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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鲁迅同游:评刘德安的《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
    • 作者:吴辰 更新时间:2023-04-27 09:09:54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3695


     鲁迅是20世纪中国文化的思想的地标,但凡对中国的未来、现在和历史有所关注的人是绝不会对鲁迅视而不见的。者用学术阐释鲁迅、艺术家用想象来还原鲁迅、作家用情感来歌颂鲁迅,而“行者”则用自己的足迹和生命体悟鲁迅。刘德安就是这样一位“行者”,他新出版的《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一书记录了他沿着鲁迅的行迹一路行走和思索的过程,也记录了他对中国社会、历史、文化的思索。

     较之那些学术气息浓厚的论文,刘德安的《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一书对鲁迅的思索更为活泼。学术论文是“带着镣铐的舞蹈”,虽然能够承载深刻的义理,但是也受到了学术规范的限制,而“行者”随笔式的记录则可以超越这个限制,更充分地将自己有关鲁迅的思索和感悟表达出来。鲁迅本人的文字即是天马行空、汪洋恣肆、不拘一格,既然如此,那些有关鲁迅的文字也理应这样,这是书写者与鲁迅本人在精神层面上的相遇。在《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中,刘德安发现了隐藏在种种人事物象中的鲁迅,无论是鲁迅走过的路、生活过的场景、交往过的人物,还是使用过的器物、阅读过的书籍,甚至是鲁迅的纪念雕像、各个版本的《鲁迅全集》,刘德安都能在其中感受鲁迅精神的深厚博大,这也使他的随笔意蕴格外绵长。在鲁迅故里,刘德安看到了小镇“笼罩在金色的夕阳余晖之中”,写鲁镇却是以“正是中午,阳光灿烂”收束,这并不是在简单的书写风景,而是作者对这一程所见所想、与鲁迅精神交流后的整体感受。与那些抽丝剥茧式的学术研究不同,刘德安笔下的鲁迅是印象式的,这个印象可能就是一缕阳光、一场春雨、或者一阵寒风,初看上去有点抽象,细想起来却包含着许多难以言表的东西,个中深意,只有那些通过阅读而与作者一起重温鲁迅的读者们方能体会。


            


     刘德安的《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不只是一部著作,还是一项宏大的工程,虽说当今交通的发达已经使游学不再是一件难事,但是身体力行地“重走鲁迅路”也并非等闲,刘德安从海口三次出发方才走完了这趟旅程。说《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是一项不仅仅是指它历时久、投入大,更是指在走这趟旅程前需要做大量的知识储备,鲁迅在哪里遇到过谁、经历过什么事、心里会有那些感想,刘德安对这些问题必须胸有成竹,这样才能在特定的地点、特定的光景里与鲁迅有着特别的共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的特殊价值正在于此,很多学者在书斋里上下求索而不得,但是刘德安则是一路走、一路想、一路写,这样的写作状态下,刘德安写出了一个活动着的鲁迅、一个与当下世界不断交流和沟通着的鲁迅。在刘德安的行走和写作过程中,他经常能在不同的场景里见到从历史中走出的鲁迅,即使只是在琉璃厂街头的一次擦肩而过,也会让刘德安获得比他人更深刻的领悟。刘德安的“重走鲁迅路”是值得的,他一个人行走,却将鲁迅对当下社会要说的话带给了更多读者。

     毋庸讳言,现在写鲁迅的作品不少,但其中许多都是附庸风雅之作,很多作者对鲁迅并不了解,但是打着所谓“文学”的幌子便可以毫无来由地信笔乱写,这不仅是对鲁迅的不尊重,还是对文学的不尊重。但是在《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中,刘德安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不亚于鲁迅研究者的专业素质,他不仅深谙鲁迅的一生、熟读鲁迅的作品,还对鲁迅的书帐、日记、交游、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这足以见得作者是鲁迅研究方面的内行。最让人惊异的是刘德安对鲁迅研究领域也有长时段的关注,他关注到了《鲁迅全集》的版本、演变,甚至是注释,这对很多专业研究者来说都是做不到的,实为难得。刘德安的这部《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不仅是写给普通读者的,专业的研究者在读后也必然会从中有新的发现。


        


    《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分为上下两卷,上卷是刘德安“重走鲁迅路”时所写的文化散文,下卷则收录了作者的诗作。这种编排也是颇有意味的,文学本身就是一件知行合一的事业,鲁迅是思想家,更是文学家,作者学习鲁迅,用文学作为媒介和途径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的下卷也处处能看出鲁迅的影响:在《荒原》一诗中,作者写荒原孤独的风、写孤傲的树,这“孤”便来自于鲁迅;在《时间锋利》中,作者写“时间老了”、写“历史中间物”,这也源自于鲁迅;《灵魂的影子》中最后的一句“形体终将化为虚无/灵魂将受到审判”,这显然也出自于鲁迅。

     阅读《历史与灵魂深处的回声》,我仿佛与作者刘德安沿着鲁迅的行迹一同游学,沿途听作者讲一些有关鲁迅的故事,分享一些感悟鲁迅的心得。将上下两册著作读毕,整个人也豁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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