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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这日光充足 时间闲暇
想象年龄和空间
变换 是一种错觉
关键的错
是我以为 我还住在雷家河
找了个乡下的女人
那些夜晚和白天假如都是我的
我就把我的生命分成两半
一半给古老的土地
一半给乡下的婆娘
白天我牵住 我的黄牛
把小河边的田地来回翻犁
累了 就躲到柏树底下
一边歇息一边看看那些自由的蚂蚁
它们如何扛住生活的粮食
不停的行走
我的黄牛在一边悠闲的啃着草皮
天空真蓝
我躺下
抬头看见白云从脖子上流动
柔柔的像是我乡下女人的胸部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
小溪流水潺潺
一群鱼在水里滑翔出优美的弧线
如果现在我要去森林
那里肯定有我久违的杜鹃
野百合 映山红 牵牛花和打碗花
梁蒿 石苍蒲 陈艾和柴胡就不提了
它们治不好我忧郁而多情的病
2
我决定中午的生活省略
我没有听到女人唤我的号角
我做出的决定 可笑而又可怜
给自己设置一个陷阱
或者给自己编造一个谎言
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还不如我那条干完活就在田边啃草的黄牛
它知道自己饿了
知道自己饿了就不再强力支撑
我却要和自己开个尴尬的玩笑。
忠厚的太阳有些累了
它决定在我视角中从山的脊背上
隐我而去
一群群倦鸟从我的头顶回归
我也要回去了 我一定要回去了
我的牛要回去了
我的黑狗也从荒道里蹿了出来
使劲地给我摇头摆尾
它也是来接我回去的
我终于听到了
院坝边喇叭似的呼喊
我的名字在那一刻比现在风光得多
很多在菜地割猪草的妇女和男人
都竖起耳朵
在黄昏来临之前
我将回到我的归宿
将我的下半生和下半夜的时间
全都留给喊我的那个女人
2010.9.17晚写于东莞厚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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