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你推开沉重的
木门,仿佛我们生来就认识
而你一直在老去
你教我学会删减,学会卷紧那些
松散的布料,让它们有秩序地
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
月光穿过栅栏,照在雪地上
像银叉子。对面的窗户
是睡梦中的眼睛,父亲
来自异地的消息
使我愧疚,使我开始低声哭泣
父亲,你像一只倾斜的杯子
倒下,并完整地占用了一只木箱子
看着这糟糕的葬礼
和那些浪费掉的月色
我该怎样挽留,才会使我们变得
不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