备谱曲。在场的文友都非常喜欢,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位多产的诗人,近年一直坚持写作感悟人生的诗词。
评论家陈先义说起他家乡的少林寺,原本只是个破旧的小庙,因《少林寺》歌曲而扬名天下,为此他写过一篇文章《文化是一种软实力》,谈文化与地域发展的关系。王立平就说,他跟河南的关系岂止一个少林寺,还跟一所农村小学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那是有一天他接到一封来信,写信人是河南新安县实验学校的2400名师生,想请王立平为他们谱写一首校歌,王当即爽快答应了。校歌谱好后他亲自送去,夫妻二人驱车17小时,从北京赶到那所千里之外的学校。学校和县里早准备好饭菜,本想好好款待这二位贵宾,却被王断然谢绝,他说:“我们是想给你们帮助,如果再给你们增加负担,那我们就于心不忍了。”除了王立平谱写的校歌,他们夫妻二人还给孩子们带去许多物品和钱。用了1个小时简单地举行了个仪式,立即赶路返回北京。类似这样的事情,王立平夫妇还做了一些,从未在媒体上报道过。做善事不宣扬,这才是真正的善心。在场的朋友听后都颇为感动。
我忽然想到,人这一生几十年,怎么才算未白活呢?照一般人的想法,无非“名”和“利”二字。比方说,有人认为拥有荣华富贵就算未白活,有人认为如果名声盖世就算未白活,如此等等,人各有志,这也算是各有追求吧。若以此来论成败的话,身为作曲家和社会活动家的王立平,毫无疑问这些全都拥有了,可以说是一位成功人士。但我更欣赏他的人生态度:事业有成而不躁,名声显赫而不傲,身处高位而不自居,自在平常地生活,毫无一点装腔作势的名人架子,难怪他能写出那么有滋有味的人生哲理歌词。这就如同吃饭,再好一桌饭菜,吃过不知其味,岂不是白吃。生活亦是如此,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明世理,岂不是白活?所以我说,王立平在做人上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