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个世界之隔的天空 ,它悠远而净浩。要爱有爱,要恨就恨,天堂里没有庸人的烦恼和丑恶,是谁把这天堂之隔的灰尘世界清扫得一尘不染?让太阳更加 明睸,让空气更加清晰,让道路宽而通畅;在这个有声的世界里,还有那个无声的天堂里,上帝把宠爱恩赐于她。
娄敏是一个很个性的女人,她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不辞辛苦,一个人撑起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娄敏的丈夫在一次野外施工时意外身亡了,那年娄敏三十岁,儿子刚满两岁,从此后娄敏带着儿子孤儿寡母的艰难生活着。生活的磨难与岁月沧桑让她身心疲惫了许多,面容也苍老了许多,这十年间守寡梦境里只有天使,没有魔鬼。
娄敏熬到了她的不惑之年,在这个年龄段她却迎来了她的第二春。娄敏多想喜获爱情的果实啊!也许果实不是那么透莹香甜,但足以让她在生活上过得不错。
娄敏一见到他就有缘,好像在哪里见过几次面似的,娄敏称呼了他的名字,说 :“一尘,你怎么才出现,这些年你都在哪儿呢?让我这十年守寡日子见不到太阳,也见不到月亮。”
“娄敏, 我在人生十字路口,何止等了你十年? 我等你等了我这一辈子,我要用一辈子的爱去等你。”李一尘对娄敏爱是炽诚的,他又接着问娄敏:“我想,你不会嫌弃我的年龄大吧?我可比你大二十多哪!”
“一尘,年龄不是问题,你看人家数学家杨振宁和他的学生翁帆的恋爱婚姻,也是好多人所羡慕的。”
“是呀,自古以来,老夫少妻,恩恩爱爱,携手夕阳。”
李一尘和娄敏这对快要成活的半路夫妻,一起去实现爱的旅行,是需要足够勇气的。可是他俩的爱之路会那么一帆风顺吗?李一尘有两儿一女,老伴在几年前病故,他一直独守空巢,一直想寻找个老伴,他把这个想法说给了老朋友老冯,老冯说要帮他寻找一个。正巧,老冯的儿子冯彬在环卫局当科长,冯科长知道一名环卫女工娄敏有想再婚的想法。冯科长看过娄敏的挡案,原来娄敏是个文化人,曾经开过书店,开过茶文化,由于娄敏人生中缺少个得力助手,她所经营的文化产业赔本关门了。后来娄敏找了不少活,但总是干不长?在一位朋友的介绍下,她报名成了一名环卫女工,成了这个城市的一名美容师。娄敏负责清扫英雄山一个片区,英雄山路是省城济南市区主干道路,车多人多。不管严寒酷署,她都风雨无阻,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她深深体会到一名城市美容师的酸甜苦辣。
冯科长找到了娄敏,他倾听了娄敏再婚的想法和条件,他觉得李一尘的条件很符合娄敏他说:“娄敏,我爸有一个老朋友,是一个空巢老人,他想找一个伴,如果年龄不是问题的话,你们可以见一见面吗?”
“冯科长,我看这个他行,他是个空巢老人,电视上有一则公益广告说关爱社会,关爱空巢老人。”
“那个公益广告我也看过了,空巢老人成了一个社会问题,这个群体需要我们社会大家庭的温暖。”
为了这个社会的美好 ,人人都要奉献一份爱心。在冯科长的介绍下,娄敏和李一尘的姻缘相遇了。娄敏看李一尘精神矍烁,善解人意;李一尘看娄敏朴素大方,温柔善良。
娄敏和李一尘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彼此有了感情,在李一尘一再请求下,娄敏带着儿子冲冲搬进了李一尘的家里。娄敏离负责清扫街道片区也近了,工作上方便多了。李一尘也为冲冲找了一家附近的中学就读,冲冲的事让李一尘花费了不少钱,他对娄敏说他这么做值得。娄敏很受感动,她对李一尘的感情又一次倍增。
李一尘觉得心里话该对娄敏说了,他说:“娄敏,我看咱俩去民政局登记,领个结婚证吧?咱俩的婚礼就从简行吗?”
“行行行,我尊重你的意见。”娄敏赞同李一尘的意见,但她又转念一想说:“一尘,咱俩结婚的事,你得告诉你的儿女们呀?”
