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华路湾 ,我听到了嘎拉木花开的声音。风中飘溢的花香袭扰着路人,也向蜂蝶们传递着花开的信息。
大钟咀的小路几十年未变它的状貌,路边的小草、小花依旧青春洋溢,没有丝毫衰老陈腐的特征,七弯八折的小路上我们曾经为伴,而我已不再是童年。
群山未改,还是那样浑厚而沉稳,高天云稀,依然那么辽远而苍茫。
我的故居——山间垄下那些窑洞的痕迹,储存着我前世的记忆。我想穿过时空隧道,回望那些消逝在时光深处的流年,脆弱的心却负荷不起往昔的苍凉。
“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觉寒。”走近残败不堪的故居,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的笑容,我感到了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气场,那是母亲站在门口等我回家。
四十多年,生命仿佛几度轮回,多少记忆已被岁月抹去,留存的记忆已经那么久远而模糊,模糊得连自己都难以确信。而梦里又是那么清透,清透得恍若昨日,拂不去的感伤此消彼长,把我忧郁的心一次次打湿。
厚土济苍生,岁月有枯也有荣。那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了没
烟峡,也吹醒了苋麻河谷沉睡的年轻一代。科学的春天来了,教育的春天也接踵而至。三更夜空灿灿的繁星、五更摇曳的煤油灯火陪伴着我把一个又一个黑夜破晓。
一纸小船载着我的理想去追求诗和远方,还有斑斓五彩的梦。
然而,时光荏苒,谁能驾驭时光的摆渡者。
岁月的风无情地吹散了亲情,却吹不散浓浓的乡愁,阴阳隔断了两个世界,却隔不断缠绕在心头的残梦与离殇。
而今,故居像一场陈年旧梦,似真似幻,飘飘渺渺,却依然是我心灵的港湾,灵魂的栖息之地,更行更远也抹不去烙在心头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