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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超:逐渐缩小的故乡
    • 作者:那超 更新时间:2010-08-19 02:00:14 来源:东方文学网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532
    [导读]我有两个故乡:一个在远方,一个在心里。远方的故乡,是我真实的故乡,只有在一些重要的节假日里才能回去看看;更多的时候,只能在梦里看到故乡,在心里想着故乡的样子。不论身处何地,故乡总是让人魂牵梦萦的。

         我有两个故乡:一个在远方,一个在心里。远方的故乡,是我真实的故乡,只有在一些重要的节假日里才能回去看看;更多的时候,只能在梦里看到故乡,在心里想着故乡的样子。不论身处何地,故乡总是让人魂牵梦萦的。

         故乡是丘陵地区,土坡连着土坡,或者是一个土坡与另一个土坡隔河相望。烟雨时节,云雾弥漫,故乡的面貌变得虚无飘渺了;只有那些鸡鸣犬吠和牛羊的叫喊声是真实的,它们穿透云雾,传到很远的地方去。我的村庄在一个小土坡上,住着几十户人家。在故乡的日子里,清晨或者是傍晚,我总是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故乡的四周走走看看,延续和更新着故乡的记忆。在远处的山坡上,就能望到一幢幢红砖砌成的楼房,也有一些是白色的楼房,那是用瓷砖贴在外墙后的楼房。

        现在的故乡,已不在是过去的样子,与印象中的故乡相去甚远。村庄所在的山坡仿佛变矮变小了,只是走向和高低不一的楼房倒是长高了一些。村庄的坡底边,还有不少的竹子、樟树和枫树等杂木,形成一条绿色的围巾缠绕在村庄的脖子上,又像是一个秃了顶的人,脑袋四周还长着一些头发,但是很稀疏,整个村庄给人以老气横秋的感觉。以前的村庄,四周树木都是高大而茂盛的,竹子也是一丛丛一簇簇的;那时还没有起楼房,只有瓦房,房子就掩映在绿树之下。后来,人们砍掉了村边的大树和一部分竹子,把土地开垦后种上桑树、甘蔗或者蔬菜;秋冬过后,村庄就显得更加光秃秃了。故乡没变的是那条进村的公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就像一条肠子一样从村公所一直延伸到村庄边缘,然后绕过村庄的西面伸到村里;公路没有硬化,下雨天就变得有些泥泞,车子很难开得进去。所以,我一般不会在雨天回老家的,那路太难走了。

        故乡总是让人难忘的,丝丝缕缕的旧时光,牵动着你的每一根神经。在意念中,故乡的一草一木被我千百遍抚摸着,亲吻着。离开故乡的日子里,总想着回到故乡,觉得故乡的一切都令人心悦诚服,心花怒放;轻轻地吸一口气,天地之精华尽数归入心脾;于是乎,天高地阔,云淡风轻,胸怀坦坦荡荡;总觉得故乡才是真正的田园,真正的诗歌,真正的世外桃园。但一回到故乡,又觉得现实中的故乡并不是心灵深处的故乡了,感觉得故乡在逐渐缩小,胸口总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堵塞着。

        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县里先后接纳了近6万人的移民,我的家乡也接纳了不少移民。村子后面大部分土地都被征用来安置移民,现在已没有多少田地是本村人耕种的。村里的半壁江山已划归给移民了。当年村后的土地,除了一些自然林地外,其余的就是坡谷里的水田和果林;被征用的每亩水田给村民补偿3600元,熟地每亩给两三百元不等,荒坡每亩给50块。我家有一块7分的水田被征用,家里得了两千多块钱。当时还有很多人之前已在村后的荒坡上开垦种植了三华李和其他的果树,多的也很二三十亩;像这种情形,就既要付给熟地的征用费,又要付给果树的征用费;连同其他的田地一起,有的家里竟得到十多万元征用费;而荒坡的征用费则归村里集体所用,用于村里的一些基础建设。

        这些荒坡以前是村里放牛的地方,那时牛群达50多头,每天都由两家轮流放牛,有一头牛,就放一天牛;有两头牛,就放两天牛,依此类推。一般是每家派一人去,然后一路吆喝着,把牛到牧场后,人就可以在树阴下坐着躺着,偶尔去四周看看牛,以防那些调皮的牛离群出走。年纪还小时,我也常在假期里去放牛,有时傍晚赶牛回到村里以后,才发现有的牛不知什么时候已离群而没有回来,两人只好又回头一路去寻找。当发现那牛时,它已在别人的田里滋滋有味地吃着禾苗或者稻谷了。有时怕被家人和田主责骂,而不敢做声,以为会躲得过去,但事情第二天就暴露了。田主找上门来,要求赔偿损失,嘴里还不时说些难听的话;当然也有好讲的,只是来告诉家里的人,让父母知道自己的子女放牛时没看好牛,让牛吃了庄稼。要求赔偿的,要么是折算成多少谷子,这些年过去后,现在已不能放牛了;好在随着时代的变迁,村里已没有几头牛的了,耕田所用的都是小金牛,被机械化代替了。

