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啊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干一杯,杯中洒满幸福泪,豪情啊胜过长江水”。
每当听到《祝酒歌》优美的旋律,我就会自然地想到一瓶色泽棕黄带红、甘冽醇厚的威士忌酒。那瓶酒在我们心头已飘香了十三个春秋,还将永远飘香在我们人生的征程!众所周知,酒是商品,有其物质属性、价值体现;酒更是感情纽带和交往的中介,它联络起了人世间的亲情和友情!1915年为纪念巴拿马运河开通,美国旧金山举办了“巴拿马太平洋国际博览会”,中国几家酒业参展,据说茅台酒之前身公司带去的酒因被人误踢倒瓶而香飘展厅、惊艳四座,从而茅台酒身价渐增,至今已成为国酒、名酒。苏格兰伯爵威士忌也参加了博览会,斩获金牌奖,是世界美酒花园中与茅台酒相媲美的一朵奇葩!
一瓶威士忌酒从欧罗巴洲到亚细亚洲,从日不落帝国到华夏神州,又从京华到微山湖畔的鲁隐公观鱼之台,可谓长途旅行,跨江过河,阅人间景色,观世态凉热。登飞机上火车乘汽车坐邮船,一路欢畅,从繁华都市到县邑学校。不仅作为物质的属性大增,价值飙升,而且寄托着主人公的珍惜和情感!其意义已远远超出物质层面的意义,蕴藏着一种饱满的情愫和炽热的心!故事先从2021年秋天说起。2021年学院与鱼台共建高端产业学院,我有幸到专班工作,每天四人专班专车从济宁到县里筹建处工作。青青麦苗已成熟收割,绿油油稻禾已成万顷金波。光阴荏苒,不觉已过半年。8月中旬的一天,鱼台职专老同事星凯打电话说他从济宁回鱼台,见到了职专英语教师阿俊,阿俊让他联系我聚聚吃个饭,我未置可否。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过后就忘记了此事。我曾在鱼台教育园地工作30多年,调到学院工作已有10个年头,这次又来鱼台专班工作,特别低调,基本上没联系熟人朋友,只与少数知道我来工作又亲自联系我的亲朋聚聚见了个面。9月底的一个周五上午快11点时,星凯又突然打电话来,说他在鱼台正与阿俊在一起,马上开车到专班筹建处来看望,说正在来的路上,我推辞不过,给他们发了微信地址,便在办公室里等待。阿俊原是鱼台三中英语教师,新职教中心合并时到县城工作,刚认识时在一起吃过饭,好像没喝过酒,他知道我喝酒豪爽,私下里夸奖过我,星凯以前告诉过我,说年轻老师经常议论说酒量没有我们大。快12点,他们还没有到,我便到大门口去等,又电话联系,说是多走了路,开车到王鲁镇上了。
不一会儿,一辆红色轿车开到大门口,星凯和阿俊匆忙下了车,我与阿俊10多年没见面,今日一见他还是那么年轻、帅气,中等身材显得很匀称恰当,坚毅的脸上绽放着笑容,两只有神的眼睛闪着光泽,透着聪慧的光,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阿俊说中午一块吃饭,找个好点的饭店聚聚。我说不用客气,我们到一家新开的叫“五色羊”的羊汤馆去吧,不喝酒,喝羊汤热乎。他俩同意我的意见,三人边说话边上车,开车到位于观鱼大道西首北侧第二实小东邻的“五色羊”店门前!“五色羊”,多好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前一段孔府宴老厂长江廷华先生到专班来看我们,专门介绍这个店,说很有特色。店并不算大,门面倒还气派。门面一楼只有一个大间,南北较长,外面摆了两排桌子,操作间在北面。进了店,我找了靠西墙第三排一张四人座坐下,他们俩个去点菜。我刚坐下,看到东边第四张桌子前有四个人正在吃饭,显得有点拥挤。他们好像已吃到一半,小桌子上摆满了杯盘菜肴。这时,坐在他们桌子朝北靠近过道背斜对着我们的一位高个子客人好像看到了我,急忙站起来给我打招呼,其他三位也都站起来致意,我认出高个子客人是化君,在县城某学校工作,年纪约40岁左右,很是干练,见了我非常热情,嚷着要给我们上瓶酒,我说工作日中午不能饮酒,喝羊肉汤热乎,他便回到座位上,我们坐在两边,隔着过道说话。菜点好了,我介绍星凯阿俊和化君认识,寒暄几句后便各自坐下来吃饭。阿俊点的菜很丰盛,有羊排骨、羊蝎子和拌羊肉,都是大菜硬菜,很要面子。10几分钟后,临桌的化君他们起身要走,我们也站起来相送,这时,化君突然看着我说,你们也没喝酒,帐我给你们结过了,我们走了。阿俊一听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还没反应过来,化君他们已走出门去。看着他们四人的身影,我心里泛起涟漪,多年不见,教育同行还是亲切。他们走后,我们三人边吃边聊,聊职业中专近几年强劲发展建设速度,聊学校参加全国省市大赛获一二等奖,聊现任陈校长坚持“传承、创新”理念,管理学校有方,氛围融洽。阿俊突然话题一转说,老主任,今天也没让您喝点酒,我们都知道您原来在职业中专喜欢喝酒,喝酒豪爽,您喝酒自称是第六名,可全学校却找不到前五名的同事,不好意思啊!我说,哪里哪里,老皇历不能翻了,今天见到你就像又一次喝了那瓶苏格兰威士忌呢!此时此刻我仿佛看到色泽棕黄带红的方瓶洋酒,十三年啦,圆润绵柔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涌出。星凯一脸懵懂,不知所云,我笑着对阿俊说,别告诉他,让他知道他又得馋得慌,哈哈,笑声充盈了整个羊汤馆。这时,不料又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一位女服务走了过来,问你们三个人要两碗羊肉汤吗?阿俊说三碗啊,每人一碗,服务员说,噢,刚才听成两碗了,那桌客人已经给您结帐啦,还剩一碗羊汤没结帐呢,阿俊忙说,多少钱,我扫码微信支付,25元,哈哈哈,星凯大笑起来,阿俊请客,只请了一碗25元的羊肉汤。我们三个都笑出声来。羊肉汤端上桌,香喷喷、肉嘟嘟,泛着辣子油花的颜色,在灯光照耀下五光十色,真不愧为“五色羊”的名称。情谊无价,哪能用花钱多少来衡量呀!
