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到四分之一时
正好让春归,停在中途和穷途之间
晴光与翠色
在小楼迟眠地 串通
预谋分别攻占窗台和江山
以水与草的姿态
溶溶,暮色被最后的朔风吹向南方
芊芊。垂帘芊芊,无风时,就像风一样葱茏
菀菀,而垂柳的芳名都委于前夕
绵绵,多雪的山峰与未落雨的河
都在一个东方星历的春天里
然云杉刺破一场春晓
高云飘曳作朵朵花腔
书案沉睡,便如樽前
昼夜分野,成一幕黑白的黄金时代
黄金时代的云雀息我庭柯
黄金时代的拥抱念子实多
黄金时代的羽毛,落入春分日的经线
就是落入了永恒
游丝万里的折痕
云开月隐,宜在五月杳渺的落花里歌唱
“真爱不死”
目送挽歌的背影,用落山的姿势走向日出
转身听一丛丛的爱人,远走如
剧院散场后依然演奏的乐章
泸州小野猫
第一次,你灵巧地从
比我更低的空气中溜过
我突然想捉住你问问:这里的氧气
是不是比我能闻到的
更甜?再次见到你时,我感到
灵巧这个词在你面前都
笨蹄笨爪——它该长出驱蚊扑蝶的尾巴
有着喵喵叫的读音,再盖上一个
尖耳朵、蘑菇头的笔帽
当阳光慷慨如自助餐时,你端着瓷盘
从我身旁曳过。上面是:
酸辣猫薄荷、泡椒生骨肉和
不限量的麻婆猫条。你说你怕生,只在
熟人面前,露出白肚皮。更多时候
你喜欢在人群里蜷着
或在诗歌里“绻”着,舔舐一个个
柔软的绞丝旁
一直没告诉你:我酷爱甜食。那些
软糯的茉香的Q弹的
美,常年在我齿牙间
奔袭如山东快板。所以,我垂涎你的笔名
觉得它该如两颗薏仁,缓慢磨蹭
四月的暖。我把它拈进胃里,让记忆的耳垂
同它清香的鬓角厮磨
女娲抟土造人,再抟酒糟
造小野猫。你的才华是比馥郁
更简笔的酒香,引得缪斯都放下梳子
蹲地来挠你刚摘下
伊丽莎白圈的下巴。你满意地打了个滚
从她转向我。而我则会心地掏出诗歌——你
最包浆的逗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