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狂风怒号的早晨
门被布帘击打着,树上的叶子
倒在热流涌动的巷口
向这个季节作最后的告别
我在写诗,给叶子们致悼词:
春天萌生暖意
夏天葱茏荫翳
秋天坚守操责
就是死后
也要把骨灰撒到出生的土地上
叶子在飞,光芒浸透雨水
影子铺满河道
眉毛上站立着五指
远方,是无际的苍茫
此时有雪花飘落
一束叶子的灵魂
以另外一种形式
复生
裂开
北风舞袖
树叶凋零
江城,把人间所有的沉重
封在山水和激流里,沉睡的冬衣
覆盖着怒放的灯光
是不是要远去了,最后的暖阳
被一只虫子钻孔
这个冬天
黄菊还在开放
红叶艳得还等着流连
草坚强地直立着
相约你的马匹飞过
甚至
还有一座山头
等着脚步敲开诗章
挥手之间,已站成雾淞
梅花从凄艳处
裂开紧缩的依恋