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一曲“高山流水”演绎了俞伯牙与钟子期的知音故事,令后人仰慕不已。而今,浮躁的世界,世俗的社会,势利的时代,人生最珍贵的情感能有几许?友情就像秋天的荷塘,剩有残花败柳了。兄弟、老乡、战友、同学,各顾各的生计,牟利的动机驱使传统情感的裂变。真正的友情,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个中情结,谁也说不清楚。只有当你离开人世,谁为你伤心哭泣,才知谁是真情。可惜,你人既已离去,又怎知后来事呢?中国人,往往喜欢把百年后的父母合葬一起,希望父母恩爱永远。岂不知躯体的距离,并不就代表情感的距离。来世再作选择,父母还会是自己的双亲不?有的或许是,更多的也许早成路人了。
不过,你也别沮丧,世上真情还是有的。上周末,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成人中专学校的同学、一个编号“115”寝室的同学在新余聚会。我们一起畅游了仙女湖,这实在是难得的情分。古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共枕眠”,过去是指夫妻,现在没有那么确切,有些说不清楚了,“一夜情”大量存在。“同船渡”,我的理解,过去指同路人,现在的同学、战友、同事理应列为其中。因而,同学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需要修炼百年的时间。不然,人海茫茫,哪有这么凑巧,你们就成为同学、战友与同事呢?何况,二十多年的同一寝室的同学还能相聚一条船,同有仙女湖,实为难得之情分。
其实,在读书时,相互之间的关系并不总是和谐,偶尔间也有矛盾,甚至激烈冲突。这也不足为怪,那时大家血气方刚。加上不同的家境、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心态,被学校安排到一个八平方左右的寝室,又如何能确保在两年时间里融和呢?正如人的血管里流畅的都是红色的血液,然而不做化验,应把自己的血输给与自己血型不同的人,品德虽为高尚,结果会死人的。随着岁月的老去,虚荣的云雾消散、好胜的菱角磨平、摩擦的垒块修复,一切不愉快的回忆褪去,留下的是友情的记忆。都是中年的人了,经历过人生的坎坷,品尝了生活的甜酸苦辣,相互之间变得宽容与友好。再回首,同窗之谊难得,同一寝室的情谊更是稀罕的情感。
本来,寝室是六个人居住的,也就是说团聚的本应六人。有一个同学,鹰谭的英俊才子陈刚,患急病骤然离去,已走了十多年了。聚会便成了五人。酒桌上,谈笑间,追忆逝者,倍觉同学情感的珍贵。虽然,大家在同一个行业谋生,见面的机会也是很多的,可各有各的事情,因而大多是擦身而过,相逢一笑。五人特地聚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新余的漆斌同学,有兄长的风范,几次发出邀请,十分地诚恳。于是,在一个周末的日子,有了这次新余的相聚。聚会的同学,一位是来自上饶的同学李卫东,一位是来自赣州的同学孙湖标,另外一位是来自吉安的同学何业菁。聚会的日子,还见到了同班的同学章志宣、漆斌的爱人和他的小女儿。漆斌的爱人小段,还在学校时,寝室的同学就熟悉了她的名字。那时,漆斌和她热恋。虽然她和我们以前不认识,但她对我们几位同学都很熟悉。这都是漆斌日常闲聊的结果,可见,漆斌是一位注重情感的人。
聚会,二十多年后同一个寝室的聚会,一件不容易的事。
一天半的时间,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游湖,回忆学校的日子,畅谈人生感悟。1984年,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毛糙小伙子。二十多年后,大家都已是头发半秃、双肩承重的家庭栋梁,都是性格内敛、说话客套的基层领导。这次聚会很快乐,彼此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惟有同学友情,因而有一种无忌的快乐。没有任何杂质的情感,好似掬饮深山清泉,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甜爽。一起聚会,感悟顿发:人生的目标是应积极努力去实现,可名利也是过眼云烟,活着就好。一个人活着,在友情的滋润中、满足的心态里快乐地活着,更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人过不惑之年,本以为世上没了真情。新余的漆斌不这样认为,他不经意地给了一个温和而有力的答案:真情永在,只是你没有感觉而已。
想起前不久的日子,工会组织去湖南的云阳山游玩,在同行人纷纷朝拜菩萨时,我独自行走在溪水边的森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蓦然发现,有几株我梦寐以求的春兰在杂草中摇曳。几分激动,一阵欣喜,小心翼翼地移回家栽养。春兰,在花店也是有卖的,但野生不多,都是人工培植的商品,不太喜欢。自己能够在山里杂草中发现名贵的兰花,本来也是一种缘分。
几十年的同学之情,犹若山涧的兰草,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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