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茉莉
阳台上茉莉 悄悄地开了 哪一朵曾是我的情人
她多么孤独 像这个平淡的夏日一样寂寞
这时 我想起了江南的一首民歌
我居江北 方言的阻隔 甚至一条大江
而茉莉 总是在黎明前 或傍晚
把小小的温柔 伸过来
现在 她在努力举高自己的白
让生命中短暂的爱情 绽放最香的香
然后忧伤的滑落 我的初恋
早已退去了余香 同一棵茉莉相比
情形更糟 一场酸涩的花事
早已被一只蝴蝶劫持
雨天读情书
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 淋湿了
我记忆深处的伤口
搜出发黄的情书 一个叫梅子的女孩
款款走来 封闭了几十年的感情闸门
瞬间决堤 那些曾经的欢笑 和泪水
那些曾经的思念 眼神 和手语
再一次 把一个中年男人矜持掀翻
那些在汉江畔 影剧院 小城的死角
遗下的踪迹 和证据
那些在眼眸 书房 和夜晚
留下的气味 方言 温暖 和忧伤
那一封封急切的信件 正在匆匆赶路
那些甜蜜的 苦涩的泪水
在信纸上留下符号 又被风吹干
还有那些 还有
现在 所有行走的脚印 都被岁月无情地掩盖了
掩盖了 还有一个男人体内的暗伤 困惑和无奈
一场雨 落得太缠绵
在旬美大道遇梅
我不敢说是什么机缘 一场急雨
赶出30年前一场情殇
一把雨伞 在旬关大道疾走
竟然与我的中年 撞了个满怀
还是那么慌张 没有主见
这场景多像我们当年 线人接头一样
欢畅 刺激 夜鸟一样出没
那些细雨 穿针引线
把遗失在岁月里的落叶串起
往事如夏中热浪一样扑来
那迟开的桃花 脸都红了
这让过往的行人有些吃惊
一把陈旧的花雨伞
遮挡了多少秘密
多少年我不谈爱情
往事如尘埃 早已被风吹远
吹远了 柴米油盐 父母子女
妻子的树枝上 人间烟火比我还旺
奔跑的江湖 早已改变了命运 和方言
平淡的生活 如止水 琐碎而疲惫
多少年来我不敢再谈论爱情
我已习惯清茶淡饭的生活
爱情的盛宴 绕道而行
现在 我经常一个人坐在
不足五平米的阳台上 或清晨 或黄昏
固守内心微弱的烛光 和风景
吐出口中的烟圈 泛起往事涟漪
四野静寂 中年的季节多么沉重 漫长
收拢飞翔的翅膀 让时空凝固
今生我不谈爱情 不谈了
那个远走四川的同学
那个圆眼睛 长着两颗虎牙 名叫铨的同学
三十年前被一阵风刮去了四川 铨走的那天晚上
我一个人躲在操场边
哭了 她送我的那方花手绢
被一个懵懂男孩的泪水浸透 又晾干
而现在 我只知道川南有一座
叫壁山的县城 有一个女孩在那里安居
曾经在一盏煤油灯下演算过饥饿长夜
把苦难的生活分解为欢乐
曾经偷偷地牵手 走过巴山云中小路
传递对方的温暖 我们也曾画饼充饥
想象远方的蓝 甚至更远的远方 可是
这一切都宿命一样走远了 走远了
一个男人的魂 三十年前丢在了四川
丢了 什么都丢了
树上的叶子一样
曾经爱过
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 早已
做了母亲 也许再过二年 或三年
她就要当奶奶了 现在 她
就坐在我的对面 开始了新一轮的唠叨
我不看那些鱼尾纹 让那些白发自哀去
也不看眼前这个 被岁月击伤
对世界杯不感兴趣的女人
当年爱的疯狂 就像在黑暗中赶路
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晚上
钻出云层的月亮 偷窥到了一些秘密
一对青年男女 沿着大学后门遁出
土鼠一样 窜入河畔柳林
那个时代的爱 简单 实用
河畔的老柳树 还沒成精
无论如何 人一生
只要爱过 那怕是苦难 和泪水
一棵树终生把另一棵树守望
最后把根扎深
陕西省旬阳文化旅游局 姜华
邮编 7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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