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假的第二天。
尽管对自己做了心理暗示,不用上班了,可以睡到自然醒,可近二十年养成的习惯,生物钟还是在五点钟准时响了。 时间太早,又不用上班,打开手机听了会儿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吃了早饭,整理了家务,眼睛不舒服不想看书,看阳光正好,出去走走。
算算时间立冬已过了一个月,看日历昨天竟然是农历大雪,可苏北的天气依然温暖湿润,除了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小河边的杨柳告诉你冬天来了,竟没有半点寒意。大概掌管季节变换的神也有打盹的时候。
出家门不远就是街心花园,园内虽不似夏季繁花似锦,却仍然绿意盎然。不畏寒冷的松柏,四季长青的万年青,桂花,茶花…就连怕冷的香樟树也不肯褪去绿意。一串串红玛瑙似的沙棘果、一簇簇酒醉似的枫叶、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在冬日的阳光下,焕发着勃勃生机。不再是儿时记忆里冬天该有的样子,萧瑟北风,落叶遍地。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你忘记时光流转,忘记四季变换。
绕过花园,就是体育场,因疫情关闭的大门今天打开了,真好。没犹豫,信步走了进去。可能刚解封,知道的人不多,体育场比平时冷清许多。一对母子,一对祖孙,三五个训练的少年,红白相间的塑胶跑道,满园的阳光,像一幅油彩画,更像一首田园诗。
小不点步子还有些不稳,又不肯牵妈妈的手,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妈妈也不急着去搀扶,只是在一旁笑着鼓励。小不点两手撑地,屁股撅起,腿上一用力站了起来。如此反复…妈妈拍着手,小不点咯咯笑,阳光太强,我突然想流泪。
“小鸟”,“对,还有呢”,“蝴蝶”,“对,还有呢”,“蚱蜢”“嗯,蚱蜢也会飞,宝贝真聪明,还有呢”,我没听到前面的对话,从这句话推断出爷爷在问小孙女什么会飞。“蟋蟀”——“对,蟋蟀也会飞,还有呢”,这次爷爷明显犹豫了一下,我也有点犹豫,蟋蟀会飞吗?是爷爷经过思考后确定蟋蟀会飞,还是为了鼓励小孙女给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悄悄地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蟋蟀种类很多,有的会飞有的不会飞,比如油葫芦、斗蟀会飞,而中华灶蟀不会飞,有翅膀的蟋蟀通常都是会飞的。我不自觉地偷偷笑了。“飞机”,“对,还有呢”…
“腿伸直了,抬高抬高…”,几个满头大汗的少年在教练指导下认真练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拳法,稍胖点的少年明显比较吃力,但仍在坚持,洒满阳光的脸上透着坚毅和倔强。
两年了,疫情改变了许多,多少可能变成了不可能,多少不可能却不得不接受,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变一一人世间的爱依旧不变,阳光也依旧温暖,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