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柄月镰,收割尘世,收割苍黄
田野“嘎嘣”一声
被割断脐带
万物静默
在等一声响亮的啼哭
而最终,田间
只传来“嘭……嘭……”的闷响
打谷盆是另一个子宫
每一粒谷粒,都是游动的精子
在春秋中轮回
使谷袋受孕
这一生,割了一茬,又发一茬的
是寂寞
生与死之间
剩下的,也只有
无尽的孤独
回到家,收割者没有开灯,擦一把汗
把镰刀往墙上一挂
天空中,忽然就多了一弯
明晃晃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