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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池春田:云一样的远和近
    • 作者:475833543@qq.com 更新时间:2010-07-10 07:50:56 来源:原创 【字号: 】 本条信息浏览人次共有1507
    [导读]菁菁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班“五朵金花”中的一朵——我们班三十个人,而女生只有五名。说是同学,其实在大学三年级下学期之前两年半多的时间里,我们彼此没有说过几句话,除了开班会或是偶尔在路上遇见打个招呼,仅此而已。我觉得我们只不过是同一片天空下的两朵云彩,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飘来荡去,直至那阵毕业的风吹来,把我们吹远,远的彼此再也看不见。
        【题记】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顾城《远和近》
      
      菁菁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班“五朵金花”中的一朵——我们班三十个人,而女生只有五名。说是同学,其实在大学三年级下学期之前两年半多的时间里,我们彼此没有说过几句话,除了开班会或是偶尔在路上遇见打个招呼,仅此而已。我觉得我们只不过是同一片天空下的两朵云彩,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飘来荡去,直至那阵毕业的风吹来,把我们吹远,远的彼此再也看不见。
      但是,风的方向总是变幻莫测的,在那阵最后的风吹来之前,我们被另外一场也是既定的风吹到了一起——毕业实习开始了。在班主任宣布完实习名单以后,我还不知道会和菁菁分到一个实验室,因为我们跟随的并不是一个导师。当我去找导师报到,我才知道,我们这个“小麦高稳优低小组”一共有四个同学参加,我和菁菁分到了一个实验室——菁菁的导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小麦栽培女专家,她已经退休了,白发苍苍却一直热爱自己的事业,继续从事着科学实验。她还是我的导师的老师,她们共用一个实验室,实验项目内容也相差无几。在这个小麦就要扬花的温暖春天里,缘分注定不会像我当初想象的那样,平平淡淡地与菁菁走过大学四年的光阴。
      由于平时很少和菁菁说话,开始在一起时我是很拘谨的——我当初对她有些害怕,因为我这个人那时候总是口无遮拦,在以前的某个时候挨过她的批评,我还是很容易接受教训的,这大概也是我们过去很少说话的原因之一吧。我觉得在其她女生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弟弟,率性而为,因此很容易得到她们谅解。害怕归害怕,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总还是要交往的。那间实验室很大,有两张桌子,一台烘箱和几组柜子,还有一个试验台——上面放着天平等试验器材。两张桌子距离很远,我用的是北面靠近窗子的那张,而菁菁用的是靠近南墙的那张。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每隔五天到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试验场采集五个小麦样本,按照规定把小麦的叶片、茎秆和麦粒称重——放到烘箱里烘干——再称干重。我们的实验是在一起进行的,到试验场、回实验室、做实验,我们顺理成章地慢慢熟悉了。
      在慢慢的熟悉中,我知道她的年龄比我大五天,那时候她还戏谑地说,“你该叫我姐姐”,但是我没有。我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年龄相差只有五天的时间,她这个姐姐当得也太“便宜”了吧!另外,我们都爱读名著,不管国内还是国外的,其中也不乏争论,我记得争论最大的小说人物有两个——《红与黑》里的于连和《简爱》里的简爱。她很鄙视于连,很喜欢简爱。她对于连的评价就是他利用女人一个劲儿地往上爬,至于最后被砍头的结局那是注定活该。但是,我并不那样认为,我觉得于连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木匠的儿子,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对于连对《圣经》的背诵如流印象很深),实现自己追求幸福的愿望,并没有什么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概是我判断的主要依据;另外我也来自农村,我觉得自己的命运和于连一样,难道只能注定一辈子子从父业,安安分分做一个木匠或是农民?我觉得那时候年轻的我是不安分的!对于《简爱》的故事情节却争论的有些离谱:我认为如果罗切斯特没有烧尽家产和双目失明,自尊的简爱是不会嫁给他的。我曾称她就是简爱,她的问答却是很生气的一句话:“我有那么丑吗?”
      在大三结束后的那个暑假里,我们许多同学都在各自的实验室做饭,我和菁菁也不例外。我们到商店里买了油盐酱醋和锅碗瓢盆,开始了一种崭新的生活。在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要有插曲的:她总是自己先掏钱付账,但是,我觉得她没有给我面子——一个男孩子哪能让女孩子付钱呢!为这些,我们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快乐还是很快掩盖了那些矛盾。当然,做饭的是她:她在家是老大,又是女孩子,做饭对她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我什么饭也不会做,只有帮厨的份儿。有一次,她做了面汤,在我吃完后她突然问我:“吃出什么不同了吗?”
      “没有呀!”我的确没有感到有什么两样。
      “告诉你吧!面汤里在打面的时候加了鸡蛋,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们那儿对最亲的人都是这样做饭!”
