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年44岁的佩雷尔曼,拒绝了“千禧数学奖”荣誉和一百万美元奖金。这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发生在今年的6月8日的巴黎。不独有偶,他还于2006年拒绝了国际数学联合会授予的数学界最高奖菲尔兹奖,通俗地说,就等于自动抗拒了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他是鬼才?
他是疯子?
一切让当今世界震惊!
说他是名人,说不上。他拒绝名誉,不要头衔,市井百姓无人知晓。说他不是名人,社会精英可能不答应。他不是名人,现有的那么多艺术明星、各行各业巨星,往哪里摆?佩雷尔曼对世界贡献的硬件,摆在那儿。
媒体尴尬,世人尴尬。不用说媒体记者,就是“千年难题”策划人、克雷数学研究所所长詹姆斯·卡尔森,也不给他见面的机会。
2003年,《纽约时报》记者写了一篇题为“俄罗斯人宣称解决了一个著名的数学问题”。报道中提到,如果佩雷尔曼的证明经受住了同行两年的考察,那么他将可能会获得一百万美元的奖金。言下之意是,佩雷尔曼是奔着那笔悬赏来的。《纽约时报》傲慢的口吻回响未绝,“考察”通过了,但一百万美金却不予“笑纳”。这一行动无疑给予“宣称”,一记嘎崩脆的耳光,调侃的,严厉的。
人心向利,这是世俗的哲学,也是时代的特征。
普通人通过诚实劳动获利,养家糊口生存发展,天经地义无可指摘。议论多一点的是那些艺术明星、体育明星和各行各业巨星,他们名利双收,身价显赫,不可一世,俨然成了时代的宠儿。其实这类人的财富,往往没有多少自身的原创,靠的是社会财富的转移。转移自然有法律和市场制约着,最终的裁判却是时间。人们对明星和巨星转移来的财富,心里不平衡但仍然可以接受,原因在于转移本身付出了智力和体力。合不合法另当别论。人们反感集中在一些明星和巨星的炫耀言辞和炫富行为上。狂傲的心态,狂傲的艺风。豪奢服饰,豪奢宴席,豪奢别墅,豪奢坐骑,还有豪奢场面,豪奢规格。
真正的明星是不会炫富的,包括他的言辞。炫耀祖宗,炫耀世家,是最低俗、最无耻的炫富行为,最终说明的是,自身是个二百五。
回到佩雷尔曼。迄今只知道,他是个犹太人,他母亲是一位大学数学教师。再无任何资讯。他与母亲长期生活在一起,失落在外人无法确知的角落里。从不对女孩子感兴趣,感兴趣的就是自由自在的钻研。此外,就是酸奶和面包,正宗的俄罗斯面包最好,它有家乡的味儿。
现实的明星与他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
2003年4月,佩雷尔曼来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开始他在美国大学中的巡回讲座。他的目的,就是解答已发表的有关庞加莱猜想三篇文章的专业疑难。然而他错误估计了当代数学领域的现状,他的专业同行理解这三篇文章尚且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可想而知他的听众不可能提出任何稍有价值的疑问,就连那些公认的权威未能读完全文、也只能提些简单的问题了。这趟讲座本属对牛弹琴,出在他这样的人身上,就再自然不过了。满心分享喜悦的笑脸,贴在又白又大的屁股上,活该!
2004年5月,佩雷尔曼回到圣彼得堡。他对数学界深感失望。
2005年12月,佩雷尔曼辞去了莫斯科steklov数学研究院职务。
佩雷尔曼再一次从世界上“消失”了。这是他的必然。
一个领域的王者,身边再也没有可以真心探讨的人,听到的都是“今天天气哈哈哈”,这样的权威还有什么味道,还有什么恋想?这种厌倦不是来自科学本身,而是来自竞技者水平太臭!这是常识,很容易理解。就像写作纯文学,那些顶级刊物做出来的,就那么一股味儿,也能叫“纯文学”,那纯文学还有什么值得去绞尽脑汁呢?不看不写,下下象棋得了,反正地球照样转动。
日不过两餐,夜不过一席,操那些心值吗?当然这是愤青的话。说着说着,我在写字,遥想远在俄罗斯的佩雷尔曼,同样也不会闲着。
慎览“数学鬼才佩雷尔曼”一文,真想就此构思一部长篇小说,写出他的孤独,写出他平常而真实的心迹。再三权衡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传说中的他可为,但面对真实的他,就是件残忍而无耻的事了。就他良心而言,写这篇散文发在网上,已属冒犯了。宽恕我吧!
无意与佩雷尔曼类比,但可以毫无掩饰地说:
我,是读懂佩雷尔曼心迹的几个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