话说2009年济宁市教育局要组织一个全市高中英语骨干教师研修考察团远赴欧洲几国。当时市里分配给鱼台教育局1个指标,要求选派基础扎实、口语好、形象气质佳的高中英语教师参加。那天,我到教育局黄局长办公室有工作商量,黄局长说到这个事情,说一中、二中几位优秀英语教师带着毕业班的课,校长不乐意派人参加,正犯愁呢,我说我们学校有一位原来在三中工作过的英语骨干教师符合这个条件,可以派他去。黄局长听了喜出望外,说好啊,抓紧找他说说。当时我眼前呈现出阿俊的形象,中等匀称的身材,坚毅的脸,眼睛闪着光透着聪明劲。回到学校,我给阿俊简要一说,他也是喜出望外,脸上绽放的笑容像一朵花。考察几天归来,阿俊到我办公室汇报了研修情况,我听了很是欣慰,感觉让他去选对了人。晚上,我正在家里写着专著《教育教学系统化新探》最后一个章节“教师系统发展”,运用系统科学探讨教师发展境界论,阿俊又敲门来到我家,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说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一瓶原装威士忌,飞机上不让多带,还怕摔破了,用书本和衣服包了好几层,放在箱子最中间带回来的。我拿起这瓶方型瓶酒来,沉甸甸的,上面写着“MACALLAN”,700M乚,色泽棕黄带红,瓶身大气,酒贴讲究,我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我知道这是阿俊送给我的礼物更是一片心意,这瓶酒确实是一瓶最好的威士忌,英格兰皇爵级美酒,更是阿俊千里迢迢万里征程精心细致带回来的,可以说弥足珍贵。一个“小我”悄悄告诉我,阿俊把酒送到家里来,收下它符合情理,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闲话,我可以好好珍藏起来,作个纪念;一个“大我”大声告诉我,你不是正写教师境界论吗,你认为珍贵的东西别人应该也觉得珍贵,不能留下这瓶酒!我犹豫不决起来,正在这时,我想到刚才著书时查到的《孟子~梁惠王下》里的一段话。“曰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乎?”,“曰不若与人”,“曰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曰不若与众”。归纳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意思是自己一个人高兴不如大家一起高兴!想到这里,我毅然把酒重新放到红布袋里递给了阿俊,说这瓶酒很珍贵,你能从国外带回来送给我,心意领了,你先把酒带回去,哪天我们召开一个欢迎座谈会,让大家都品尝品尝。阿俊推脱再三,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提着酒高兴地离开了我家。
过了几天,我召集了一个欢迎座谈会,教育局黄局长、县教学研究室主任、职业中专领导班子成员和有关人员参加了会议。会上阿俊介绍了考察研修情况和国外见闻,说他随团考察了剑桥大学、伦敦和苏格兰,还当起了团长刘局长的翻译。介绍了家乡的职业教育,充当了友谊的使者。大家听了都很受启发。聚餐时,阿俊拿出来那瓶威尔斯苏格兰伯爵威士忌酒来。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这瓶酒上,也是喜出望外、惊叹不已,都为能喝上正宗洋酒而兴奋。这瓶酒高端大气上档次,望去色泽棕黄带红,方形瓶闪着光芒,酒贴美观又大方,人们争相传着看了又看。小心开启瓶盖,一股甘冽、醇厚的特有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好似世界博览会上突然误撞开酒瓶的茅台酒似的氤氲之息。抿上一口,圆润绵柔如品甘露!《诗经~南有嘉鱼》诗云“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人好酒美,其乐陶陶,大家共同举杯,欢声笑语伴着威士忌悠长之气飘向空中——“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干一杯,待到理想化宏图,咱重摆美酒再相会”。《祝酒歌》又一次从心头响起,这一瓶香飘十三年的威士忌酒啊,将永远飘在我们人生的征程!
徐晖,微信名“清风徐来”,山东鱼台人,1961年11月出生,山东理工职业学院党委宣传部原部长,教授,山东省劳动模范,济宁市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出版教育专著三部,发表教育和文学作品100多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