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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同光:有一种巧遇叫自豪
    • 作者:王同光 更新时间:2010-10-21 02:33:18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2215
       
     
           当你遇到久别重逢的亲人,那叫温馨;当你遇到多年不见的朋友,那叫惊喜;当你遇到曾经教过的学生,那叫自豪。
      一天,我跟三禾去一个乡镇办事,路上,他开着车,我们说笑着一些人和事。说到我,他不无戏谑地说:“王老师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谝自己的学生多。也给俺六叔似的,常说哪天哪天哪个学生给他办了什么事,哪天哪天哪个学生给他敬了酒。”他六叔我知道,我们是同行。还没等他说完,同车的小朱说:“王老师教了一辈子书,桃李满天下嘛。”
      他们的话引起了我的沉思。是啊,教了近50年学(包括退休后的10年),小学、初中、高中都教过,学生还真不少。说不定什么场合就能遇到,酒场上遇到学生,敬酒是不可免的。孔老夫子不是说过吗,“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
      遇见学生,我觉得是一种自豪。不管学生是什么身份,将军也好,县官也好,普通老百姓也好;不管学生多大年纪,是男是女;也不管师生多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当一声“老师”的喊声迎面而来时,那种亲切、那种自豪感,便会油然而生。这恐怕是没当过老师的人,难以体会得到的。
      “王老师怎么不说话了?”见我沉默一会儿,三禾又在挑逗我。“这样吧,王老师,咱看今天你能遇见几位学生,要是超过三人,我请客。”小朱说:“好,一言为定。要是没有三人,我请客。”三禾说:“可不兴专门去叫的。”小朱说:“那当然,不期而遇嘛。”二人打了赌。我只是笑,反正无论如何我擎着吃。
      到了镇上,我们说明来意后,办公室主任去请他们的书记。书记从里间出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惊喜地上前给我握手:“王老师怎么来了?这大热天的,您老快请坐。”接着为我点着了苏烟。他是我在县二中教过的学生。办完事,已到中午,这位书记学生因急事已去了济南,临走前安排一位镇长招待我们,在“乡里乡亲”酒家吃家常饭。我们这一桌已坐了六人,镇长说还有三人未到,是县里某某指挥部办公室的刘主任他们,并说让我们先吃。我说:“那不好吧,还是等等吧。”镇长说:“没事的,刘主任是某局的局长,可好了。”我们就趁着饿劲吃了起来。当酒过三巡后,来了三人。还没等镇长介绍,其中一位被称为刘主任的人,向我走来,边走边说:“王老师来了!”他走到我坐的最里面的座位前,两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说:“他们光说刘主任、刘局长的,我怎么能想到是你呀!你看我们也没等你们,就吃了。”他忙说:“工地太忙,是我们来晚了。”接着看了看跟他来的人,说:“这是我的老师,在县二中教过我的语文课的。你们也得称老师呀。”都说:“那是那是。王老师好?”那天,我可没少喝了酒。
      在回城的路上,我想:学生和老师之间,是一种多么神圣的关系啊!学生不管在什么地方遇见老师,总是亲得不得了,而老师遇见学生,总是有一种事业自豪感。尽管由于上了几岁年纪,眼色不济,记性减退,不少情况下,见了学生很尴尬,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校教的学生,叫什么名字,但学生却什么也不计较的。那年我去北京参加一个会议,在去一处民办学校参观回来的路上,我们乘坐的汽车出了毛病,得要好长时间修好。我们在旷野的公路边等着,天又冷,我们又饿,真有些饥寒交迫的感觉。这时我忽然想到有位学生在附近的机关。就掏出电话本,用打火机照着找到了他的号码。我一打,竟然通了。不多时,来了一辆小轿车,停在了我们跟前。从车上下来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还没等我转过神来,他就上前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不容我多说,学生把我送入车内。晚上他喊了几位朋友,在一家档次不低的饭店招待了我。第二天又及早把我送到开会的地点。
      当我们走到城里时,三禾说:“县文化中心今天开始办公,有书画展览,我拉你们几个去看看。”于是我们去了位居幵山公园一角的县文化中心。在找展室时,遇见了小贺,他是我的学生,这三禾早就知道。在县博物馆门前,又遇到小贺的姐姐,她迎面叫了一声“王老师”。三禾怀疑地说:“你在什么学校跟王老师上过学?”“在职业中专呀,王老师教我的语文课。”我的学生回答说。三禾挠了挠头。
      参观完书画展,我们在楼下休息,不远处有个卖冷饮的,大家都渴了,就围了过去。刚走到跟前,一位女的叫了一声“王老师”。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张溜村的小季吗?她不是在青岛上班吗?怎么在这里卖冷饮?还没等我问,小季说她因为生孩子请产假,在帮腿有残疾的爸爸的忙。她是我在湖西高中教过的学生。我们吃了几块冰糕,我掏出钱,小季说什么也不收。
      好了,三禾无话可说,一天碰到我五位学生。晚上,他心甘情愿地在仙人湖畔请我们吃了“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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