“我看也好,让他们知道我找了一个老伴,我想他们也会高兴的,明天我通知他们,叫他们过来一趟,一起吃顿饭。”李一尘高兴的合不拢嘴。
事情会像李一尘预想的那样么?其实,在李一尘的这个大家庭里潜伏着一大堆麻烦事,李一尘过着空巢生活的时候,儿女们不太过问,一旦空巢里面多了个女人和孩子,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要说是娄敏的出现,就算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出现,都会导致这个家庭的战争爆发——
这个礼拜天,为了儿女们的到来,李一尘和娄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儿子李烨,二儿子李军,女儿李玲都来了,他们各自是单枪匹马来的,没有带其他亲属,进门后,他们虎视眈眈的把目光聚焦在娄敏的身上。
李一尘见壮,忙站起来替娄敏解围,他向儿女们介绍说:“这是——”
“这是你给我们找的个小妈,对吧?”李玲抢先了父亲的话,她在娄敏身边转了一圈,上不打量着娄敏,讽刺又说:“哟!我怎么看着她跟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呀?”
“老头子,你可真行,你找了一个这么年青的女人,你让我们兄妹怎么称呼她?”李军连亲爹也不叫了,直接叫老头子了。
娄敏强忍笑容,她也能猜到李一尘的儿女们一来,肯定会有意见,还是李一尘打破了疆局,叫大家坐了下来。大家坐下来后,都没有食欲,却有酒欲。
李一尘还是说话了,他说:“今天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我和娄敏要登记结婚了。”
“什么?你和她要结婚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呀?就这么急啊?”李玲惊讶不已。
李烨也很关心说:“爸,你能找到一个伴,我们为你高兴,是谁给你介绍的?你了解她吗?”
“是你冯伯伯给我介绍的,我了解她,她是一个老实可靠的环卫工人。”
“她,是个环卫工人?职业雅称是个城市美容师。爸,你找了个如此美貌的城市美容师,你好福气啊?但愿以后,她会把你的生活料理得一尘不染,健健康康得!”
“健康个屁!我看叫她一进门,老头子的命就快要归西了!你们想一想,她一进门来就带着个孩子,咱爹这么大年纪了却背上了个沉重包袱,以后经济肯定会成负数!”李军很反对父亲再婚。
李一尘勃然大怒:“你看看你们,这个一句,那个一腔,全是些不中听的话,我以后有困难了,我请求党组织,也决不求到你们头上!”
这一家人话不投机,整桌子菜都没吃,变凉了。整个场景下来,娄敏没说一句话,她要么微笑,要么沉默,。儿女们吵吵闹闹的来了,也吵吵闹闹的走了。因为这次家庭闹剧,李一尘被气得的胸口有些胸闷,娄敏给他上下的用手梳理着胸口,李一尘和娄敏登记结婚也就暂时搁浅了下来。
平凡的生活中,李一尘和娄敏像患难朋友一样,互相搀扶,互相鼓励。自从有了娄敏,李一尘的生活就有了明显改善,现在与以往的空巢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
有一天,李一尘莫明其妙的却对娄敏说出了这么一些话,他说:“娄敏,我想过了:我对你要有一份责任,我想写一份遗书,我想把这套房子留给你,以后万一我一口气上不来——”
“一尘,你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我一直陪伴着你,写什么遗书呀?等以后再写吧。”
“也好,遗书暂时不写了,那咱们还是选个日子去民政局登记吧,这次不通知他们了,空巢老人有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权力!”李一尘想让娄敏在这个家里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妻子,名正言顺了,看谁还来敢欺压她?
娄敏去上班了,李一尘一个人在家里修理着鸟笼子。这时李军和李玲却敲门来了,这次来他俩像变了两个人似的,过去他俩不支持老爸再婚,现在却大力支持了?这却让李一尘感到很意外,他问儿女:“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爸,我和姐都想过了,考虑到您空巢的确很孤独,您想再婚就再婚吧,不过,您和那个女人登记之前,您得写下一份财产证明,这样避免以后会出现麻烦——”
“什么财产证明?我又不是千万富翁,我有什么财产?就这套房子,就这点工资,你们还惦记着?”
