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归来,我带回赤峰碧玉龙
安详的模样,从天空到大地深处
再到人间的世俗,飞翔
早已成为无法追回的一个梦
星光满天,正是黑暗苏醒的时刻
一条河就是一条鱼,那浓郁的
鱼腥味可以作证,水草从不渴望上岸
灯光在水里摇晃,像醉汉
牧人入睡之后,马头琴开始流浪
就像静立的白马正在回忆消失的闪电
无边的草原被月光点燃
如果有轻雾在徘徊,那一定是
伟大的梦想降临之后的喁喁细语
我在细数种种的美好,而草原
将我高高托起,以颂赞夜的名义
点评
这首诗尝试探讨人与自然、人与历史的联系,作者选取多个意象,呈现万物归位的草原之夜狂想曲。
自然之神让万物归位,归位并非归于寂静,而是归于生机,因为万物有灵,正如“一条河就是一条鱼”,表为借代,实则赋予河流以灵,水草也有自己的位置,故从不想攀缘上岸。马头琴则更具意味,脱离了牧人的约束,雕刻的马头被夜晚的自然之神赋予灵动,成为能思考的“白马”,即使它所记忆的只是转瞬即逝的闪电。
接着,作者将笔墨引入壮阔,被月光点燃的无垠草原,轻雾氤氲,梦想絮语,这里想象连缀通感,使草原之夜更富诗的意蕴。白昼和人声淡去,夜晚降临,草原呈现本来的自然面目,如果作者是草原儿女,想必正是在这夜晚感受到了自我与草原之间的纯粹联系,即人与自然的归位,而通过碧玉龙这一历史象征,也实现了自我现实之躯与历史之精神的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