        村里人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钱,大家自然是喜出望外。但其中一家却因得了这十几万元,而使得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彼此反目面仇,十几年彼此不相往来,原因是这些钱分得不均。当时领钱回来的是长子,主张分钱时只按父母和男儿来分,没分给女儿。已嫁出去的三个女儿自然不肯,认为那些田地都是她们未出嫁时村里分给她们的,还有一些是她们当时与家人一起垦的,理应有份享受这些钱。于是就争吵,于是大打出手,于是上法院开庭审理,法院审理后,判决女儿也有权享受这些征用费,要求退还给她们应得的那部分。长子这边又总是迟迟没有退还,矛盾不断激化;本来和睦的家庭,被闹得乌烟瘴气,了无生机。福兮,祸兮,真是无法说得清楚了。

        我家是在1998年冬,看到村里人得了不少征地费后,也赶紧到村后比较偏远的一块荒坡上开垦并种上三华李,也期待着以后还有移民来时,这块土地被征用,能得到一笔可观的征地费。那知道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新的移民来,这块土地自然就没有被征用,家里的发财梦一直没办法实现。这块十多亩的荒坡,应该是母亲在1996年抢先得到的。当时靠近村庄的荒坡,其他人都已提前开垦了,刚好还剩这块。母亲就在这块荒地的四周割除杂草,并象征性地翻垦一些土地,插上草帮,这块土地就是有主的了,其他人也就不再去开垦。在三华李还没有挂果之前,地里还种了几年的木薯。那年寒假,我回家后,也和家人一起去劳动。站在坡顶上看着这块土地,心里不断涌动着热潮。这可是我们家最大的一块连片的土地,看起来显得很宽阔,也很舒心。

        三年后,李子挂果了。李果成熟时节,我还带着儿子回家采摘,儿子显得很兴奋,在果林里四处奔跑,到处摘果。李子个大,皮薄,肉甜,很好吃。当时村里有好多人都种植了三华李,有不少商贩到村里收购李子,每斤五六毛钱,好的达到八九毛钱。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四五年,后来周边的李树逐渐老化,三华李市场也变得不景气了,人们对那些三华李也开始冷淡起来。再后来,有的干脆把这些三华李砍掉,种上其他的果树或者甘蔗。去年,家的那些三华李,也被小弟砍掉后种上了速生桉,如今已高过人头了。目前家里只有小弟做劳动,母亲身体不好,已很少到田地里劳动;父亲在村小退休后,又返聘到学校里教学前班的课,每月可领得500块钱。他认为在家里劳动,每月也难得500块钱;加上他的退休工资,每月也有2600多块钱了,况且每天放学后和周末时间还能帮家里做事,他觉得挺合算的。小弟年近三十还没成家,家里还种有甘蔗、稻谷和柑橘,忙不过来,只好把那块三华李地改种速生桉了,可以减少些护理的活儿。

        移民来了以后,村后的山坡变得热闹了。每个地方都有人在劳动,山坡上,谷地里,都能听到人的说话声,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寂静得让人害怕。当年山坡上的密不透光的松林,现在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玉米、甘蔗或者桑苗等;哗哗作响的松涛已随风而去,以前在松林里采摘里野菌的欢乐也已了无踪影。这些山坡变矮变小了。坡谷里的小溪也变小了,变浅了,水里难得看到活泼的鱼虾,只有些枯枝败叶漂浮在水里。还读小学时,我常与伙伴们逃学到这些地方钓鱼或者是带着水盆淘鱼;尽管因此常常被家人责骂,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晚上吃饭时,看到家人有滋有味地吃鱼,父亲还喝着酒,我就感到很满足。而父亲却借着酒兴开始训斥我,说逃学去钓鱼和淘鱼是不对的;我也当着没听见,只管吃饭;等到吃饱了,放下碗,就跑出去找伙伴们游玩,父亲后面再说什么话,我听不到,也就无所谓了。

        这些年来,每当我回到家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到村庄的四周走走看看,总想让心中的记忆得到更新与复活。故乡的一草一木总会勾起无限的往事,而现实与记忆又总是格格不入,让我更加怀念往昔的故乡。这算不算是我的保守与落伍呢?当城里的月光与霓虹灯连成一片时,我眼前横亘着的却始终是故乡的山山水水。

        若干年以后,这些移民的后代,会把我们村后的这些地方叫做故乡吗?我的故乡还会是我的故乡吗?还会是我儿子的故乡吗?

        我会不会把他乡叫做故乡呢?儿子会不会把也他乡叫做故乡呢?

        现在,我总感觉故乡在缩小。也许故乡并没有面积上的变化,变化的只是我自己的内心罢了。如果现实中的故乡真的离我远去,那么,心中的故乡会永远陪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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