“爸,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假如她跟了你过不长,一拍屁股走了,你的房子你的钱怎么办?”
“是呀,爸,假如你的房子和钱被她席卷一空,您老该何去何从啊?”
“哦――原来你们支持我再婚,还要给我约法三章啊?”
“爸呀,你要理解做儿女的用心良苦呀!”
“用心良苦,什么鬼注意?你们就甭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作主!”
“嗨!老头子还较上劲了,我们为了你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你怎么听不进去 呢?钻死牛角了?老头子,我狠话说到前头,只要你不写下财产证明,你休想和那个女人结婚!我们脸面上丢不起这个人!”
“我这个空巢老人再婚就是件丢人的事吗?中国婚姻法明确规定:人人都有自由结婚的权力!如果你们阻挠我的婚姻自由,我就去法院告你们!”
“告去吧!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上了法院也告不赢,叫你白忙活!”
“你们逞心想气死我?”
“我们可不是想气死你,是你自己找气生的!”
“唉!老来难呀,空巢老人再婚怎么就这么难呀?”李一尘老泪横流苦诉着——
李军和李玲走了,李一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他想;这些做儿女的都是怎么想得?老爸找个伴还得约法三章,天下还有这么多不孝儿女?他越想越生气,他感到有些胸闷,天旋地转,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血,歪倒在了沙发上——
娄敏下班后开了门,她见李一尘倒在沙发上,双手抱胸,脸色腊黄――娄敏吓坏了,她赶紧匍匐到沙发旁,大声呼唤:“一尘——一尘!”
李一尘听到了呼唤声,他仰了仰头,睁了睁眼,又昏迷过去了。娄敏急忙拨打了120,一会儿,120急救车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年青人把孙一尘用担架抬上了车,娄敏也上了车护送,娄敏为李一尘办理了入院手续,李一尘正常入院治疗了。
娄敏给李一尘的儿女分别打去电话,第二天,大儿子李烨送来了两千元现金,看了看父亲,以单位忙为由走了;李军和李玲知道了也没有及时来看父亲。李一尘的病床前里里外外是娄敏在忙活,娄敏给冯科长打去了电话请假。几天来,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还有娄敏的精心照顾,李一尘总算把命保下来了,但他全面康复机会很小,他神质一会儿苏醒;一会儿昏迷。
李一尘二儿子李军和女儿李玲终于来医院看父亲了。他俩先到父亲的病床前瞅了瞅,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李军却语言犀利对娄敏说:“我说娄女士,你的本事挺大的,你把老头子伺候来伺候去,却伺候到医院里来了?”
“喂?我叫你一声阿姨行吗?我爸的老命全活在你手心里,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李玲看着亲爸昏迷躺在病床上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她也不想让娄敏嫁到她们家,以恳求的口吻对娄敏说。
娄敏怒视着李军和李玲,气愤说:“李一尘竞然会有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儿女?畜生!”
娄敏骂出的畜生两个字,这让李军和李玲暴跳如雷!他们在病房里争吵了起来,也许是吵闹声太大了,昏迷中的李一尘竞然苏醒了过来,三人一看老爷子醒了,吵闹声停止了,三人急忙靠近李一尘的病床前——
娄敏喜极而泣的问:“一尘,你醒了?”
“爸—爸,你醒了?”李军和李玲异口同声的也问
也许是割舍不下的亲情起了作用,儿女们的问候好像唤醒了李一尘,他努力的睁了睁眼,他的喉咙上下颤动,好像有话要说—他看了看一边的娄敏,又看了看一边的儿女,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声线很小说:“房子――留给娄—-”
没等李一尘一句话说完,李军就用一只手迅速捂住了父亲的嘴,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直到李一尘在医院病危,也没留下一句完整的话。
李一尘单位上治丧委员会,为李一尘开了追悼会,追悼会上李一尘的两儿一女表现得很伤心?然而,追悼会上却没看见娄敏的身影?
李一尘的追悼会一结束,李军和李玲就霸占了父亲的房子,他们用白纸封条把房门封上了,锁也更换了,娄敏被李一尘的儿女从房子里攆了出来。
娄敏回到了环卫岗位上,疫情期间,环卫工们的工作从没停止过,清晨至傍晚清扫街道,都有着环卫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