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一起摘棉花》 记忆里的补丁只能靠记忆来修复,而棉花带来的温暖,要用一生的爱一一偿还。 棉花的花开放着思想,笑逐颜开。棉花的棉保持着忠贞,像我打破的矜持,出现在众人的叙述中。 棉花的心事一度被细心地母亲看透,但母亲保持着安静,用简单的话语打开心扉,让一些幸福的事物破土而出。 母亲的手飞快,采摘的速度让我望尘莫及,双手在飞舞,满把都是撕扯的阳光。而我只能远远的跟在身后,我的动作缓慢笨拙,伸出去的手在枝叶间碰壁,每一朵棉花都保持着尖利,让我很小心,又不得不再耐心些。 我接受母亲的帮助,母亲已经把我前面的一些给摘走了,母亲的包里越来越沉重了,母亲的速度还没有降下来,母亲的腰已经很弯曲了。 这是多年前经常在梦里出现的景象,如今母亲老了,眼睛也花了,棉花也不再栽种了,但每当和母亲谈起摘棉花,母亲就会说个不停,唠叨个没完,就会不由自主的去东厢房里看看那个快散架的纺车。 棉花在记忆里成为了一个温暖的词语,每当回到乡下看到成片的棉花地时,我的眼睛通常是湿润的,手也会忍不住去摘一把,去嗅一嗅只有棉花才独有的阳光的味道。 《秋天在加深》 天气在早起夜晚的时候开始变凉了,凉是有秩序的,凉是灰暗的,凉是孤独的。 不知不觉,秋在加深。一些黄成片而来,一些成熟来自疲倦的内心,把所有的繁华落尽。风在转向,风在凝结针尖样的光亮,风固执,风没有过去也无法挽留。 农民兄弟们最忙的时候到了,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他们空虚的胃变得更加敏感。 天空高远,蓝变得遥不可及。秋天日以饱满,缘于植物和思想。 世界变得更加喧闹,所有的速度朝向远方。 秋天不是一个人的,秋天的脚步被复制也被延伸。 《思念中的玉米》 记忆里的玉米曾是填满肚皮的美食,它隐形,它静立,它重复着爱。需要回忆,就可以没有缝隙的接近,甚至融合。 玉米亲切,玉米不止一次的令我的胸口一热,让我病入膏肓,让我退无可退,让我迅速长成少年。 如今的玉米一些细节被渐渐忽略,好像与佳肴无关,遭遇了寻常的清醒,已经悄然退出了宴席的关爱和垂青。 玉米年年都在种,年年渴望被忆起,渴望被村中的炊烟缠绕和牵挂,渴望被月光抚摸,拥抱,渴望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玉米地里有只不知名的鸟雀腾空,它在鸣叫,它在叫着我的乳名。玉米成为有价值的隐喻,和我渐行渐远,和我执行另一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