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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子的诗
    • 作者:泉子 更新时间:2010-09-18 01:54:40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27
    [导读]韩作荣:泉子对生命、永恒、死亡、孤独和欲望的现实感受有自己的理解;在事物和心灵之间,在时间,力量的纠结处,寻求着诗之形而上本质;而那种内在的认知和直接的述说,表达得更为恰切,具有诗哲的意味。诗人以自己的表达方式,区别于诸多的潮流追随者,独树一帜,不可多得。

     

     

      永 恒


      挖掘机从大地的深处搬来了大块的云
      卡车将它们拉往一块平整后的草地
      那里,很快就会升起新的海市蜃楼
      那里,将是你午后散步的一个必经的拐角
      甚至你以一个探访者的名义
      解决了一次偶然的内急
      在一侧的墙面上
      你用手指甲画下一个个“∨”
      作为再一次经过时,你曾真实抵达过的凭据
      在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后
      你依然无法说出“永恒”
      这个你祖先发明出来,以使你有足够的力量与勇气
      继续活下去的词语
      为死亡所照亮的生命
      寂静的乡村依然在一年一度的喧闹中沉睡着
      你比一场雪更早醒来,并惊讶于
      两山之间的辽阔以及耀眼的白
      当你推开院落薄薄的门扉
      那在我的记忆中如此不真实的一幕
      在我们面前一同铺展开来
      你小小的身体陷入了厚厚的积雪中
      直到它们再一次划过你的膝盖
      直到欢愉从绯红的脸庞
      从潮湿的眼眶中漫溢出来
      我在两米之外的雪地里静静地看着你
      我同样看着三十三年之前的那个依然幼小的孩子
      而你们在几乎相同的年龄相遇的是否是同一场大雪?
      院门的对面是一座唤作黄泥坑的山
      此刻,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中
      我们从不曾质疑过最初对它的命名
      或许,只有在这一刻
      我才能真切地向你转述那个贫瘠单薄的童年中那些为欢乐所充盈的时光
      那些不眠的除夕夜
      我与我的伙伴们,有时,只是我与我的亡兄,你那早逝的
      除了在我的诗歌中,
      除了我为你一人的一次次的讲述中重现的你的伯父
      我们循着稀稀落落而此起彼伏的炮竹声
      跑遍了整个村庄
      (那时,“并峰”是宇宙的代名词
      那时,那在茅坪塬与黄泥坑之间的由我们的双脚与太阳丈量的土地与天空
      有着整个世界的无边无际的辽阔与丰盈)
      并从鞭炮的碎屑中搜寻着完整或接近于完整的部分
      然后在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中晾晒着各自的战利品
      而每一种少都无一例外地成为各自记忆中的多
      那是一种怎样的疲倦
      又是怎样的欢愉
      或者说,那是因一种极度的欢愉,而微微的眩晕
      而疲倦的时光
      哦,多么纯粹而清澈的欢愉
      那时,我离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死依然遥远
      虽然在此之前,我经历了童年小伙伴红波的死亡
      祖母的死亡以及外祖父的死亡
      我还经历我们全家人在梦中一次集体的死亡
      那并非是一种死,而是一次睡眠与停顿
      当我们依次从用黄泥堆砌出的墓穴中走出
      我嗅到一个崭新的清晨里的特有的甜
      哦,它们一如一阵风的吹拂,一朵花的开败
      但只有我知道,但
      我知道,那致命的时辰同样在离你不远处
      在等待着你,等待你独自去发现
      并为之命名
      那里有为死亡所照亮的新的生命
      那里是向死而生
      那里,你必须用无穷无尽的孤独来堆砌
      你必须用足够的黑暗,才能与你头顶皎洁的星光相遇

     