      我愣了楞,并没有多想。后来,同学们到彼此的实验室相互串门,品尝各自的厨艺,我竟然对做饭也有了兴趣,学会了一点儿技艺。再后来,老师发现了我们做饭的事情,出面干预,我们的小灶在经过红红火火的两三个月后,关门儿歇业了。但是,我却记住了那种独特面汤的做法。
      年轻的心总是高傲和无知,特别是对于热爱“写诗”的我来说尤为如此。那个时侯我并不向媒体投稿,只是把诗歌写在日记里,写日记是我的一个习惯。和菁菁熟悉以后,我却开始改变了——把写好的诗歌送给她,并在文尾无一例外地注上“赠菁菁,春田,某年某月某日”,也不管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还曾大言不惭地说,“留着吧,等我出名了好卖个好价钱。”她的回答都是很善意的“我等着呢”。但是,一切印象都是会改变的。那时候我们都爱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子夜诗会》,我终于投了两篇稿子,其中有一篇就是写给菁菁的。全诗大概是这样——“我早为你写好了/一段别离的诗句/我原想/我们已陌生地/从相逢走向分手/走向各自灿烂的前程/注定的归期//后来我们走过诗的一站/也成为其中的一句/淡淡地镌刻一种岁月/一味情感/一点灵犀”。投稿后,我对播出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突然有一天,菁菁告诉我,我的诗歌在《子夜诗会》播出了,她们全寝室的女生都听到了。她还说,主持人说那是一首爱情诗歌。
      我苦苦地笑了,我问她:“你觉得是爱情诗吗?”
      她却反问我:“你说呢?”
      我没有听到那期节目,也没有听到主持人的阐述,我没有准确的答案:我觉得那不是一首爱情诗歌,为什么主持人要那样解读呢?
      年轻的心总是很残酷,对爱情也是那样。那个时侯,我并不是常到实验室去,特别是晚上。我总是在到处流浪,看电影,跳舞,或是和同学们在宿舍里下象棋、打“双升”等等,尽情挥霍着光阴。但是有一天,菁菁却告诉我一个不小的问题:我们班有一个男生阿光喜欢上她了,并且在我不在的时候经常到我们的实验室去,一坐就是一个晚上。我禁不住取笑她:“好事呀!有人追你,应该是幸福的!”其实,我到现在也是那样认为的。但是,菁菁的表情却阴郁起来,她说她不喜欢他,可是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出谋划策让她告诉老师,可是她却觉得那样就严重了,说不定老师对她也会有看法。她请求我,要我劝劝阿光。我的难题来了:我凭什么要去劝他?他凭什么要听我的劝说?谁都知道,我并不是菁菁的男朋友。我禁不住痛苦不堪了!但是,我还是坐了下来,婉转地给阿光写了一封信,现在我记不清信的任何内容了。信写好后,我亲自送给了阿光。结果可想而知:阿光把信撕得粉碎,扔到了我们实验室的门口。并且他直接来到我们的实验室,一言不发地站在菁菁的桌子前面。那个时侯,我想出去,但是菁菁的目光却把我固定下来。我的心乱作一团了。直到菁菁主动离开,这场痛苦的画面才得以消失。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的结束。阿光时不时总在重复那样的一幕,我们三个人的痛苦一次次加深着。终有一天,菁菁向我提问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沉默。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有那么难吗?”
      还是沉默。我觉得我确实无法回答:因为从进入这所学校开始,我就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原则——不在大学里谈恋爱。我觉得大学里的恋爱成功率极低,国家的计划分配政策“哪来哪去”,对于从农村走出来的我们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还不如将自己的恋爱留给未来注定要结婚的那个人。对于菁菁,我喜欢她;但是她处理自己的事情把我拉进来,我对她有了新的看法。我不能回答“是”或者“不是”:我觉得自己负担不了“是”以后的责任,也弥补不了“不是”以后对她的伤害。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菁菁哭了,她的抽泣声像一把刀子割着我的心,而我沉默的盾牌固执地掩盖着我的自私,我甚至没有说出一句答非所问的劝慰的话——我不会那些花言巧语呀!菁菁哭着把我送给她的诗全部还给了我,尽管那些纸张大小不一,但是却折叠得整整齐齐。她哭着离开了实验室,而我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菁菁走后,我把那些写有诗歌的纸扔进了垃圾箱,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随着毕业实习的完全结束,我们又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又像两朵云彩,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飘来荡去。就在毕业的前一个月,我的父亲病重住进了学校所在的那个城市的一家医院。我不知道菁菁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和另外一个女同学专门到医院看望了我的父亲。我很感动,我觉得自己原来对她真的是太残忍了,而她又是如此善良,时时刻刻关心着我!
      菁菁在我的毕业纪念册上这样写道:我划着船/摇向记忆的海湾//我记得/那两只茶杯/那两张座椅/我记得/那初识的拘谨/那误会的赌气/我记得/那熟知的探讨/那错解的题//是谁/轻轻一推/便隐去了/那段平凡的日子
      阿光在我的毕业纪念册上这样写道:谁会相信一个十足的狂人会听进名人的指点!
      就这样,我们最终还是被风吹散了,漂泊到了各自的另一片天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来自不同的天空。风还会偶尔带来一些彼此支离破碎的消息,还会在这个凡俗世界的水面上投下从前我们的影子。我常常吟咏着徐志摩的那首《偶然》,十多年时光的漂洗中,往事的颜色变得苍白了吗?我的心,它平静下来了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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