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从上海回家,我关了手机,陪父母在二楼明亮的书房上网。父亲写着军营回忆录,母亲修改着大学党课教育APP,我读着诗人蔡峥嵘《穿工装的女人》,轻轻的码字,分享诗人的幸福,品味28岁的青春。
我认识诗人蔡峥嵘,是在疫情期间东风论坛上。她在QQ上教了我很多写诗的知识。从立意到布局,从主题到描写。最关键的是她告诉我:作为一个90后,年轻人,一定要用感恩的心颂扬美好生活。她是东风汽车公司一位普通车间工人,她的任务是在机床上为东风汽车生产各种规模的小螺帽。她无限热爱自己的岗位,只要一走进车间,只要一开动机床,那些钢铁就会从她的手中变成栩栩如生的生命。当一颗颗如精灵一样的小螺帽,从她的机床鱼贯而出,带着机床的厚爱和诗人的体温,被迅速装配到无数的东风汽车上,她的眼睛就放着光芒,几十年如一日。
她是一位平凡的工人。几十年来坚持诗歌创作。写她的汽车、车间,写她的快乐、忧伤和人生百味。在中央级报刊发表诗歌数百首。2015年4月,中央电视台专门为她录制了《工人诗篇》专题,并在朝闻天下栏目播出。
近期,她发表《穿工装的女人》,把平凡的东风人,平凡的工人岗位描绘得如此生机盎然,充满诗情画意。“除了把你想象成月光,还有柔软的春风。穿工装的女人,我更愿意把你想象成紫色的地丁。”我在百度上查询了一下什么是地丁。那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一种紫色的花。你可以说它是妙龄少女,也可以想像它是温暖的妈妈。如果你把它比喻为饱经风霜的外婆也不为过。人们常说诗人的情怀像浪漫的沙滩。而我觉得蔡峥嵘老师把东风公司最前线的女工,比喻成月光和紫色的地丁,无不洋溢着春风的情怀和人生的荣光。她曾在另一首诗歌里写过她的岗位,当一颗颗精灵的小螺帽,从她的车床喷薄而出,带着机床的孕育和诗人的情爱,被迅速装配到无数的东风汽车上。有段时间,诗人曾经彷徨,一度失去了创作的灵感。她和一帮朋友到青藏高原散心。忽然看见一辆卡车从她面前的拉木措湖疾驶而过。她突然惊叫到“那是我们的东风。车上有我的螺帽!”她和一帮闺蜜像疯子一样挥舞着红围巾,追赶着驰骋的汽车,直到汽车不见了踪影,她才停下。这时,她突然觉得心情如拉木措湖水一样清澈透亮,心结了无。又重拾了诗人的灵魂。
其实幸福和美好一直藏在我们心中。“穿工装的女人看不见自己的光芒。它只在机器与零件撞击声中忙碌,低头与铁打交道。”这专注的神情和敬业精神,其实是在写她自己,令我敬佩。我在疫情期间读过诗人的其他诗,有一首诗大意是“我在23楼看山坡上的桃花,厨房的水开了,新冠病毒止步于我窗前,桃花把天空燃烧成彩霞”。这是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和眷恋。生活是绚丽的万花筒,诗人也有她的悲伤。她写清明节给姐姐上坟:“坟上插满了彩色的纸花,我在人间,姐姐在地下。我抬头望天,不忍泪水浸湿姐姐的花衣裳”。她写故乡:千年的渡口抑制着内心的奔涌,迎来一年一度的人声鼎沸。哦,春节来了!
我们在平凡的岁月安享平凡的幸福,心中荡起向往的波澜。人生有什么可急的呢?庚子年走了,辛丑年来了,钢铁长城围住了新冠病毒。所有美好不期而至,每一天都是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