      十 年


      十年了,我只字未提
      并非因为遗忘
      而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将它们说出的词语
      在十三年的坚持之后
      我的拒绝,与近乎决绝地离去
      不是你所说的报复
      至少,它与复仇的快意无关
      是的,你一再的犹豫与迟疑曾给予我的羞辱
      依然会在一些回望的雨夜持续地抵达我
      但它们已失去了刀刃之上的锋芒与力量
      它们更像一些结痂之后留在皮肤上的伤痕
      无言而触目
      不,不是抱怨
      而我已经有足够的沧桑与平静
      就像一条河流在它与大海的连接之处
      已有足够的力量以及坦然来说出河道上游一处急剧的拐角的那些激流与浪花

     

      直到有一天


      在更年轻的时候,我曾以为爱情会永恒
      就像,我曾以为我能永远年轻一样
      在更年轻的时候,我曾把清晨树丛深处一声雀鸟的啼鸣
      与一群乌鸦的翅膀在天空中划出的低低而倾斜的弧线
      作为一种永恒的形式
      随后的,那些否定与新生,那些由孤独与欢愉编织而成的时光是漫长的
      直到有一天,我们试着,并终于理解了
      爱并非作为一种情欲,甚至并非作为你与单个事物的连接与束缚
      而是对至真至美的那永恒的激情与热爱
      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于理解了每一次生命
      都是我们向那圆满之地的再一次出发
      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于理解了
      清晨树丛中一声雀鸟的啼鸣与一对对黑色的翅膀在天空中留下的那些光滑而破碎的圆弧
      都是真理从那空无中发出的召唤

     

      雾越来越浓密


      雾越来越浓密了
      宝石山顶那如中指般刺向天空的尖塔已经完全消失
      只有山的轮廓依稀可以辨认
      只有这时,我才发现又一个春天已住进了那将轻柔的枝条伸到我的窗前的柳树里
      我才发现春天已经住进了那些红色的、紫色的以及黄色的花瓣中
      只有这时,那群雀鸟才从一阵气流中获得力量
      就像我在童年时,听父亲讲述的故事中
      一张白纸剪裁成的鸟,被谁的嘴巴吹了口气
      便在湖面上,在一棵柳树与另一棵柳树之间穿梭
      有时,因为翅膀的拍打过于用力
      而冲出了视线,然后又折返
      如果雾再浓密一些
      如果雾能从夜那里获得启示与力量
      并将白色的边界推向我的眼睛
      我又会获得什么新的发现?
      当我说出,并写下“孤独”,并不意味着我真的看见了什么
      星辰们裹挟着远古的光芒
      先人的眼睛像极了黑色的宝石,深陷在黑色的眼眶中
      他们一言不发
      并没有说出我们所期待的启示或箴言

     

      选 择


      在词语之硬与心之柔软
      以及词语之软与心之硬之间
      你无疑选择的是一条险途
      或者,这并非一种选择,而是命运
      那无限的少与无穷的多
      当你用一颗滴血的心去换得一个词语穿透岩石的力量与稳定性
      当你追随绿洲,并选择与一只野山兔同行

     

      我把我抄录在白纸上


      我把我抄录在白纸上
      一阵风之后,它们去了哪里?
      我把我抄录在青苔上
      一场大雨之后,它们去了哪里?
      我把我勒刻在石板上
      一次致命的电闪雷鸣之后,它们又去了哪里?
      我把我抄录在桃花粉红色的花瓣上
      在另一个季节,我们从沉甸甸的枝头
      从那一颗颗心形的果实中
      再一次品尝到了这一刻的馥郁与芳香

     

      一个简单但并不粗俗的譬喻


      做一个简单但并不粗俗的譬喻
      我们有时用眼波的流转来传递两情之间的欢愉
      有时是在手指与身体之间
      有时是嘴唇与嘴唇
      舌尖与舌尖的交换
      有时,我们必须用身体深处的黑暗与激情
      来传递,并说出彼此的欢愉
      哦,那触发了身体每一个毛孔的欢呼与尖叫的欢愉
      这些同样作为我们阅读与写作的几种不同的方式
      而我,一个中年的男子,我依然无法
      也无意于分辨每一种欢愉之于我们生命的滋养与馈赠
      以及他们所谓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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