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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功武:留守老人,刺痛了谁的神经
    • 作者:刘功武 更新时间:2010-11-19 03:07:13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660
     
             这回可不是红唇白齿,只是说说作罢,听听而已,而是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了。据报载,昆明市有一老人,因长期一人在家独守空房,其死去时无人知晓,直到数年后才被抄电表的人意外发现。此时的老人,只剩下了一堆白骨。看到此报道,我不禁毛发耸然,继而悲怆了起来。
           老人这般孤独,这般凄惨,在中国广大的农村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对于他们,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名词:留守老人。留守老人知多少?现在是绝不会有一个数字的,哪怕是大概的,因为他们在好些人的眼里,已经变得模糊了。留守老人在某些人看来,也仅仅是一个新的名词,与其他的新名词一样,是极为平常的。所以,我想我需要先介绍一下这些留守老人大抵是些什么样的人,不然很多人便会认为我写的这些东西太玄乎,没劲!
           留守老人与留守儿童一样,是改革开放不断深入后所出现的“产物”。他们大多出生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到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旗开得胜,步入世界强国之林,GDP连年以两位数的幅度增长时,他们刚好进入花甲之年或者步入古稀。此时,他们儿女全都狠着心,进了城,打工去了,他们便长期在故土守望。因而,将他们命名为“留守老人”是极为贴切的。
           “老人嘛,不能种地了,也不能做工了,他们都到了安度晚年,坐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某些人士会这样认为。然而,留守老人真是不给面子,他们让这些人士失望了,甚至恼怒不已:“你们是怎么搞的,这般岁数,还不好好将息,瞎折腾个啥呢?”留守老人确实在“折腾”,有的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但是否是瞎折腾,相信世道总会有个公论。留守老人折腾的成本是一把老骨头,满心的忧虑与孤独的灵魂。
           我认识一位老人,先讲讲她故事,好样诸君见识一下留守老人是如何折腾的。这位老人胼手胝足,拉扯大了四个孩子,到她头发花白而背驼如弓的时候,她的两个女儿早已出嫁,两个儿子又各生了两个儿子。此时,这位老人理应安享晚年、颐养天年了。在外人看来,她这可是儿孙满堂,洪福齐天啊。可谁知她还未来得及体味一番这般天伦之乐,他的两个儿子与儿媳,为了生活与孩子们的将来,纷纷如南飞之鸟,净身而去,留下四个大不到八岁,小不到两岁的孩子让她“侍候”。从此,她又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她早起晚睡,没日没夜地忙得团团转。孩子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她得操心;孩子上学迟不迟到,早不早退,她得过问;孩子们追打、哭闹,她得分心;孩子们的下水与玩火,她得提心吊胆。村人时常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在一个落日时分,她从水井里提了一桶水,背上背着一个孩子,左手拉着一个孩子,眼睛还要看着身后的一个孩子。“造孽啊!”有点慈悲心的人说。
           这样的老人,看起来确实苦了点,但在农村随处可见,并不稀奇。我在山村小学任教时,班上就有许多学生是由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侍候”他们的。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已经让他们并来就不再灵活的手脚显得更为迟顿,而孩子们调皮或者做出种种“出格”的事情来,更是让他们焦头烂额,操碎了心。
           我们这个伟大国家经济的发展与腾飞,谁功不可没?美国的《时代》杂志已经作出了最好的说明——将中国女工图刊登上了该杂志的封面。美国佬虽然有时候有点霸道,但有时说话做事也挺讲良心的。我们也可以摸着良心说,中国的经济没有农民工,定然是没有戏可唱的。但我们可以将眼光看深入一点,追问一下是谁养育了第一代的农民工,又是谁以风烛残年拉扯大了第二代农民工?这次我可要咬牙切齿地说:是留守老人!!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又云:养儿防老,再云:多子多福。在我们这个颇讲古风的国度,让花甲古稀之老人,以一幅残躯支撑着整个国家经济的发展,守望着冷落的故土,承受着无边的孤苦,任凭怎样铁石心肠的人,是否也会感受到身体的某一处在隐隐作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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