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天荒,我心悲伤。
父母仙逝,泪水汪洋。
以日以年,朝思暮想。
风雨来袭,无人遮挡。
天命之年,孤儿流浪。
茫茫荒原,恰似羔羊。
孤身一人,面对无常。
乞求孟婆,别让喝汤。
来世追随,好认爹娘。
父亲大人,一九二八。
生于乱世,苦难遍尝。
山河破碎,心向共党。
枪林弹雨,前线运粮。
出生入死,盼望解放。
母亲大人,一九三四。
十几岁时,责任担当。
妇联主任,号召力强。
嫁给我父,子孙之昌。
家境贫寒,没上学堂。
父亲自学,凿壁借光。
识字很多,故事任讲。
沉默寡言,出力四方。
平板车子,负重上岗。
挥汗如雨,甩开臂膀。
早出晚归,苦累隐藏。
养家糊口,从未彷徨。
巍巍高哉,大山一样。
拉车之时,尽量多装。
买个毛驴,助力帮忙。
铡草拌料,夜喂一趟。
公鸡打鸣,天还没亮。
为了生计,父亲起床。
带着水壶,奔赴料场。
方圆百里,徒步来往。
风雨无阻,酷暑寒霜。
再苦再累,神采飞扬。
自强不息,母亲榜样。
勤俭持家,菜重芥姜。
队里挖河,出力抬筐。
前面的人,瘦小力瓤。
母亲在后,总是让杠。
工分平分,吃亏泱泱。
天长日久,脊椎劳伤。
以至暮年,有损健康。
厚德载物,品行高尚。
记得小时,骑父肩膀。
观看电影,哭闹离场。
肩头撒尿,淋湿衣裳。
回到家里,安然无恙。
还有一次,发烧卧床。
不吃不喝,头昏脑胀。
父亲在外,挂肚牵肠。
豆腐乳块,捎回家乡。
一把白面,让我品尝。
母亲为人,落落大方。
先人后己,从来这样。
里里外外,勇挑大梁。
天南海北,迎来送往。
厨艺精湛,饭菜飘香。
一条大鱼,在队河塘。
二十五斤,一米多长。
无人购买,愁坏队长。
我娘买来,也没赊账。
父亲手艺,多种多样。
桃木刻剑,陀螺手枪。
手扎扫帚,柳条编筐。
戗刀磨剪,摇耧犁墒。
一把好手,大国工匠。
麦收季节,镰刀上场。
父老乡亲,都让帮忙。
有求必应,二话没讲。
助人为乐,幽幽其芳。
记得初三,我不想上。
回家务农,比上学强。
母亲听言,暗自忧伤。
劝我几天,重返学堂。
发奋努力,高中上榜。
四星重点,燃起希望。
学校距家,西北方向。
交通不便,要等半晌。
母亲徒步,送钱送粮。
生活重担,压在肩上。
父亲吸烟,用纸卷样。
有时喝酒,也在早上。
空腹没菜,母亲不让。
父亲抿口,不到半两。
母亲闻到,政策宽放。
一次我舅,路过到访。
酒菜招待,父亲陪场。
兰陵美酒,开坛飘香。
住的屋子,茅草土墙。
做饭烧柴,手动风箱。
喂鸡喂鸭,养猪养羊。
自给自足,和乐安康。
省吃俭用,翻盖瓦房。
后来包地,百亩鱼塘。
二十七年,在外闯荡。
蚊虫叮咬,烈日骄阳。
刺骨寒风,呼呼作响。
漫郊野地,坟茔荒冈。
父母种地,好手强项。
小麦大豆,除草垦荒。
农耕机械,购买全样。
抢收抢种,派上用场。
有次秋收,阴雨连趟。
豆子割后,帆布盖上。
天公不晴,全部泡汤。
顿顿豆芽,庄稼垛旁。
有时天旱,鱼塘遭殃。
水位变浅,鱼儿缺氧。
全都上浮,来把嘴张。
三天五天,基本死光。
仰天长叹,一年白忙。
只有空气,奕奕清芳。
来人钓鱼,管饭管汤。
高朋满座,鳞潜羽翔。
率土之滨,事业辉煌。
逝者如斯,时光惶惶。
八十多岁,仍在奔忙。
背料喂鱼,除草平墒。
蜜蜂采蜜,快乐无疆。
爱育子女,六栋瓦房。
自己一处,留着还乡。
谆谆教诲,犹在耳旁。
近日天气,滚滚热浪。
想着父母,受罪摸样。
回家不久,父病卧床。
救护汽车,声笛鸣响。
唯有母亲,陪伴在旁。
相依为命,最美夕阳。
廿四节气,背诵顺畅。
想喝口酒,犹豫彷徨。
垂垂老矣,最后愿望。
最大牵挂,我的老娘。
交代子女,团结向上。
父亲走后,母亲悲伤。
天天垂泪,寸断肝肠。
秋雨梧桐,坐等天亮。
春风十里,黯淡无光。
听到动响,疑父看望。
自言自语,恰似文章。
独坐树下,目光迷茫。
想想自己,来日不长。
人生苦短,风雪冰霜。
八年之后,母亲摔伤。
胯骨骨折,痛苦无疆。
手术治疗,勉强下床。
自此以后,每下愈况。
每次我来,吃辣喝香。
再也不能,亲下厨房。
我回之时,倚靠门旁。
我一回头,仍在眺望。
看不见了,依然挂想。
父亲坟茔,静默荒凉。
清明前夕,母亲探望。
轻轻搀扶,脚步踉跄。
来到跟前,趴在坟上。
泪如倾盆,感动上苍。
撕心裂肺,倾诉衷肠。
父亲走后,孤单尽尝。
扶也不起,要陪身旁。
父母一生,情深意长。
母亲坚持,锻炼腿伤。
走个不停,累了心脏。
心肌梗死,和父一样。
到了医院,情况不祥。
逢凶化吉,我的希望。
交代后事,我却彷徨。
一天早上,给母喂汤。
母亲却说,最后一趟。
自此昏迷,苦命爹娘。
天上白云,孤独游荡。
巍巍青松,意志如钢。
吃苦耐劳,厚德自强。
爱护子女,风雨遮挡。
步步艰辛,种菜种粮。
为了发展,承包鱼塘。
旷达乐观,追求理想。
今生不够,匆匆忙忙。
永远追随,宇宙洪荒。
山东省济宁王府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