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季节是有色彩的,这话一点不假。春日的绚丽多姿,夏日的缤纷浪漫,秋日的秋高气爽,冬日的庄重淡雅。一年四季,都随季节的转换,从而颜色也随之变化。
春日阳光明媚往往令人向往,春日里春光无限好,是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的季节。老树吐绿意,各种花儿含苞待放,树叶泛绿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城市里的上班族慢慢脱去冬装,脸上露出春的气息,春的希望。园区企业、个体私营户慢慢铺开新一年的经营模式、经营方向。毕竟一年之计在于春,乡野更是一片满园春色,勤劳的农人也在打算一年的种植,各类春花作物在新翻耕的田地里,撒播种子施各种农家肥,呈现出一派人勤春早的可喜画面。这时,春日的色彩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夏日好像是高温的代言词。热浪、酷暑,贯穿了整个夏季,但有很多人都喜欢夏日,虽然热点但浪漫的事也总发生在这个季节。人到中年也经常会想起过往岁月,会想起以前遇到过的人,有的变化很大都已不太认识有的还是老样子,有了故事才有沧桑之感。儿时我所过的每一个夏季,都在农村度过。那时,农村经济普遍不太好,物质贫乏。偌大的村子家家户户都靠种植稻田、麦子,很少种经济作物,也很少有人外出务工。每年夏日,总有个“双枪时节”,即“抢收”、“抢种”,“抢收”指收割早稻,7月的太阳火辣辣,在空旷的田野里是那望不到边的早稻田,早稻田一口挨着一口,有长方形的也有正方形也有三角形的田,我们那属于平原地带,倒没有梯田。到7月下旬,成片成片的稻浪翻滚,在风力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这预示着早稻成熟可以收割了。凌晨三四点,还是星夜十分,村里的农人就忙开了,农人们烧好早饭,早饭里有的准备点心,各家各户以馒头最多,因为携带方便。狭长的机耕路上,排起了长长的车队,车队里有推双轮车也有拉着单轮车的,车上放着脚踏打稻机。那时我家也有三亩多的责任田,那场面现在想起来,应该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毕竟过去几十年了,只是一种念想了。到晌午八九点,这些农人就会拉着一车车满载而归的稻谷回家,这时的稻谷都是湿漉漉的份量很重,里面有很多水分。而“抢种”就是早稻谷收割完毕后的几日里,进行播种糯晚稻。也要经过拔秧、插秧,现在四五十岁的人或许都种过田,两腿立在水田里,弯腰种田可是很苦的事,还要经受高温的考验。那个时候,作为父母都要求子女读书,争取考上大学跳出农门。不过,那会虽苦点但生活简单还是很快乐的。那时夏日的色彩,是多姿多彩的。毕竟用苦涩的汗水换来了丰收的希望与幸福 。
转眼即秋,秋思更浓。你可以问很多人喜不喜欢秋日,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同一个答案。秋高气爽的日子,不仅是丰收喜悦,更是气候宜人的季节。秋日里阳光柔和、舒适,是人们秋游、登高远眺的好时候。农村里是各种瓜果蔬菜采摘的季节,五颜六色的菜丝应有尽有。茄子、大豆、西红柿等等,都在勤劳农人的辛勤耕耘下,长势喜人。整个田野那可是一个“聚宝盆”,稻花香里说丰年,风吹稻浪,稻浪翻滚。中秋节过后,乡间就繁忙起来,一片片糯晚稻田,在秋风吹拂下已经散发出飘香的征兆,那时农人不用去买菜,自己种的蔬菜瓜果也都吃不完。有很多农户还把菜丝,拿到市场去卖。秋日里,也是各个企事业单位职工,学校学生组织秋游、旅游的时节,到处氤氲着秋的景色是多么的美丽,秋韵随处都在,很多作家、画家往往在这个时候,出去走走寻找素材,进行创作。可能每到之处,都能创作出一部好作品,这是大自然所赐的。我想秋日的色彩,就是画里最绚丽的写真。
随着季节转换,到了雪花飘飞的冬日。其实我们这里属于江南水乡,也很少下雪。印象里,也是10多年前,那年冬季下过几场大雪。好多年没下大雪了,但是湿冷的气候也盼望着冬日能早些过去。在冬日里,最想见到的是冬日暖阳,就是那一抹阳光,能让人感觉暖烘烘、热气腾腾的。以前的冬日特别冷,那是二三十年前,我们读小学、初中时候,村子里的很多河流都会结成厚厚的冰,低矮的房屋檐下都有长长的冰棍,那些年雪下的很大,空旷的田野上,有很多稻草垛。雾气腾腾的冬日,很多农人在挥锄冬种,等薄雾散开,农人已是满头汗水,一群大雁往南飞,雁南飞是初冬时很美的一道风景线。这些年,久住城里很少回家,家乡已成了开发区,农人已很少有人耕种,大多进厂务工。但我还是会想起多年前的冬日,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到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冬日里感觉有的怕冷外,还有就是忙不完的工作,更有点淡淡的忧伤。那是人的处境,人的欲望在发生改变,我想过的生活是在静谧的冬日晚上,泡杯茶阅读写作,这是我的境界。这时候,冬日的色彩是庄重淡雅的。
季节的转换,就像人生一样,有起伏有高潮也有低潮。春夏秋冬不同的色彩,就像人生的不同阶段,所要应对的不同生活境遇,有苦有甜,有得有失。
叶远钦,系浙江省散文学会会员,绍兴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