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江旁的甘蔗野蛮生长
雀鸟带来了北方,冬小麦成熟的讯息
回到农村的年轻人笨拙的手脚
被生活这把镰刀所束缚住
学着祖父母的手法,打理麦穗、麦茬
牧羊人的吆喝声如同一颗子弹
击破火车的车窗,更改了列车走向
一路向东
五月的故乡和这场景截然相反
它种不出冬小麦,种不出甘蔗
只有阡陌桑田里,农忙人插秧、灌水
这场景印刻在车窗之上
我不会插秧,也没下过水田
这是农家子弟的耻辱。火车翻山越岭
所见所闻都落在了纸上
铁轨上
云朵成了天空的弃婴
在铁轨旁卧下,在铁轨上死去
我成了故乡的弃婴
揣测铁轨上白云的另一种可能
抓生产,提效率的字迹在破旧的厂房上
种下了一颗跨越世纪的种子
十八年前经过矿井时,机器轰鸣,煤车川流
母亲尚在人间,会在煤屑堆旁买三块菠萝
十八年后,落木有了寒意
铁锈遮盖住了机床的轰鸣,煤车在外送后
丢失了方向
斜阳刺破栅栏
煤屑堆中一块来自亿万年前的煤
替代母亲抚摸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