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目 鱼
——致海子
像那尾从没谋面的比目鱼
海子,一个仅比我年长四岁的兄弟
离开人间,一晃已经十六年了
春天的麦子刚刚苏醒
就帮我回忆诗歌和铁轨
一切草草收场
……
没有四姐妹用悲恸替代过什么
甚至周围的空气也没有疼痛之感
我有点害怕——
仿佛自己的灵魂已出窍
你已静止,世界开始飞翔
虚无的丰收,远去的拾穗者
我,那些熟面孔
能有什么理由
活得比蚂蚁卑微
日月霞光,江河水土
最高的星辰永远在天堂之上
此时,夜深纸薄
我还能说什么呢
兄弟啊,我们会后有期
风 继 续 吹
村里最后一盏灯 灭了
风吹着的地方
后面跟来的黑暗
我想到了 更多的穷人
他们的梦想 他们目前的处境
从早晨到傍晚
这中间隔着的一场雨
后半夜 铁匠铺关门了
村里最后一盏灯 灭了
你会瞥见私奔的男女
穷人也需要爱情
恍惚而过的外省车站
昨夜,风继续吹
它可能路过神的寓所
风为什么会把一个穷人的帽子
越刮越远
献 给 扶 桑
牧场的后面,春天神灵的脸庞
像米粒一样发光
如果蝴蝶忘记了回家
请你写一首为她指路
异地的风筝飘带,外省的瓦城
不是兰州城里的头顶上的瓦片
瓦在高处挡雨
瓦在低处易碎
风吸干体内的水分
草原上的鹰,相仿的仰望
起风了,要沉得住气
面对今世的沧桑
注:瓦城是我的笔名。
作者简介:吴茂华,男,生于1971年10月6日,1995年开始在《小说界》《雨花》发表过短篇小说。后停笔,在乡下潜心读书至今。
通信地址:江苏省射阳县特庸中学吴茂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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